山间的清晨,青叶是在一阵阵虫鸣鸟叫声中醒来的。
起床换好服衣,青叶便拉房开门任由清晨耀眼的阳光照射进房间之中。
青叶伸了几个懒腰,随即迎着晨光走出房门,看了看隔壁依旧紧闭的房门,感受着房间中上杉真希匀称的呼昅声,显然上杉真希还在觉睡。
青叶并没有过去叫醒她的打算,而是走到了旁边的水潭旁边,开始洗漱了起来。
水潭里的水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被引流到一个个院子当中,只不过大部分院子都因为年久失修,水潭早就无法使用了。
但是作为经常住人的几个院子,水潭的功能还是完好的保留着。
借助水潭中常年流动的水洗脸刷牙,青叶很快打理好了个人卫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在路过上杉真希房门时犹豫了起来,青叶不知道是不是该敲门叫醒她,因为现在已经快到吃早餐的时间了,如果再不起床洗漱可就要来不及了。
虽说早饭什么的,其实对于一个都市人来说,假期时因为觉睡而错过早饭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关键却是现在并不是在东京,而是在乡下的老家里,万一因为错过了早餐,而让上杉真希被上杉雄一郎骂上一顿,那就不值当了。
可青叶又不知道,上杉真希到底是想要硬撑着起床去吃早餐,还是宁愿被骂一顿也不想早起,这才是青叶犯愁不知道是不是该敲门的原因。
不过很快青叶就不用纠结了,因为房间內传来的一阵悦耳的音乐铃声使得青叶不需要再考虑这个问题了,那是上杉真希自己设置的闹铃响了,所以起不起的还是让她自己去烦恼吧!
于是青叶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榻榻米的地面上敞开着大门晒着清晨的阳光,等待着再过一会儿就出发,去饭堂吃饭了。
而就在这个过程中。隔壁房间的上杉真希,却是一阵的手忙脚乱,青叶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就知道,上杉真希还是选择了赶紧爬起来去吃早餐,看来对于上杉雄一郎这位爷爷的惧怕,已经足够让上杉真希赶走自己的瞌睡虫了。
就这样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上杉真希终于穿好了一副拉开了房门,不过这还不算完,上杉真希又赶紧跑到水潭边开始洗漱了起来。
而青叶则是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走出房门。却没有立刻向着饭堂赶去,而是站在那里等待着上杉真希洗漱完毕,准备两人一同走。
就这样,直到片刻之后上杉真希洗漱完毕,拿着各种洗漱用品往回走时,才看到已经站在门前等待的青叶。
“青叶弟弟早啊!”上杉真希洗漱完之后依旧打着哈气的和青叶说道。
“真希姐早啊!洗漱结束了?一起去吃早餐吧!”青叶邀请道。
“恩,等我一下,这就来。”上杉真希答应一声之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上杉真希先将手中的各种洗漱用具放下,然后又拿出了一把梳子开始梳头。等到梳完了头之后又开始对着镜子画起了装。
于是青叶就只能在门外等着,看着上杉真希在那化妆的样子,青叶又看了看已经距离早餐时间越来越接近的事情,此时的青叶是无比的后悔。刚才就不应该邀请她一起走,自己先走让她慢慢化妆好了,可惜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只能继续等着了。
不过这女人化起妆来。还真是一件让男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啊!
幸好上杉真希好像也知道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所以并没有化妆很久,而是简单的画了一下之后。就从房间內走了出来。
“青叶弟弟等很久了吧?抱歉了。”上杉真希双手合十对着青叶说道,同时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卖了个萌。
“没关系,其实也没多久,不过我们要快点了,不然一会儿要赶不上早饭了,那可就白起这么早了。”青叶又一次看看时间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快走吧青叶弟弟。”上杉真希同样着急了起来,拉着青叶就快步向着饭堂的方向走去。
被上杉真希拉着脚步匆匆的青叶,这时候其实很想问一句,既然这么着急刚才⼲嘛还非要化妆那么长时间。
不过最后青叶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只能无奈的摇头摇,在上杉真希的拉动下,两人快速的向着饭堂走去。
还好,感到饭堂的两人虽然是在上杉雄一郎和上杉银次之后最后出现的,但到底还算是赶上了早饭。
就这样青叶和上杉真希在属于自己的座位前跪坐好,很快佐藤姐小就将众人的早饭依次端了上来。
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此时此刻一共也只有四个人的上杉家众人,在上杉雄一郎的一声令下之后开始吃饭。
无论是青叶还是上杉真希吃饭的速度都很快,两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吃光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饭。
然而当两人吃过了早饭,照例准备先离开时,却被还没有吃完的上杉雄一郎叫住了。
“先不要走,等下我有事情要宣布。”上杉雄一郎依旧低头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口中却发出雄厚的声音将青叶和上杉真希的脚步拦住了。
“好的,明白了外公。”青叶最先反应过来,已经站起来一半的⾝影又重新坐下。
“是爷爷。”上杉真希同样很乖巧听话的重新坐下,反正在上杉雄一郎的面前,上杉真希一贯都是这种样子。
就这样上杉雄一郎和上杉银次两人继续吃着饭,而青叶和上杉真希则是安静的等待。
一直到片刻之后,上杉雄一郎和上杉银次两人也吃掉了碗中的最后一粒米,一同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对话才开始。
“父亲,请问您将真希和青叶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上杉银次看看眼前的气氛,首先开口询问道。
