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云此话一出,任-儿立即惊慌的大叫“师兄,你怎么可以相信这种人?万一到时候他不肯把解药交出来,那你不是死定了?”
她怒瞪着袁少庆“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有种就凭真本事来拿剑,不要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威胁人!”
“-给我住口!”袁少庆怒吼“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杀了-!”
任-儿也吼了回去“你杀呀!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儿!”唐逸云担心袁少庆会被她激得真的动手,赶紧制止道:“别再说了,师兄自有分寸。”
袁少庆转向唐逸云“算你识相!”
他将手中的药丸丢给唐逸云“你快点把它呑下,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你这娇滴滴的师妹会被我割断喉咙。”
唐逸云接住药,摊开手掌,看着那通体透着诡异深绿的药丸,虽然他只从医书上得知过此药,但…
没错,这的确是七曰断肠丸!
“怎么?不敢呑?”袁少绫讥笑道:“原来唐二少也是会害怕的呵!”
深怕唐逸云真的呑下毒药,任-儿急道:“师兄,别呑啊!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
唐逸云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袁少庆,最后将视线移到任-儿脖子上的血痕:
他扬起嘴角“袁少庆,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你该知道后果会如何!”
“你故心吧|我只要剑.不畏你的命.到时候我一定会把解药给你的。”袁少庆冷笑道:“毕竟,我还想留着这条命来享受荣华富贵。”
唐逸云点着头“很好,袁少庆,别忘了你的话。”说毕,便一口将药丸呑下。
“师兄——”
眼见唐逸云真的把毒药呑下,任-儿鸩恐的大叫出声,奋力地挣扎着“不要啊!”
袁少庆不噤放声大笑。
“你这个杀千刀的大坏蛋!”任-儿气得脸红脖子耝,不顾钢刀仍抵在喉间,狠狠的咬住袁少庆的手,对他又捶又踢的。
袁少庆用力地菗回手,重新将钢刀抵在任-儿颈间。
“你这个可恶的八王羔子,我师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任-儿第一个不放过你!”
“-儿!”唐逸云急道:“反正我都已经将药给呑了,-再怎么骂他也是于事无补呀!”
袁少庆被激怒了,恶狠狠地道:“-给我安静点!再说我就一刀杀了-!”
“哼!还是唐二少明理。”眼看目的达成,袁少庆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他开始押着任-儿往门口走去“唐逸云,你别忘了,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一过,没有我的解药,你将会死得很惨!”
唐逸云紧盯着袁少庆“你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
“很好!”袁少庆将任-儿往前一推,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唐逸云立刻上前扶起任-儿,关心的问道:“-儿,-还好吧?颈子上的伤疼不疼?”
“我脖子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任-儿心疼的责怪道:“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把七曰新肠丸给呑了!”
唐逸云耸耸肩,一脸的无辜“我不吃,难道要-吃吗?那怎么行?”
任-儿气嘟着嘴“怎么不行?袁少庆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料定他不敢和我爹作对的,你为什么还是把毒药给吃了呢?”
“也许他是真的对师父有所顾忌。”唐逸云头摇“但是,事情不如-想得这么简单呀!”
任苯儿一脸的不解。
唐逸云解释道:“我看得出来,袁少庆为了得到“璧玉神剑』,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所以,刚才我若是不答应呑下毒药,别说是-,就算是天皇老子他也照杀不误。”
“这把剑真有这么重要吗?”任-儿皱起眉“重要到让袁少庆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
“这也正是我感到疑惑的地方。”唐逸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恐怕得等到用璧玉神剑目从东泰山取回时,才能真相大白了。”
东泰山?
任-儿恍然大悟“原来剑真的不在唐家堡里,我还当这把剑真的这么重要,让你情愿牺牲我、牺牲自己,也要保住这把剑哪!”
“唉!-儿。”唐逸云无奈地道:“我怎么会为了一把剑而牺牲-呢?如果真是亡-纟样,我又何必呑下这要命的七曰断肠丸?”
“我怎么知道啊?!”任-儿撇着嘴“谁教你有不良的纪录。”
难道她还在记恨,他俩在太原的街上重逢时所发生的事?他叹了口气“-儿,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事实证明,为了-,我可是连毒药都呑了,这足以弥补我过去对-的歉疚了吧?”
任-儿哼了哼“那我问你,今天如果换成别人被挟持,你也会为了救那人而呑下毒药吗?”
“不一定…”唐逸云谨慎应对“如果今天袁少庆押的是别人,那我就要好好的考虑考虑了。”
他点着头“但为了-,我可是毫不犹豫的舍⾝相救。唉!-都不知道,刚才看袁少庆在-颈上到那一刀,可是比划在我心上还要令我难受哪!”
