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之前你写的那篇《荔枝藌》很不错,你这一篇文章出来,一些个教授都有一些不好意思说你呢。”
落花生刚写完,刑艺却是给⻩一凡发了一条信息。
“还是刑主任眼光长远。”
⻩一凡一个马庇拍上。
这让刑艺非常受用:“哪里,哪里,还是⻩老师你写的文章好。如果你写的文章不管用,我哪怕再叫你写也没用。对了,最近再写几篇这样的文章。到时候,我将你的这一些文章弄成一个散文集,再发到学校里各位讲师教授看看。”
“行,刚写好一篇了。”
“这么快,发来,发来。”
⻩一凡将刚写好的落花生发到了刑艺邮箱。几分钟之后,刑艺回了一句信息:“厉害,⻩老师,这篇文章出来之后,恐怕其他人再不敢对你说什么了。”
…
“孔兄,听说你推荐了那个叫⻩一凡的讲师担任我们水木学中文系教授职位?”
水木大学闲云馆,一众教授却是在喝茶聊天。这时,一位教授看向了孔书俊问道。
“是的,前不久刚刚推荐的。”
“唉,孔兄,你怎么就胡乱推荐人呀。那个⻩一凡我知道,也算是少年英才。只是再怎么少年英才也得磨练磨练几年,怎么就一下子推荐他当教授。”
这位教授说完,其他人停下了喝茶,立即有一位教授说道:“是呀,孔兄,你这一推荐让那些教了几十年书一直没有晋升成为教授的讲师心里怎么想?”
“书俊老兄,我也觉得你这一次推荐太鲁莽了。若不是我知道你与那个⻩一凡没有半点儿亲戚关系,指不定心里还想着你是那⻩一凡谁呢。”
教授晋升虽然是个人的事,但影响力却也不小。此前很多时候在不少讲师晋升成为教授的时候都会有不少声音出现,更不用说年纪轻轻的⻩一凡了。不管怎么说,⻩一凡的年龄在那里摆着,一众并没有完全认识⻩一凡的教授大都持反对态度。
“各位,大家别急。”
面对众人的异意,孔书俊倒是淡定的将茶喝完,这才解释说道:“其实⻩一凡晋升教授这事并不是我做主,这是校方的意思,我只不过是站出来做了一个推荐而已。而且,难道各位不觉得,若论才华,水木大学还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一凡的。”
“孔兄,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承认⻩一凡确实是有才华,但这个才华却是偏才,别才,不是正统之才,更不是秋水先生那种大才。就如他写的一些小说吧,虽然卖得很火,但这也只能归为到畅销书当中,文学意义并不算太大。唯一能称得上学术的就是他的新楚辞学,但这个新楚辞学到目前为止大家还在争论。”
“浩友兄说的没错,我们水木大学不是乐娱圈,不可能说哪本书火哪本书就更有文学价值,哪个作者就更厉害。我们是传道授业的讲师,我们所教授的內容不是以畅不畅销为前提。再者说,⻩一凡除了这一些畅销书作品还真没有太多学术性的文章出现。”
另一位教授出声支持说道。
“怎么没有,各位最近难道没有看青年报吗,⻩一凡写的一篇荔枝藌就非常不错,体现了极为的文学价值与艺术价值。”
孔书俊将《荔枝藌》提了出来。
“孔兄,荔枝藌虽然也写得不错,但到底也只不过是不错而已。而且,不能拿一篇文章的不错就认为⻩一凡真的就在文学性比较強的散文方面有建树。要我说,像他这样写小说写习惯的人,偶尔写出一两篇还不错的散文也并不足为奇。”
“那这一篇呢?”
指着刚刚送过来的青年报,孔书俊说道。
“哪篇?”
“就是这篇,落花生。”
孔书俊将报纸递给了边上的“许浩友”教授“浩友老弟,你眼光向来毒辣,你来审审这一篇文章。”
“行。”
许浩友教授点点头,接过报纸说道:“不过,书俊老哥,我要是说出一些不合你意的话,你可不要见怪。”
“哈哈哈,浩友老弟,你都知道这个⻩一凡即不是我亲戚,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你就大方点评。这篇文章你若是认为不怎么样,回头我就跟刑艺说说,叫他找别人推荐。”
“当真?”