“我今天早晨做了一个决定,法会提前召开。”上杉雄一郎沉声说道。
“提前召开?什么时间?”上杉银次对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法会什么时候召开根本不在意。
同样不在意的还有青叶。对他来说什么时候召开都是一样的。
要说这时候最关心这个话题的,就是上杉真希了,一直想着早点把管狐光明正大的拿到手中的上杉真希,一听说法会提前召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就在今天上午,等一下我们就一起过去神庙。”上杉雄一郎说出了令上杉真希欣喜若狂的回答。
“今天上午?父亲大人,请问为什么忽然将法会的时间改在了今天上午呢?”上杉银次却是表示不解道。
“很简单,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家族供奉的式神大人已经感觉到了能够驾驭它的新主人到来,所以我决定提前进行法会。”上杉雄一郎说出这话时。即便是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罕见的浮现出一丝狂热,同时眼神不断的在青叶和上杉真希的⾝上转来转去,显然是将这个梦当成了某种预兆,所以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而听着上杉雄一郎话的青叶,却是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肯定是那两只式神给⾝为族长的上杉雄一郎托梦了。
虽然上杉雄一郎没办法驾驭式神,但是⾝为上杉家的族长,与式神之间还是有着微弱的联系的。这种联系也许连上杉雄一郎自己都不了解,但却是实真存在的。
而上杉雄一郎也在潜意识里第一时间就相信了通过这种联系传递过来的信息。
看来那两个小家伙也是睡了几十年,再也不想继续睡下去了呢!青叶如此想到。
而比起青叶的淡定,上杉真希此时却是已经开心的完全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脸上的笑容谁都看得出来。
“怎么?真希你很开心?”上杉雄一郎发现了孙女的状态询问道。
“是的爷爷,我对法会已经期待很久了,真希望自己能够被式神大人选上,这样我也可以为上杉家的崛起出一份力了。”上杉真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爷爷注意上了。于是立刻公式化的说道。
“恩,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既然现在早饭也吃完了。那我们就出发吧,去神庙那里,这就开始法会。”上杉雄一郎显得要比上杉真希都迫不及待的样子说道。
“好的父亲大人,不过法会不需要在做些准备了吗?我记得往年的法会,都是需要提前浴沐更衣,还需要一些祭品的。”上杉银次想着还没有做好的那些准备询问道。
“那些都只是虚礼而已,今年就不需要了,这是式神大人在托梦时特意告诉我的,让我尽快举行法会,其余的一切都可以因陋就简。”上杉雄一郎却是大手一挥说道。
“明白了,那我们就出发吧!”上杉银次一看平时最注重这些礼仪的上杉雄一郎都这么说了,那他也自然乐得轻松了。
就这样,上杉家的全部四个人,上杉雄一郎、上杉银次、上杉真希还有青叶,四个人由上杉雄一郎走在最前面,一同向着神庙的所在而去。
不过这大白天的四个人走的自然就不是昨晚青叶和上杉真希走的那种穿过树林的小路了。
而是由上杉雄一郎带着大家先下山,来到山的另一侧直通神庙的上山石阶之后,众人才顺着石阶向上杉攀爬。
据说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对式神的尊敬,否则直接穿过树林去到神庙,那样就对式神大人太不敬了。
就这样,几个人用了远比昨晚青叶和上杉真希直接穿过树林时更多的力气,这才到达了神庙的所在。
而在看到神庙之后,上杉真希延续了自己昨晚的体质状况,累得简直都快要趴在地上了,不过一想到神庙中还在等待她的式神,上杉真希就有爆发出了力量,这才让她一路爬石阶来到了神庙的所在。
“已经到了。”上杉雄一郎看着近在咫尺的神庙,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道。
“父亲大人,我们进去吧!”双手拎着一些简陋的祭祀物品的上杉银次说道。
“好的,进去吧!”上杉雄一郎说着,便向神庙的大门走去。
于是上杉银次跟上,手中同样拎着一些祭祀物品的青叶也跟上,而因为体质问题同样也因为性别问题,手中什么都没有拿着的上杉真希,却显得别人还要累,但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说起来上杉家曾经最显赫的时候,举行法会祭祀家族的式神时,场面也是非常宏大。
当时每当这样的法会,都会好像一场祭典一般,不只是上杉家的人会在神庙外一直向山下排成长长的队伍,向着神庙上香,还会有一批一批的上杉家族人入进神庙让式神选择是否有能够驾驭式神的人存在。
而即便是并不属于上杉家的人,例如不远处村子里的人,也会在山脚下摆出各种小吃摊位还有各种游戏摊位等等,举办一场远近闻名的祭典。
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上杉家的没落而渐渐消失了。
当然,没落的并不只是上杉家,附近的村庄也是。
原本人烟还算稠密的村庄,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因为向往大城市而进城,就只剩下老人的村庄显得越发萧条了起来。
而到了现在村庄里不只是年轻人没几个了,小孩子同样也没几个,人数最多的就是年纪大的人,不过随着这些年纪大的人渐渐入土,最后整个村庄还能剩下几个人谁也不知道,甚至连村庄是否还能继续存在都不知道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青叶和上杉真希来说,都是一些距离他们过于遥远的问题,两人根本没有去考虑过,就只是跟在上杉雄一郎和上杉银次的⾝后,推开了神庙的大门,随着阳光的射入入进了神庙之中。
昔曰每次举办法会时都会热闹非凡,甚至喧嚣会一直延续到山下的这座神庙,此时此刻却好像已经被世人遗弃了一般,若不是上杉家不时的还会有人来打扫,这神庙此刻会不会因为过于破败而塌倒了都不一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