任若儿嘟着小嘴“真的?”
“当然了!”唐逸云朝她眨眨眼“毕竟,经过昨晚,-已算是我唐逸云的妻于了,而-这个做妻子的,可不能对丈夫的话起疑喔!”
提起昨晚,任-儿不噤红了脸“你别臭美了,谁是你的妻子啊!”
唐逸云挑起了眉“-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嫁我要嫁谁?”
任-儿将头撇开“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我谁也不嫁,我要回南华山陪爹一辈子。”
又来了!
唐逸云深知不能硬碰硬,只得摆低姿态“是,我的小师妹,我知道-仍在生气,不过,经过这些事,-难道还看不出师兄对-的心意吗?”
“是看不出来!”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任-儿仍在意气用事“我只知道,你不但不记得我们的婚约,还千方百计的想要赶我走。”
“-儿…”唐逸云叹口气,亲昵的握住任-儿的臂膀“婚约这件事,师兄是真的忘了,-就原谅师兄,别再提这事了,行不行?”
任-儿任性的转过头“我能说不行吗?”
唐逸云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谅。
“-儿,-听我说,我已经决定了,等这件事告一个段落,我就和-一起回南华山向师父提亲——”
任-儿打断他的话“我才不要和你成亲咧!”
唐逸云有点不知所措“-儿…”
她委屈的嗷着嘴“我知道你现在说要娶我,不过是为了负道义上的责任而已,要我和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成亲,我才不依呢!”
道义上的责任?
唐逸云无力地道:“-儿,-说到哪儿去了?”
“我说得不对吗?”任-儿拍掉他的手“我很清楚,昨晚你不过是一时冲动才:才…总之,你一定是为了弥补我,才说要和我成亲,对不?”
唉!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这个小师妹远是不肯相信他呢?
是他太伤她的心了吗?
“师妹,我是真心想娶-为妻,而不是为了其它原因呀!”
任-儿仍是一脸的不信。
唐逸云又解释道:“至于喜不喜欢-…-儿,我要是对-没感觉,也不会情不自噤的要了-,更不会为了救-而呑下毒药啊!”
任-儿撇着嘴“谁不知道你最会花言巧语了,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呢!所以,不准你跟我回南华山去向爹爹提亲,就算你提了亲,我也不会答应的!”
没想到任-儿这么难缠,唐逸云只得求饶“-儿,师兄呑了毒药,现在浑⾝不舒坦得紧,-就别再为鸡师兄了,行不行?”
不舒坦?
任-儿斜眼瞄着他,摸了摸怀里的药丸,暗自在心里偷笑“哎呀…你死不了的啦!”
唐逸云露出无奈的神情“但是,万一七天后没有解药,-我就要天人永隔了,难道-忍心在我仅剩的生命里,一径和我闹别扭、看我伤心难过吗?”
任-儿嘟起嘴,固执地道:“我可没在和你闹别扭,总之,我就是要一个人回南华山去!”
唐逸云叹口气“我绝对不会让-一个人回去,不管如何,我都得陪着-才行。”他又道:“-儿,我让-苦苦等了这么多年,-得给师兄一个赎罪的机会呀!”
任-儿赌气地道:“是啊!这些年我一心一意的在山上等你,你却在这儿风流快活,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儿,唉…”唐逸云不由得头摇叹气。
依任-儿的脾气看来,他真要将她娶回家,恐怕没那么容易,他还是先想办法把她骗回唐家堡,然后再用他的真心慢慢的感动她吧!
“不如这样吧!咱们还是赶紧回唐家堡替-疗伤,等-的伤好了之后,-再回南华山上,好不好?”
任-儿睨了睨唐逸云,又皱了皱兔子。
半晌,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好!我就先跟你回唐家堡,但是,我话可说在前头,等我的伤好了,你可不许阻止我离开。”
“我绝不阻止。”只要把她骗回唐家堡,他就有机会扳回颓势。“那咱们快回堡吧!”
“急什么?”任-儿摸了摸兔子。她自怀里掏出一颗黑⾊药丸,拿到唐逸云眼前“你先把这颗药丸吃了再说。”
“这是什么?”唐逸云皱眉问道。
“你快吃了就是,难不成我会害你?”任-儿睨了他一眼,硬是把药丸放到他嘴边“快呑下啦!”
“可是…”唐逸云想看清楚这是什么药。
“你到底呑不呑?!”任亚儿单手-腰,逼他就范“不呑的话,我就要回南华山去-!”
“好、好,我呑。”唐逸云只得真的呑下,只是,入口的苦涩味道让他不噤皱起眉“-儿,这是什么药丸,怎么…”
药-呑进肚子里,顿感腹內灼烧。
见唐逸云乖乖的呑下药丸,她拍了拍手“你是我爹的得意门生,却连这是什么药丸都吃不出来,怎么能称为神苦呢?”
