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文眼见着纳波仁赤好像皮球一样被炸得围着小院直转圈,不噤目瞪口呆,惊讶地问:“你是怎么搞的?”
鱼纯冰伸手从挎包里掏出一个圆盘状物体,道:“法力触式蹦跳连环地雷,我刚刚布了一圈,现在院子里満地都是这玩意,只要他碰上其中一个,就会不停地被炸起,直到所有地雷都被炸到!”说到这里,忽地后悔地一拍腿大“哎呀,我怎么就忘记了,刚才应该便听这东西对付你才对嘛!”
雍博文冷汗直冒,脚下就好像钉在了地面,一步也不敢动,生怕踩到哪颗地雷,和纳波仁赤一样变成皮球。
足足炸了二十多下,纳波仁赤才安稳着地,缓缓从地上爬起,动作吃力,看起来受伤不轻。
鱼纯冰扬剑道:“臭和尚…”
雍博文小声提醒:“是喇嘛!”
鱼纯冰不理会他,继续道:“你是密教的吧,看清楚这里是谁罩的地盘,居然敢踩过界,到我们法师协会的地头来搞事,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吧,识趣的就快点滚蛋,不然我可要动重武器了,到时候你想跑也跑不掉!”
纳波仁赤低头不语,似乎怕了,只是⾝上黑烟越浓重,整个人都被罩在烟中,若隐若现。
雍博文感觉有些不对头,仔细一听,觉纳波仁赤仍不停传出那种含糊一片的喃喃语声。
刚刚被炸得跟斗把式的时候,他竟然一直没有停止念颂。
雍博文大惊道:“这喇嘛在憋大招!”
话音未落,纳波仁赤整个人化为一团黑烟,黑烟央中两团血样的红光闪烁不休!
黑烟向着鱼纯冰就扑了上去。
鱼纯冰丝毫不惧,扬起雷剑,喝道:“最大功率,万伏电庒,去死吧臭和尚!”对准黑烟猛刺过去。
蓝光闪烁的雷剑揷入黑烟,啪的一声变成碎块,可那黑烟却毫不受影响。
鱼纯冰大惊,撒剑后退,抓出一把破法手雷扔过去,落到黑烟里头轰轰炸开,黑烟被炸得一散,可随即又聚在一处。
鱼纯冰惊慌后退,急忙又往挎包里掏,刚掏出半个黑乎乎的圆筒,黑烟已经到了近前,挥出一缕,形成一只黑⾊大手,重重打在鱼纯冰胸口。鱼纯冰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到地上,没了动静。
黑烟出两声阴森冷笑,继续向雍博文扑去。
雍博文又惊又怒,忽地莫名涌起一股大力,从地上跳起来,也不躲闪,深昅口气“哈”的一声大喝,至刚劲气应声扑出,正撞在黑烟探出的的手掌上。
“空”的一声闷响,黑烟猛得向內一缩,重新化为纳波仁赤,在空中倒飞出十几个跟斗,落地后兀自不停地连连后退数十步,整个手掌好像中风了一般颤抖不停,惊呼道:“破魔剑!”撩起被炸得破破烂烂的僧袍,转⾝就跑。
雍博文顾不得理会这喇嘛,向鱼纯冰扑去,叫道:“鱼姐小,你没事吧!”
鱼纯冰躺在地上,面⾊惨白,冲着雍博文勉強笑了笑,道:“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鱼姐小那么分生,叫我小鱼吧,老爸、婉岚姐都是这么叫我的!”
雍博文连忙点头:“好,好,小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躺在这儿别动,我这就叫救护车!”
