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他…”
“他正在…”
几名仆从呑呑吐吐,神情中有慌乱之⾊浮现,这就让陈老察觉到一丝诡异氛围。
“小渊他出什么事了?”
出于心急,陈老的语气难免重了几分,不经意间,就释放出一股属于先天武者的气势,让在场诸多仆从难以适应,感到庒抑无比,胸口发闷。
“庄主放心,少庄主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还算较好,伤势并未复发,他现在正在练剑。”
“胡闹,简直是胡闹,以他现在的状态,就连行动都有所不便,还去修炼剑法,你们不知道阻拦么?”
陈老隐隐生出一丝怒意,不过他也没有心情与流云山庄的仆从计较,更何况,责罚他们也没有任何用。
叶浩反而对这天生剑骨多了几分趣兴,根据陈老所言,他那好友的孙子现在不过才十岁年纪,而这种情况下⾝患不治之症,换做一般人,必然是要自暴自弃,不要说练剑了,能否承受病痛磨折都是两说。
流云山庄演武场,有一名十岁孩童正在不停挥剑,而他的对手,则是机关傀儡,这是凡间的机关傀儡,以青铜铸造,加以精巧机关之术,从而成为这名孩童的对手。
叮!叮!
他虽然只是一名孩童,但挥出的剑却铿锵有力,泛起金铁交鸣之音来,他的剑法浑然天成,仿佛是天生就与生俱来。
不过,他的力气却非常弱小,几乎要比同龄人弱了数倍,这就说因为体质的原因,使得他迟迟无法成为武者。
“小公子。庄主回来了。”
演武场边,本来一直在观看郑九渊练剑的绿裙女子暗中收到了传讯,她不敢耽搁,连忙告知了郑九渊。
“师傅他老人家还真是出其不意,给了我一个意外。”
郑九渊眸中泛起一抹狡黠之⾊,这可是同龄人中少有的神情。因为天生患有不治之症的原因,他的心智要比常人早成熟许多。
他将剑摆放在了两侧的铁架上,他脚尖轻轻点在青石上,就犹如触发了机关暗器,本来还泛着金属光泽的傀儡脚下石板陡然翻转,其如真人般的⾝躯就这样沉入地底。
不止如此,演武场上除了郑九渊以及绿裙女子外,就别无他物,郑九渊来到青藤古树下。树下有一个摇椅,他躺在摇椅上,对绿裙女子道:“云姨,将药石取来。”
绿裙女子对郑九渊的表现已经适应,她早就有所准备,每次郑九渊练剑时,她就会提早把药熬好。
“好苦。”
郑九渊目光落在盛放药汤的瓦罐中,忍不住道了一声苦。这就让绿裙女子轻笑起来:“你都还没有喝,就知道这药是苦的?”
“其实我是心中苦。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他掰着手指,细细数着陈老会在山庄住多长时间,有陈老在,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练剑,这才是他心里苦的真正原因所在。
“你呀…”
绿裙女子巧笑嫣然,不过在她的笑容中。却有一丝心痛之⾊,她可以说是看着眼前郑九渊长大,换做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多半是陪伴在父⺟⾝侧,享受着童年应该有的幸福时光。
但这一点。却不曾在眼前这个童年⾝上具备,并且,因为⾝患不治之症的原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与之天人相隔。
郑九渊接过药汤,一口气就喝了下去,这药的确非常苦,而且也非常珍贵,乃是陈老多年的积蓄换来的,有了这些药石,也顶多可以让郑九渊多活几年,却也无法治愈他的不治之症。
不过,这方世界武道繁盛,世间有诸多天地奇珍,可以治愈郑九渊伤势的奇珍异草绝对不在少数。
“小渊,我听下人说你又在偷偷练剑,此事是否为真?”
陈老与叶浩来到了郑九渊所在的地方,陈老虽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宠溺之⾊。
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将郑九渊当做了真正的亲人来对待,他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也让陈老从冰冷的修炼中体会到少有的亲情。
“哪里有,分明是那些人无中生有,想要破坏我们师徒间的感情,不过被我慧眼识破,师傅大可以把他们喊来,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郑九渊脸无辜的表情,让任何人下意识都要认为他所言为真,仿佛事情真相就如他所说一般。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心智,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叶浩目光扫过郑九渊,就对这名孩童的⾝世来历,乃至性格一清二楚,这种方式得来的信息,还要比修炼了先天神算的天运宗真传弟子更胜一筹。
旋即,叶浩又微微头摇,若是让这名孩童拜在他门下,却多少有些不合适,以此人的剑道天赋,应当为他找寻一位剑道⾼手,这样才有利于其成长。
“师傅,这人是谁,以往可不曾见你带陌生人回来?”
郑九渊向他师傅问道,他目光游离,在揣测叶浩的⾝份,不过以他超出同龄人些许的心智,在未曾修炼未卜先知之术前,任由其猜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其中缘由。
“不得无礼,他是你的师伯,此次为师请动他下山,正是为了治愈你的不治之症。”
陈老对郑九渊呵责道,虽然知道以叶浩的性格对郑九渊的举动不会有所反感,但他也必须要表态,不可让郑九渊在叶浩面前放肆。
此事可是关乎到了郑九渊的将来,乃至关乎到他是否可以脫离凡人范畴,成为一名超凡脫俗的武者,跨入更为广阔的天地,去代替陈老,去见识外面的玄奇光景。
“此人如此年轻,居然是庄主的师兄,不过我听说武者修炼到⾼深的地步就可以返老还童,青舂永驻,他不会是一个老怪物吧?”
绿裙女子心中暗自揣测起来,想到这里,她对叶浩就肃然起敬,这可是一个修为比庄主还要⾼的人,难以让她用平常心态去对待。
“师傅,我的病症几乎是无药可医…”
郑九渊说话间,忍不住轻轻咳嗽两声,面⾊红润,有乌黑血液咳出来,他取出手帕,擦去嘴角的乌黑血液。他这个动作是无比的熟练,仿佛是与生俱来一般,若是换做寻常孩童,必然难以承受此等病痛磨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