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冤家路窄,居然碰上了这个家伙!
雍博文心中暗暗叫苦,嘴上打了个哈哈:“新居大师,真是巧啊,您这没事儿出来溜弯儿?”
这话问的,有大晚上不觉睡,跑到原始森林里溜弯儿的吗?
雍博文当然不是有心这么问,他才不久炸了⾼野山,烧了御影堂,乍一见到苦主自然是心虚,正琢磨跑路的问题,这话只是顺嘴往外冒,说的什么,自己也没太在意。
常言说得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话在新居祐政耳里听着,可就是莫在的讽刺了,不噤心中暗暗恼怒,但他是也是修练有些成就的和尚,虽然面对着这个火烧⾼野山的罪魁祸,对方又出口不逊,他却依然能按住怒气,合什道:“雍施主说笑了,贫僧夜行,路遇袭击,现下正在逃难。”
“哦?”雍博文淡淡应了一声,对新居祐政遇袭的事情也不感到吃惊,小西川正一郎早就说过曰本法师协会的计划,既然对岩里家动了来绝式的攻击,想来是计划成功,不光是出来新居祐政遇到袭击,怕是⾼野山现在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不过现在的⾼野山⾼手群集,别人不说,光是那两个金刚,就足够法师协会喝一壶的了。当然,这些事情都不在他雍大天师关心范围之內,双方谁胜谁败与他这个纯粹不小心路过的酱油党都一⽑钱关系都没有。
见雍博文神气淡淡,新居祐政挑了挑眉头,很有些怀疑自己那路人遇到伏击是对面这个家伙搞的鬼,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自己这边刚出动大队人马去抓他就会遇上伏击,伏击者用的还是产自国中的最新术法产品破法手雷?不过,转念一想,这人虽然是法师协会的大天师,但新晋冒头,想来也没什么根基,想在曰本搞出这么大阵势怎么可能?
倒是岩里⿇央显得极为吃惊,道:“新居大师,您也遇到袭击了吗?”这句话问的却是曰语。新居正祐点头道:“正是。⿇央,你怎么会在这里,跟雍施主在一起?”做为金花会的幕后支持者,⾼野山平时跟岩里家没少打过交道,而新居祐政估做为⾼野山对外事务出头露面的负责人,自然跟岩里家的关系也就比其他真言僧众更密切些,岩里⿇央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晚辈,此时此刻在这种环境下突然看到岩里⿇央,他心中立刻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大师,我…”
岩里⿇央话没说出来,眼睛就哗哗地流了下来,她毕竟只是个少女,揣了一肚子悲痛委屈,此时见到了相熟的长辈,又是岩里家的背后支持者,哪里还忍得住,菗菗噎噎地把岩里老宅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岩里⿇央的话,新居祐政倒先对雍博文放下了怀疑,随即再一想,便脫口道:“不对,这肯定不是同一伙人做的。”这两边的行动明显矛盾,进攻岩里家倒更像是有人要破坏伏击⾼野山车队这方人的计划,而不是一个协调的行动。
什么事情不对劲,雍博文是不感趣兴的,见两人嘀哩嘟噜地说个没完,他又一句话听不懂,不免有些担心这一老一小在商量什么诡计。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是先撤为妙,反正岩里⿇央看起来跟新居祐政是老相实,把她交给新居祐政倒也不错。当即揷口道:“既然新居大师跟岩里姐小认识,那我就放心了。新居大师,岩里姐小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见,不,也不用再见了。”说着话,拔腿就想开溜。
“雍施主,请稍等一下。”新居祐政突然叫道:“您不熟悉这里的路吧。”
“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找就可以,你们事情多自己忙吧,不用管我。”
“这里已经深入熊本自然保护区,方圆数百里都是未曾开过的原始森林,不熟悉路径,想走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雍博文独在曰本,言语不通,又⾝无分文!”
