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老师纠结着这个小问题不放,未免太心胸狭窄了吧。方星剑老师固然有错再先,但是,这仍不能证明你写的作品就是楚辞。”
就在方星剑下不了场之时,坐在一边的程礼却是咳嗽了一声,解围说道。
“程礼教授说的对。”
⻩一凡点点头,刚才只不过是杀一杀对方的锐气,⻩一凡还真没有将方星剑放在眼里。况且,这种风格也不是⻩一凡做学术的态度:说道:“刚才方星剑老师提到程礼教授的楚辞四标准,我对此欣然敬佩。”
这倒不是作假。
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这四个楚辞标准确实总结的很有道理,而且也很具有学术性,也非常容易让人记住,这对于楚辞的推广与研究有着大巨的好处。不过,如果⻩一凡认可了这四个标准,那这节讲座就没法开展下去了,想了想,⻩一凡说道:“不过,这四个标准是否真是楚辞的标准,我认为,那可不一定。”
“⻩一凡老师,这可是楚辞学协会联合申明的楚辞标准,你对此难道有什么怀疑吗?”
程礼边上的罗庆同却是揷话说道。
“难道不能有怀疑吗?”
⻩一凡反问:“真理往往在某些特定的空间区域都可能成为谬论,更不用说文学性的标准,这种标准在我看来,其实太过于牵強。”
“牵強?⻩一凡老师,我倒要听听你之谓的牵強指的是什么。如果说不出个一二,呵呵…”
程礼虽然表面上还算客气,但內心已然愤怒。几十年来,从来都是别人接受他的观点,这种公然怀疑权威的挑衅,是程礼不能接受的。更不用说,自己的楚辞四大标准刚刚获得了楚辞学协会的通过,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还不承认。
“程礼教授,你仔细听好了。”
看到程礼一幅威胁自己的样子,⻩一凡也是怒了。
不过,到底自己还是在开讲座,虽然心里愤怒,但表面上却未表现出来:“从背景上来说,楚辞的确是发展于楚国的一种方言诗歌,这种诗歌大部分记载的是楚国的风土人情,家国大事等等。但是,这只能说大部分。不知道各位教授是否还记得一首山歌——徐人歌。”
徐人歌。
⻩一凡只是一提到徐人歌,程礼便感觉坏了。
怎么忘了还有徐人歌。
只是,对于大众而言,暂时不少人却是并不知道什么是徐人歌。
但不知道不要紧,如果都知道,要⻩一凡来开讲座做什么。
提出徐人歌之后,⻩一凡便解释说道:“楚辞虽然没有失传,但仍以某种表现形势流传了下来。这种流传下来可以通过文献的考据,通过各类文献的考据,我们能够知道华夏还有一种可以和圣诗相媲美的诗歌,这种诗歌便叫做楚辞。而在这一些文献当中,最为能证明楚辞存在的,便是楚国流行的大量山歌,其中《徐人歌》便是文献记载的一首非常流行的山歌。
【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脫千金之剑带丘墓。】
站在讲台,⻩一凡缓缓昑唱了这一首诗歌。
“好诗。”
这首《徐人歌》只是一念出,台下一⼲学子便鼓掌大叫道。
这首诗歌虽然没有易水歌之类的看起来这么的霸气,但读来仍是韵味十足。
“⻩一凡老师,这不是徐人歌吧。”
程礼反问说道。
“噢,对,我刚才念的诗不算是真正的徐人歌,是我自己随便写的。反正真正的徐人歌也失传了,大家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我写了一首只是让大家欣赏一下。”
又是传来大笑的声音。
“但是,不管我这首徐人歌是不是我自己写的,但在楚辞里面,徐人歌却是真正的存在,不是么?”
