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巨响,将宋奇从朦胧梦中惊醒。他当时正梦见凌老爹在⻩龙顶教他武功呢,他基本上快学会了,结果被吓醒,什么都忘了,连一招一式也回想不起来。
宋奇朦胧睁开眼睛,向门口张惶望去。只见那密室之门几乎是被一脚踹开的。一束光线直射进来,宋奇连忙眯上眼睛。松鼠空径直走向宋奇,抬手就是两耳光,随后又抬脚向宋奇⾝上乱踢。
宋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也无处躲避,只能咬牙硬挨这几下。
想象中的变⾊虎的劝止庇护并没有发生。变⾊虎绞着双手,悠闲自得地立于门口,在看热闹,似乎有放任松鼠空揍宋奇之意。
此时隆标也醒了,见到松鼠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也吓呆了,不敢作声。
一会儿宋奇便被打得呲牙咧嘴鼻青脸肿。他拧紧眉头盯着松鼠空的脸,大声质问道:“你⼲什么打我?”
“⼲什么打你?”松鼠空一面打,一面厉声斥道“是不是你把蔵⾝之地透露给明朱老儿了?他们马上要来搜查大海船了!”
宋奇一边涨着脖子分辨道:“我被关在这里动弹不得,怎么能透露出去?”一边欣喜地想道:“看来明玉她们已经发现我被劫持了,搜寻行动已经展开了!”
松鼠空听了这话,暂时停住了踢打,不过也就停了一会儿,便又甩来一个耳光,指着宋奇的鼻子骂道:“我们还当你是个宝!你是个庇宝!明朱老儿根本没有拿天书换你的意思!”说着回头向变⾊虎道“兄弟,⼲脆弄死他得了!”
变⾊虎点了点道:“看这情况,弄死他也并不可惜。”随即又头摇叹息道:“不过此时花猛他们就要搜查过来,上头交代咱们赶紧把这两人转移出去!”
松鼠空听了这话,方停止了踢打。两人七手八脚开解了绑在柱子椅子上的绳索,再将宋奇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抬手一掌将两人击晕。将地上对东西收拾了收拾,一人背起一个,出了密室,上到划桨室,来到一个窗口。
变⾊虎先从窗口钻出,飘然跳了下去。下面泊着一条小海船,用缆绳拴在大海船之上。
此时夕阳西下,橙⾊的太阳将万道霞光映在海面。海上风浪甚大,小船激烈地晃动。
“可以放下来了。”变⾊虎抬头向上轻声说道。
只见一根绳索从上面放了下来,须臾宋奇被缓缓缒了下来,放置船舱中的船板之上。随后隆标也被缒了下来。此时两人皆昏迷不醒。
然后松鼠空将一些物品放了下,自己亦缘着绳子下到船上,收了绳索,解了缆绳。
两人划着浆离开了大海船,从大小海船的缝隙中晃晃悠悠穿行,迅速划离了桃花湾码头,到西面一处隐秘的湾凹里隐蔽了起来。
当他们刚转入湾凹之时,回首向码头一望,远远地望见上千人涌入码头,成群结队地扑向各大海船。
“好险啊!”松鼠空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及时转移了出来,否则就蔵不下去了!”变⾊虎拍手庆幸道。
两人以手加额,相视一笑,互相庆贺。
此处湾凹中布満礁石,岸边是一面陡峭的悬崖,悬崖边的海上矗立出着几块天然巨石,滑光平整,壁立数仞。
变⾊虎两人非常娴熟地将小船划入三块巨石中间停泊。可见他们经常来这里。
这三块巨石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小船巧妙地隐蔵了起来。可以说无论从山上还是从海上,都难以发现小船的影子。
实际上这里比大海船更隐蔽,更难发现。只是这里船体较小,活动空间不大,且不能遮挡狂风暴雨。
在泊船时,汹涌的海嘲使船激烈地起伏摇晃,船头不时地来回地碰撞两边的石头,激起几尺⾼的浪花,浪花拍打着石头又反溅回来,洒向了船舱。
有一抹浪花打在宋奇脸上,湿漉漉的,冷冰冰的,一下子将宋奇从昏睡中打醒。
宋奇吃力地睁开眼睛,转动双眸,向四周环视一圈。他发现自己手脚俱被捆绑,嘴巴中堵着一块布,横躺在一非常狭小船舱之中。
转头向船舱两侧观瞧,只见一侧挂着几件黑⾊夜行衣,另一侧摆着几件刀剑之类的兵器。忽然宋奇的眼睛一亮,他看见自己的连弩也赫然在列。
抬头再向船舱里面瞧,里面的船板上铺着被褥,看来这里是变⾊虎和松鼠空的觉睡之处。
低头向船舱外面瞧,只见隆标也一样被捆绑着躺在他的脚下。隆标也正惊恐地抬头四顾,他的双脚露在船舱外面。
船头的站着一人,正是松鼠空,正在将缆绳系在石头上面。透过两块石头的缝隙,可见太阳已经落山,只有一丝余晖直射海面。海面上波涛汹涌。船上自然没有一刻的安稳。
忽然从头顶上传来变⾊虎的嘲笑之声:“花猛想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真是做梦!”变⾊虎应该是坐在巨石上面,悠闲自得,谈笑风生。
松鼠空亦跃上巨石,呵呵笑道:“幸亏烦恼通知得早,否则我们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变⾊虎手指着巨石下面笑道:“实际上这里更隐蔽更全安!他们要想找到这里,难比登天!”
松鼠空伸手拍着巨石,大笑道:“他们哪里想得到,老天给我们造下了一个这么好的蔵⾝之所!”
“老天如此眷顾,看来天书是非我们莫属啊!”变⾊虎长舒一口气道。
松鼠空问道:“你说,明朱老儿会为了这小子交出天书吗?”
变⾊虎迟疑了半晌,道:“很难说!”
松鼠空气得踢了一脚石头,恨声说道:“这次明朱老儿若不交天书,下次只能绑架他女儿了!”
宋奇听了吓了一跳,他想大声呵斥制止他们,但是他不能发声,只在鼻子里发出几声呜呜之声。
宋奇心里想:“这些劫匪真是太歹毒了。如果劫匪执意要绑架明玉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看来明玉的处境实在是危险的很啊!”
宋奇在心里对自己发誓道:“如果我能逃脫出去,一定要将这批劫匪以及內奷一网打尽。否则梦岛将永无宁曰。”
“松鼠空口中的烦恼是谁?”宋奇心里纳闷道。
忽然一个慡朗的声音回响在宋奇的脑海:“我是’万九号’海船船长,叫樊一瑙。大家都称我烦恼。”随着这声音,一个年纪不到四十,脸⾊黑黝的中年男子形象逐渐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谁是內奷?此时宋奇的心里像明镜似的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