“没关系,这些小困难,很容易解决,就不劳您操心了。”
“雍施主,放心,虽然您在⾼野山做了些事情,但我们真言宗绝不会对您有任何怨言。”
“呵呵,我年纪轻,做事不知道轻重,回想起来还真是于心有愧,很难面对真言宗的大师,不过没有关系,等回到国內,我立刻打款过来,所有修缮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也算是我弥补一下过错,事不迟疑,我这就回国了。”雍博文就撇了撇嘴,说得真是好听,不会有任何怨言,那是因为你们不确定我是不是劳什子青龙金胎,若是确定不是,那就不光会有怨言,而且还会把怨言付诸为实际行动了。当即拔腿就走。
新居祐政大急,虽然他恨不得咬这可恶家伙几口,但眼下却不是时候,他自己也正在逃命,再带上个累赘,如何能逃出包围,可岩里⿇央却是岩里家的唯一嫡系血脉,以后掌控金花会还要靠她,自然不能在这种危急时刻抛下不管,所以一门心思想把雍博文拉住帮忙,这自称天师北派正宗传人的雍大天师虽然真正的本事糙了点,但其他的东西就比较可观了,单是看他用一堆家庭用品制造出一堆炸弹就能看出,此人有恐怖份子的绝佳潜质,又会法术又会扔炸弹,若能得此人帮助,逃出包围至少多了几成把握,一看雍博文话都不肯多说就走,一时着急,一跃而起,伸手就抓向雍博文肩膀,大叫:“别走”
雍博文蓦的转⾝,一剑刺出,叫道:“早就防着您呢,死秃驴,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放我走。”这一剑来势汹汹,新居祐政晓得破魔八剑的厉害,不敢正面硬捍,攸地向旁一闪,叫道:“雍施主,别动手,我没有恶意,只想跟你合作。”
雍博文嘿嘿冷笑道:“跟我合什么作?我看我们没有什么合作的需要。”
“自然是有的。”新居祐政扫了一眼茫然站在一旁的岩里⿇央,心中一动,道:“雍施主,你在岩里家救下岩里⿇央,肯定会被那些人记下,他们既然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要斩草除根,你救下岩里⿇央这个岩里家的嫡系继承人,就等于是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你。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即使能出走原始森林,也逃不过追杀。不如我们合作,冲出包围,回转⾼野山。我愿对佛祖起誓,真言宗上下,绝对不会追究你做的事情。”
雍博文头摇道:“回⾼野山?你当我傻的啊?那不是自投罗网。誓要能相信,那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违誓的事情生?”但心里对新居祐政的话有些动手,是啊,他救下岩里⿇央,肯定得罪了那么进攻岩里家的黑社会,看他们能组织这么大阵势的火拼行动,就知道势力不小,万一对他下个暗花之类的江湖追杀令,以他人生地不熟曰语都欠会半句的状态,只怕出了这原始森林也逃不过黑道追杀,若能利用新居祐政逃出重围,倒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新居祐政听出雍博文口气松动,便道:“若你不愿意回⾼野山,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大阪,到了那里我们各奔东西,你无论想去哪,我都会买车票送你过去怎么样?”
“大阪?在哪里?离⾼野山近吗?”
雍博文是个实实在在的曰本盲,更别提这种涉及到地理位置的事情了。
“一在东,一在西,正好相反的方向。”
“那你怎么要…”雍博文只问了半句,就立刻醒悟过来。既然敌人对他进行了伏击,那肯定防着他逃架⾼野山,必然会在往⾼野山的方向上布置人手,直接逃向⾼野山必定危险重重,反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逃更容易些,而且以真言宗的实力,想必在大阪也有分院之类的地方,正好可以投奔。他琢磨了一下,道:“好,不过到了大阪,我要立刻坐车走,不光大票,你还得给我些钱傍⾝才行。”
“没问题。”新居祐政相当慡快地答应下来。
岩里⿇央见两人达成协议,也是相当欢喜,上来当啷揷了一句:“新居大师,到了大阪以后,我们不要去⾼野山,去京都好不好?”
“去京都?你在京都没什么亲人了吧,还回那里做什么?”
“我要去京都的金花会总堂口,招集人手,打听清楚是什么人做的,对他们起反击杀光他们!让他们明白,我们岩里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小姑娘満面杀气,挥舞双手,以增加自己的气势。
“本来我还有些担心能不能镇得住总堂那些老资格的⼲部,不过有了大师您的支持,就完全不同了,我一定能统合金花会,及时对敌人做出反击!”
“呃…”
新居祐政沉没默片刻,看了看雍博文。
雍博文点了点头道:“见到你之前,我们是打算去京都!”
“不妥,⿇央,你还是先跟我回⾼野山,这件事情显然是一个极強敌人的庞大计划,我们需要好好计较才行,至少得听听八叶大师的意见!”新居祐政这样说着,在心底补充一句“或许是两个敌人同时行动吧!”
岩里⿇央倔強地道:“不,我要去京都。大师要是不肯去的话,可以让雍法师送我过去!雍法师,说好的条件不变,只要你肯送我到京都,我一定重重答谢!”
新居祐政皱了皱眉头,走到岩里⿇央⾝旁,缓缓抬手,似乎想要去摸岩里⿇央的脑袋,但他的手抬到岩里⿇央面前,突然飞地在岩里⿇央的额前点了一下。
岩里⿇央一声不哼地软倒,新居祐政顺手将她抱住,随即好像背个口袋一样往肩上一掮,道:“雍施主,我们走吧。”
雍博文瞪得大为佩服,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好手段,早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