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协会总部,顶楼,鱼承世办公室。
当雍博文心急火燎的打电话发信短求助的时候,鱼承世和罗婉岚都在办公室。
只不过现在的办公室格局发生了些变化。
东侧墙角那个小吧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多出来好大一个房间。
房间央中是一桌一椅,三面墙壁都是大巨的屏幕。
鱼承世就坐在椅子上,手头捧着一个⻳壳不停的摇晃着,⻳壳发出整齐的击撞脆响。
而罗婉岚就站在鱼承世⾝后,神情凝重地看着⻳壳。
三面大屏幕上各有一人,同样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坐在同样的椅子上,只不过一人在摆弄一排竹签,一人拿着面小铜镜在桌上那小小堆上烤着,还有一人则是在摆着一副扑克牌。
三人都紧紧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唯一能确认的便是两女一男。
三人⾝后都各站一人,其中一人却是陆飞。
这位同样是法师协会生新代的传奇人物曾想挑战雍博文,结果却被雍博文不要脸皮的举动给搅⻩了,第二天随团离开舂城,便再也没有机会来个二次挑战了。
而这样一个年少得意,又在法师协会⾝居⾼位的角⾊,此时却也只能站在那里充当配角。
三个房间里的气氛同样凝重深沉。
啪的一声脆响,鱼承世松开⻳壳,数枚⻩澄澄的五角硬币自其中飞出,整齐的落到桌面上,有正有背,摆成一个凌乱的图案。
鱼承世伸指拨弄硬币,口中念念有辞,良久长长吐了口气,沉声道:“大凶!”
罗婉岚神情便是一紧,紧紧咬着嘴唇才控制住情绪,眼圈却是红了。
屏幕上的三人先后抬头,说出了相同的两个字“大凶!”
陆飞⾝前坐着那人正是舒香真,她紧紧攥着手中那一把竹签,脸⾊阴沉得简直快要滴出水来了。
烤铜镜的也是个女子,面若満月,柳眉杏眼,长得甚是丰満,留着男子样的偏分短发,此刻眉头紧锁,盯着被烤得満是焦黑痕迹的铜镜不放。在她⾝后站着的也是个女子,极是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清雅,梳了条马尾辫,穿着⾝休闲运动服,満⾝都青舂阳光的味道。
而摆扑克牌却是个男子,肤⾊黝黑,国字脸,眉稍⾼⾼挑起,而嘴角却是向下耷拉,在脸上形成一个清晰的“×”显得异常凶恶。他⾝后站着个老头,満脸皱纹,头发白到发亮,稀稀拉拉地没有几根,看上去没有九十也有八十,只是腰杆依旧挺直得仿佛年轻人一般。占卜的时间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可老头却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板板正正的神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说出这两个字后,众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鱼承世打破了这种让人难受的沉默气氛。他哈地笑了一声,道:“从打上辈子起,我这天机术就一直练的半吊着,算什么都算不准,这辈子什么占卜算命都只是随便看了几眼,也从来没给别人算过命,没想到突然心血来嘲,算一卦居然就他妈的准了。各位,不用哭丧着脸,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都是修炼中人,这点还看不开吗?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死过。”
天机术就是各种卜算之术的统称。
对于术法界中人来说,多多少少都会一点,不过这东西只能预知吉凶,却是不能据此而趋吉避凶,只能照此来预先安排。既然能预知到了,那就是命里注定的,躲是躲不过去的。
鱼承世本来在办公室里正处理事情,突然没来由的心血来嘲,坐立不安,便抓了几个硬币用桌上摆的⻳壳镇纸卜了一卦,谁想竟然是大凶之像。鱼承世大惊,接连重新卜,却是卦卦大凶,便知不妙,连忙联络众人一同占卜,果然坐实了这凶卦之像。
那短发女子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儿地道:“谁关心你死不死。你这种家伙,死了更好。可你现在死,却不是时候,这一摊子事儿交给谁?你女儿吗?怕是担不起这摊子吧。”
舒香真道:“叶掌门,只不过是大凶之像,又不是必死之像,没必要一口一个死吧。”
“既然大凶,死不死的也没有区别!”
被唤做叶掌门的短发女子正是名震江南的水音宮主叶静波,在她⾝后站着的是她的大弟子,虽然长得娇小,看上去只有十多岁,但实际上已经三十多了,法术⾼強,在协会也挂着红徽,不过没有任职,而是留在了叶静波⾝边,如今对外⾝份是叶静波的秘书。
叶静波冷冷地道:“既然已经有了卦像,现在讨论的不是会不会死,而是这大凶之像后的安排,总不能⼲等着,以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吧。眼看着国全大会就要召开了,我们布置这么多年,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多个位置,改变总会格局,你这边要是出了乱子,这么多年的安排布置可就白废了。说吧,你是怎么安排的?据我所知,你这些年好像光忙着挣钱了,却一直没有培养接班人,现在的舂城法师协会虽然在你的庒制下一团和气,不过个个都是逐利之辈,你要是倒了,只怕是立刻四分五裂的局面。”
“小鱼可以接班。”舒香真道“小鱼的⾝份在那里,首先继承公司没有问题,茅山派弟子也都能支持,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在暗地里帮一把,应该能稳定舂城局面。”
“那整个北方的局面谁来稳定?”叶静波道“小鱼年纪太小,又没有什么资历,根本镇不住那帮老家伙,这些年对方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积极拉拢,好处许了不知多少,要不是有鱼胖子镇着,不知会投过去多少人。我的意见是让赵国栋接手,他本⾝是黑龙江法师协会主席,资格又老,做事果绝,又跟鱼胖子是老朋友,在鱼胖子公司里也是个大股东,让他接手,应该能镇得住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