她抬起下巴,似乎有些得意“怎样?现在是不是觉得舒服了些?”
舒服?
唐逸云此刻只免体內的五脏六腑翻腾不已,这…这分明是⾝中剧毒的症状呀!
“-儿?!”
任-儿没察觉唐逸云脸⾊的不对劲,得意洋洋地道:“还是不知道是不?那我就老实的告诉你好了,刚才我对着袁少庆一阵又咬又-的,就是为了从他⾝上偷得七曰断肠丸的解药,而我刚才喂你呑下的,就是不折不扣的解药。”
“七曰断肠丸的解药?!”唐逸云闻言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置信,他张着嘴叫道:“-说我吃下的是七曰断肠丸的解药?!”
“没错!你现在是不是很佩服我呢?”任-儿骄傲的抬起下巴“我料定他一定不放心把解药放在别处,而选择带在⾝边,所以,我就乘机从他⾝上摸了来。”
她又自以为是的点点头“像我这么聪慧的女人,你不要就算了,还有一大堆男人排队等着娶我呢!”
“-儿!”唐逸云忍不住哀嚎出声“-这是谋杀亲夫呀!”
谋杀亲夫?!
任-儿察觉不对劲,连忙转过头看他“你说什么?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解药拿到手的耶!”
见唐逸云一脸痛苦的表情,任-儿急忙冲上前扶住他“师兄,你怎么了?”
唐逸云盘腿而坐,迅速的封住自己周⾝几个重要的⽳道,并试着运功阻止毒性发作。
任-儿简直吓坏了!
她不懂为何唐逸云吃下解药后,反而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难道那不是七曰断肠丸的解药?
任-儿急着想把唐逸云的脉象,但见他在运功,又不敢轻举妄动“师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几番要将毒性逼出体外不成,唐逸云额上布満汗水,疲累地垮下肩。
任-儿执起他的手,慌张的替他把脉,不久,她的小手颤抖了起来。
怎么唐逸云的脉象如此紊乱,就像中了剧毒般?!
她急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确实是七曰断肠丸的解药,我不可能看错的呀!”
唐逸云重重的吐着气,那的确是七曰断肠丸的解药,只不过,这颗用百种毒草、佐以瘴疠之泉所制成的解药,如今已成了要命的剧毒药丸了!
“那的确是解药没错,不过…”他费劲地从怀里掏出一颗深青⾊的药丸,无力地道:“刚才那颗七曰断肠丸被我庒在舌下,我根本没呑下去呀!”
什么?!
他没呑下七曰断肠丸?!
任-儿瞠大眼,一把从唐逸云手中抢下七曰断肠丸,小脸満是惊慌的神情“你没吃?那么…”
如果唐逸云没有吃下七曰断肠丸,那么,原本可以救命的解药不就成了毒药?
这解药的毒性不但不下于七曰断肠丸,更可怕的是,这世上并没有人炼制能解这颗解药的解药呀!
她自作聪明的结果反而害了他!
伤心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才开口,豆大的泪珠便一颗颗滚了下来“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你没呑下七曰断肠丸呀!”
唐逸云忍不住摇头摇“-儿,我…我这次真的被-害死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任-儿哭得柔肠寸断,情急之下,她突然想到“师兄,不如你再把这颗七曰断肠丸给吃了,说不定…”
“别!”唐逸云连忙举手制止“-儿,如今这解药已在我体內运行,如果再呑下七曰断肠丸,只怕会适得其反,不消一时半刻,我就会一命呜呼了!”
“那怎么办?!”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断绝,任-儿不噤泪流満面“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你…我、我不要啊!”
“-儿…”
“不如我去向爹求救,爹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任-儿边哭边道。
唐逸云虽然浑⾝难受极了,但他仍勉強开口“不必了,-儿,瞧我现在这个情形,顶多只能拖个三、五天,去请师父…恐怕是迈水救不了近火。”
“可是…”
唐逸云感免到自己愈来愈虚弱,他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黑⾊弹丸“别可是了,我担心袁少庆发免解药不见,会去而复返…-快将此物抛向空中,逸风…会赶来接应咱们…”
吃力的说完,唐逸云就昏厥过去。
任-儿惊慌地趴在唐逸云⾝上,哭得为天动地的“师兄--”呜…-
貌蝗菀滋埔菰撇啪龆ㄒ娶她为妻,没想到她居然亲手摧毁了即将到手的幸福!想到自己累得唐逸云遭受这么大的痛苦,任-儿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今晨原本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却让任-儿哭得变了天。雨,又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