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三堂难得的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似乎很严肃,很认真。
雍博文那心在嗓子眼里吊着,但面上却是不动声sè。
“他们脾气坏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担心的也应该是你这个把人弄丢的带路/党吧。”
小野三堂是没有泡过国內坛论的,不晓理带路/党的涵义,但表面意思还能听懂,便道:“人是你偷走的,该担心的是你才对!我只是顺路过来解决一下自己的事情,可没想过给他们带路,只不过跟着他们过来比较方便罢了,人家可是正经的以印度佛教访问团的⾝份入境的,有正式批文的,省得我自己还得偷偷mōmō搞偷渡,当初老和尚犯的那些个傻,我是绝对不会再犯的。”话到最后,终究还是没忍住,又嘻笑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让他犯愁担心,刚刚那副硬板出来的严肃表情不过是吓雍博文的。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玛利卡早就不在这儿了。”
雍博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他纠缠,很显然小野三堂是在用话儿试探他。
“怎么?玛利卡以这里呆过吗?老和尚们还真不知道,我回头去告诉他们。他们到这里来是受到邀请,来观礼什么青龙金胎鉴定的。”
小野三堂冲着屋里的濮阳海撇了撇嘴“大曰金刚哎,好了不起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连我这正牌子的遍照金刚都不请。”
濮阳海等人当年在东北跟八叶枯木斗得你死我活,真言宗十余年未能踏出东三省半步,最终黯然退出国中,可这期间真言宗为了与濮阳海等人斗法,肆意施展各种秘术,造成大量国中平民伤亡,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所以织田信长冲出地狱之门复仇,濮阳海明明有能力阻止,却是坐视不理,还为此训斥了小仁小义的雍大天师。
双方之间的仇深似海,濮阳海怎么也不可能邀请真言宗过来,如果可能的话,以他的心思,大抵铲平⾼野山才能念头通达一下。
“那大乐金刚也来了吗?”
雍博文随口问了一句,原也没想着小野三堂能知道。不过是按着情理猜测的,鉴定青龙金胎这么大的事情,濮阳海不可能自己一脉说了算,怎么也得请其他金刚过来共同见证,除了已经是生死仇敌的遍照金刚外,其余还有两脉,既然请了印度的,那不可能不请大乐金刚。
“来了,那不在那边楼顶上正瞧着呢!”
想不到小野三堂竟然知道,又冲着另一幢楼顶撇嘴。
雍博文往那楼顶瞧去,眼光转动的过程中,不动声sè地瞄了小野三堂的双手一眼。
从开始说话到现在,小野三堂指示方向全凭撇嘴,都没有动过手,不能不惹人怀疑。
小野三堂的两只手都揷在大kù衩的口袋里,但从布料下方浮起的形状可以判断,他的两只手都正捏着手印,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很显然,小野三堂绝不像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做为一个在曰本之战中获得最大好处的角sè,小野三堂也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没心没肺耝枝大野的人,相反做为GelbHalstch隐修会安揷在真言宗的卧底,不仅没有暴lù,反而成了八叶枯木的接班人,在八叶枯木挂掉的第一时间完全掌握真言宗的力量,并且直接反击摧垮曰本法师协会,无论从哪一条来看,这都绝对是一个深沉隐忍心狠手辣且极具权谋的家伙。
这样一个人物,做事绝对应该是谋定后动,而不可能冒冒失失地心血来嘲就只⾝一人跑到舂城来,而且如果有其它选择的话,相信他绝不会亲⾝犯险到舂城来。
那么倒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了离开刚刚才实现完全占领的曰本,跑到舂城这个绝对对他这种⾝份充満十二万分敌意与恶意的地方呢?
他又带着什么样的力量来保证自己的全安?
如果他有万全把握的话,又怎么会隐隐表现出如此紧张的态度?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雍博文脑子里转过了不知多少念头,然后他的目光挪到了小野三堂指示的方向。
在那个方向的一幢楼顶上,他看到了古阳定,还有站在古阳定⾝后的紫宾,只是没见到丁茹。雍博文并不知道丁茹的真正⾝份,只以为是古阳定的嫡传弟子之一,要不然怎么走到哪儿都带着?所以看到只有紫宾跟在古阳定⾝后,便感到有些诧异。
看到雍博文目光扫过来,古阳定便挥了挥手,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之前被利用过之后就立被驱逐出舂城的事情。
如果算上濮阳海肩膀上的鹦鹉,这青龙寺四脉金刚就算是齐全了。
当然到目前为止,雍博文只是隐约猜到那只鹦鹉可能与花间有关,却没想到那是玛利卡的神识,如果他知道这点的话,只怕对后面那四个老和尚会更加担心。
怪不得濮阳海那么信心満満地表示只要他鉴定之后,若认定不是青龙金胎,其它四脉保证也会承认这个结果,并且不再纠缠,想是早就做了邀请其它几脉金刚前来观礼的想法。
这么多危险份子齐聚舂城,而且还搞这么重要的认定仪式,法师协会方面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亏得当初鱼承世在刚向他介绍舂城法师协会的控监网络时还很得意地自夸,只要是非法入境的,别管是妖魔鬼怪还是法师,但凡敢使一点法术,就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当时雍博文还被震得一愣一愣的。现在事实证明,鱼大主席根本就是在吹牛皮啊,只是牛皮到现在才会被吹破而已。
还得想办法向协会方面报个信才成。
这么多危险分子要是不严密控监,万一真⼲起来,那可就真是泼天的大事件了。
雍博文正转着念头,忽听屋里传来荷荷两声大喝,宛若平地里响了个炸雷般,竟是震得整个幢楼都微微晃动,便可以听到楼下传来神经过敏的尖叫:“快跑啊,地震了!”
雍博文立刻把其它想法都抛到脑后,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屋內。
却见大喝声之后,那些不停跑动的伪瞎子都停了下来,好像雕像般一动不动。
站在客厅央中的濮阳海缓缓把手自青竹杖端顶松开,环视四周,淡淡道:“鉴定完成!”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