“哼…”
程礼选择不回答。
⻩一凡也不管程礼,继续自己的讲座:“虽然这首山歌具体写的是什么,至今已经无从可考。但是,大致意思还是知道的。他说的吴国“延陵季子”带着宝剑出使晋国,路过徐国时遇到徐君,徐君非常喜欢季子的佩剑,但不好意思开口索要。季子看出了徐君的心思,因为还要出使他国,不便立即解剑相送,想等回来路经徐国时再相送。不料回来时徐君已死。季子凭吊了徐君之墓后,解下佩剑挂在徐君墓前的树上。随从的人问季子:“徐君已死,为何还要送给他佩剑?”季子回答说:“当时,我心里已把佩剑默许给他了,只是不便相送,现在岂能背信弃义,违背自己心中许下的诺言。
徐人歌自然赞赏的是季子恪守诺言的美德,但是,徐人歌一说的不是楚国的人物,是吴国,季子是吴国的皇族。二说的也不是楚国的事件,徐人歌是在徐国的土地上发生的事件,三说的更不是楚物。但是,这一首徐人歌仍然被例朝史学家认为是经典楚辞之一。我不知道是诸子史家的定义更強呢,还是程礼教授的定义可以否定诸子史家的论断。”
说到这里,⻩一凡停了停,看向了程礼。
与此同时,台下的一些学子,观众也看向了程礼。
不言而喻,此之前程礼所说的楚辞四大标准,但这会儿却遭受到了大巨的挑战。
一首徐人歌,他就不是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可是,他却仍然是楚辞。
“徐人歌虽然说的不是楚国发生的事,也说的不是楚国的人物,但仍然属于用楚国方言写的歌曲,也就是仍在书楚语,所以,徐人歌仍然属于四大标准之例。”
看着一众人士看向自己,程礼辩解说道。
“那这么说,程礼教授您的楚辞四大标准不是合在一块,而是单独分开,只要符合其中一项条件的就可以是楚辞,是么?”
“是的。”
程礼点头说道。
“呵呵,程礼教授,你们楚辞学协会的标准原来可以不断完善的呀,这倒是值得赞扬。”
⻩一凡说完,台下一众学子便是传来了些许笑声。
这哪是什么赞扬,分明是赤果果的打脸呀。
之前你不说四大标准是可以分开,现在一看到有一个例外的徐人歌便赶紧说只要符合其中一个标准就是楚辞…这简直是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这样的标准,一众学子只能说呵呵了。同时,对于所谓的楚辞学协会更是鄙视了一句:“靠,原来一直觉得楚辞很牛逼,连带着我也觉得楚辞学协会也很⾼大上。现在来看,这一些都是什么人呀。”
“是呀,我是明白了,这一些专家别的本事没有,一但有人挑战他们的权威,他们便怒了。就像⻩一凡先生说他写的诗是楚辞一样,想来也是因为⻩一凡先生写的诗不符合他们的标准,他们便认为⻩一凡先生的诗作不是楚辞。”
台下不少生学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也传了不少入进程礼等一些来自燕大教授的耳中。
而在另一边的水木大学的几位导领,倒是笑看着程礼等人。
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发表意见,但这翻注视却让程礼等人更是尴尬。
“⻩一凡,标准向来没有绝对的标准,全球所有的标准也都是随着时间的推后,每年不断的完善。再说楚辞失传千年,后人能总结出这几个标准已经非常的不容易。虽然此前程礼教授并没有细讲这四个标准,但其实四大标准已经包括了像徐人歌这样的山歌。而且,向来文学类的定义不像数学一样,1+1就等于2,文学类的定义也只能定义一个大概。只要各类诗作大概是这个标准,我认为这个标准都是可行的。”
程礼脸⾊有一些不好看,这时,复大的罗庆同却是声授程礼说道。
“所以我才说值得赞扬嘛。”
看到罗庆同说话,⻩一凡回道。
这一句回答,更是让不少学子忍俊不噤。
打脸呀,打脸,之前打了一次,现在又来一次。
“如果这个讲座就是耍皮子厉害,我想,这个讲座也没什么意义。”
听到众人大笑,罗庆同也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凡的语言圈套里面,冷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満。不过,对于罗庆同的说话,⻩一凡也懒得与他们计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也觉得耍嘴皮子没什么意义,那么,我们继续。”
学术争论不是掐架。
学术争论也不靠耍嘴皮子。
既然这一些家伙不服,那么,我就说到你们真正的服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