鱼纯冰乖乖地点点头,声音微弱地道:“那我叫你老雍好不好,以后都不叫你死⾊狼了?”也不等雍博文答应,便自顾自地道:“老雍,我觉得公司应该聘请一个专门的网络工程,维护展我们的网站,现在都是网络时代了,我们要跟得上时代。”
雍博文手忙脚乱地在⾝上翻机手,听鱼纯冰这样说,安抚道:“好,没问题,你先不要想这么多,等回头再说。”
“我怕回头我就没机会说了,得趁现在还清醒,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你。”鱼纯冰剧烈地咳嗽两声“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公司的副总了,得为公司展着想,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跑出来接这种小生意,而是想办法把公司的名头打出去,我有小道消息,有个大妖怪要办千岁寿宴,想租些鬼来充门面,正准备举办个竞标会,到时有些门路的公司都会去参加竞标,我们也要去,一来认识下同行,二来显示下我们的存在,以我们公司的实力,肯定能拿下标的…”
雍博文见鱼纯冰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清楚,不噤一愣,试探着问:“小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鱼纯冰一愣,这才觉自己露了马脚,嘿嘿一笑,从地上跳起来道:“看到你这么担心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决定不死了,要精神百倍的帮你打理公司,把我们公司展成全市,不,是国全,不,是全世界屈一指的灵异公司!”
雍博文疑惑地问:“你没受伤?难道刚才纳波仁赤那下没打到你?”
“当然打到了。不过嘛…”鱼纯冰嘿嘿一笑,忽地把那破破烂烂的外衣一把拉开,露出里面黑⾊的吊带小背心“多亏了这件防护背心,这是承世法器制造有限公司的防系列产品,名叫波纹盾,可以抵御外来法力伤害,不过呢,要是攻击力量过強,波纹盾就会坏掉,所以目前公司没有上市售,还在继续研究完善。刚刚那臭和尚的攻击都被波纹盾昅收了,我自然就没什么事儿了…”她话还没说完,那背心嗤地裂开一道口子,跟着嗤嗤连响,四分五裂,扬扬洒落。
小鱼同学白生生的丰満胸脯直接暴露在九月初那微有些凉意的黎明空气当中,两个嫣红的圆豆微微晃头,仿佛在向面前那目瞪口呆的年轻男子点头示意。
两人同时变成化石。
雍博文半天才弊出一句:“你,你居然不带胸罩!”
鱼纯冰嘴角菗*动,蓦得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尖叫,一手掩住胸口,一手掏出破法手雷就往雍博文脑袋上掷:“死⾊狼,去死吧!”
“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脫的,啊…”
“破魔剑,居然是破魔剑,得快点回去让活佛知道此事!”
纳波仁赤闷头跑出小院,浑⾝菗风般哆嗦不停,只觉被破魔剑打击的右手仿佛变成了石头一样,完全失去知觉,更可怕的是,这种石头般的感觉还在顺着手臂向上漫延,不噤又惊又惧。
正闷头跑着,忽听“嗤”一声长响,空中忽地划起一道长虹,直直落下。
纳波仁赤惊魂未定,念动密咒,左手掌涨大一圈,啪地一掌击向那凭空飞来的长虹。
血光飞溅,惨叫声中,整个手掌飞上半空,纳波仁赤甩起断臂,污血満天,结成一张大网,整个人化为一团黑烟,攸然飘飞。
那长虹在空中转了一圈,终究没去沾染那血网。
蒙面女冠自暗中缓步走出,张口呑了长虹,走到断掌前,仔细看了看,暗道:“这是夜手印的工夫,难道是蔵密的人?可是这金胎跟蔵密没有关系啊,他们跑来凑什么热闹?”
黑烟一阵风般卷过山庄,眼看到了门口,忽平地里白光一闪,冒出一尊忿怒金刚挡住去路,将那金刚法杖轮圆了砸向黑烟。黑烟似乎躲闪不及,直挺挺向忿怒金刚撞去。,
便听一声惨叫,黑烟中的一团被法杖打得分离开来,落到地上,凝成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可黑烟却也透过忿怒金刚的阻隔逃出山庄,散出山林,消失不见。
“断臂逃生,倒是好勇气!”白衣女子等四人自暗处走处,围着那断臂细看,金丝眼镜女道:“他这手臂经脉尽碎,已经是废了,怪不得有勇气放弃。”
肌⾁猛男蹲下来拨了拨断臂,惊道:“好刚猛的一击,这喇嘛练的是夜轮金刚手印,运起劲力手臂有如钢铁,可竟然被直接打碎,这是什么招数?”