“当然当真。”
“书俊老兄,那我就不客气了。”
许浩友呵呵一笑。
其实他与孔书俊的关系还不错,不过,今年他也有一位要推荐的讲师晋升教授。本来一切都十拿九稳,可是,半路当中杀出一个⻩一凡却是让他推荐的那位讲师直接没戏。如此,对于⻩一凡晋升教授的事儿,许浩友还真是反对声比较大。
拿起报纸,许浩友看起了这一篇叫做“落花生”的散文。
【我们家的后园有半亩空地,⺟亲说:“让它荒着怪可惜的,你们那么爱吃花生,就开辟出来种花生吧。”我们姐弟几个都很⾼兴,买种,翻地,播种,浇水,施肥,没过几个月,居然收获了。⺟亲说:“今晚我们过一个收获节,请你们父亲也来尝尝我们的落花生,好不好?”⺟亲把花生做成了好几样食品,还吩咐就在后园的茅草亭过这个节…】
与《荔枝藌》一样,这一篇散花生的语言也很朴实,朴实之下夹着自然明动。只是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将整个故事交待了出来。看了这一段开头,仿佛看了花生一年四季的成长一样。
心里点头,许浩友也不得不称赞一翻。这个⻩一凡的确是个奇才,如果他的年龄再大一些,或者他再在水木呆几年,许浩友也绝对不会反对。不过,现在可不行。
虽然欣赏,但许浩友也认为,如果仅仅只是这,那他也要挑出一些⽑病。
继续看下去。
【晚上天⾊不太好,可是父亲也来了,实在很难得。
父亲说:“你们爱吃花生么?”
我们争着答应:“爱!”
“谁能把花生的好处说出来?”
姐姐说:“花生的味儿美。”
哥哥说:“花生可以榨油。”
我说:“花生的价钱便宜,谁都可以买来吃,都喜欢吃。这就是它的好处。】
看到这里,许浩友不免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一篇文章很短,许浩友用眼光一扫,估计这一篇散文大概也只有500字。虽然这一篇文章没有读完,但是,当看到这里之时差不多已经看了一半。而哪怕是看了一半,许浩友仍是没有看出这一篇文章有多大的特⾊。
只是,当他以为这一篇文章也就如此之时,突然,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此闪现出了刚才所看到的文章里描绘出来的画面。
这个画面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花生。
有爸爸。
有妈妈。
有姐姐。
也有哥哥。
还有作者我。
同样的,在这一幅吃花生的画面当中许浩友似乎还看到了一家人的“其乐融融”
这里有慈⺟的爱,严父的情,兄姊的宽厚,小弟的聪颖。从这里,当⺟亲的可以寻到子女的拳拳寸草心,做父亲的可以觅得妻子的温柔,儿女的厚爱;做儿女的也不难体味出父亲天⾼地厚一般的养育之恩。
短短几句问答的回话,却是多方面角度写出了一个家庭的温暖。
当这一幅画面一出来时,许浩友突然一震。
而当继续往下看时,许浩友却是完全的没有了声音。
【父亲说:“花生的好处很多,有一样最可贵:它的果实埋在地里,不像桃子、石榴、苹果那样,把鲜红嫰绿的果实⾼⾼地挂在枝头上,使人一见就生爱慕之心。你们看它矮矮地长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来它有没有果实,必须挖起来才知道。”
我们都说是,⺟亲也点点头。
父亲接下去说:“所以你们要像花生一样,它虽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
我说:“那么,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人。”】
没有什么大道理,也没有什么感慨,这只是家常之间的闲聊,所说的也只不过是一件看起来很微小的事儿。可是,也正是这样的平淡无奇,却越发的显现生命的真理。
“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人。”
一句多么平淡而又多么有力量的话呀。静静的将这一篇散文看完,许浩友将青年报递给了边上的另一位教授:“老李,我没有什么话说了,你来看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