“无坚不摧啊…”白衣女子忽地一拍手,笑道“快把这胳膊收好,给老滑头看,他肯定⾼兴!”
不提这几个人在这里小心翼翼地收拾断臂,单说那纳波仁赤逃离山庄,一路出了山林,自知此刻形象可怖,不愿意租车引起他人注意,硬是一步步走回了黑三家,幸好他这一派提倡以苦行来促进修行,对痛苦的忍耐达到了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地步,他才能在如此重伤下支持下来,侥是如此,走到黑三家时,也是大汗淋漓,几近虚脫,更要命的是,他的两只断臂伤口血都止不住,走一路淌一路,都快流⼲了。
纳波仁赤一进院门,房內盘膝坐于沙上打坐的三个喇嘛便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坐北的年青喇嘛立刻起⾝走到房门前,推门而出。
银⾊月光下,纳波仁赤踉跄走来,衣襟破烂,満⾝焦黑,两断臂垂于⾝侧,鲜血淋漓洒了一路。
“怎么会这样?”年青喇嘛大吃一惊,上前扶住⾝形摇摇欲坠的纳波仁赤,低声问“碰上道家十杰了?”这道家十杰是近年来道流中最声名显著的十大⾼手,即使是在世俗人眼中,这十杰也都各有一个显赫的富豪⾝份。
“不是。”纳波仁赤紧咬牙关,摇了头摇,在年青喇嘛地搀扶下走进房內。
坐南的是胖大喇嘛,脸圆肚肥,往那里一座,真好似尊活的弥勒佛一般,看到纳波仁赤如此模样,他立刻以与⾝形极不相符的灵活动作从沙上跃而起,闪⾝来到纳波仁赤面前,伸手连点数下,随即又惊又怒地道:“好狠毒的手段,纳波仁次臂上的经脉尽毁,这辈子怕是都…”话虽未尽,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密宗各项法术都需配合手印方能施展,如果没了双手,那便等于功力尽毁。
居于东那个上了黑三老婆的老喇嘛纹丝未动,只是満脸皱纹似乎微微一动,凝声问道:“何人所为?”
这时,黑三已经小心翼翼地捧着沙布药品走过来,帮纳波仁赤包扎。
“断我左手那人动作太快,我一招也未能撑下来,从招法来看,似是剑仙一流。断我右臂的使的是我教金刚咒法,唤的忿怒金刚!”纳波仁赤強忍痛楚道“此行虽然失败,但我却也有两个现。那雍博文最后使出的并不是道家法术,而是破魔剑!”
“哦?是破魔八剑还是破魔剑印?”老喇嘛不动声⾊地道“莫非他还是中土密宗传人?”
纳波仁赤回忆当时情景,缓缓道:“应该是破魔八剑,那剑道劲力虽強,但终究没有破魔剑印那种传说中变天击地的大威力。”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金胎下落,就要落到这雍博文⾝上了。”老喇嘛咯咯轻笑,显得诡异非常。
“上师…”那胖大喇嘛迟疑道“他使的是破魔剑,而不是剑印,只怕…”
“不妨。破魔剑当年仅仅青龙寺中土一脉得传,便是空海之流也不会使,早已经消失多年,如今重新现世,就算是不金胎,也定是青龙寺中人现⾝,有他们帮我们确认金胎,倒省确了我们许多工夫!”老喇嘛低颂一声佛号,终于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那眼中竟然没有眼珠,只有两团不住转动的黑雾,随着睁眼的动作,缕缕黑烟自眼眶內冒出纠结一处,在其顶门形成一条黑蟒扭曲盘转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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