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似乎对我很是信服,所以,并没有反驳一句话,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来了。
我的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阴云,那片阴云告诉我,狄新宁和纪月,此刻正在经历着他们这辈子也不可能经历的东西。
可是,当我和胖子火急火燎的赶到那栋新居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是一栋漂亮的小别墅,两层楼,简约时尚。别墅的外面还悬挂着结婚用的彩灯和红红的对联,红的好像从人体內新鲜流出来的鲜血。
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喜庆。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这里死气沉沉,好像,这栋别墅是一栋鬼屋。
哦,不,简直比鬼屋更可怕。
“咦?这是什么?”就在我闭上眼睛,感受这附近的气息时候,胖子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弯下腰神,然后掀起了脚下的垫子。
我低头看了一下,发现平整的垫子下,有一个小小的起凸。
那个小小的起凸,让这个平整滑光的垫子都显得极其不协调。胖子刚才就是站在小起凸上,被咯了一下脚。
我也不知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或者,纯粹是处于好心,想把垫子下面的“石头”给拿出来,不让它继续危害人间!
可是,当他掀开垫子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石子儿。
有一句俗语讲得好,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我估计胖子也就是这悲催命,越是害怕什么,也就真的来什么。当他掀开毯子之后,便看到一只血粼粼的手指。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好像是一只被踩出了鲜血的虫子。
在清晨微弱阳光的照耀下,那只手指上面的鲜血,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照射进我的眼中,明亮刺眼,我的眼皮微微闭合,然后盯着手指看了良久。
而胖子,就没有我这么镇定了。
他惨嚎一声,从地摊上跳了起来,然后开始骂骂咧咧:“老郑,你这家伙点怎么这么背?跟着你就没遇到过好事。”
我扭头冲胖子微微笑了笑,然后慢慢的弯下腰,将那一只细嫰的手指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那是一只很嫰的手指,从肤皮的松弛程度上来看,这只手指断掉还没多久。修长,匀称,如果没有鲜血对它的侮辱,她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漂亮美丽。
可是,从此以后,他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我的口袋中,成为我的收蔵品了。
我闭上眼睛,然后根据知觉,来判断昨天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陆小曼的尸体,颤颤巍巍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她的尸体发硬,冰冷,脸⾊也是苍白如雪,她的所有行动,也如她的⾝体,发硬,冰冷。
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具僵尸,哦,不,此刻的她,就是一具僵尸!
她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死亡时候的模样,眼珠子大大的裂开,嘴巴张开到一个诡异的程度,甚至于连头舌也耷拉在了外面。看上去恐怖之极。
她的尸体慢慢的停在门口的毯子上,然后慢慢的将手指塞入嘴巴,用力的开始咀嚼开来。对,是咀嚼,而不是吮昅。
修长的手指,被她咬的从手指跟处断裂了,骨头也被她尖锐的牙齿,给咬的嘎嘣一声,从手掌上断裂开来。
顿时,原本已经停止流动的鲜血,再次开始活跃起来,从裂缝处慢慢的流出来,然后滴落到地面。
狄新宁和纪月此刻,正在温暖舒适的新房內享受着水鱼之欢。他们两个人都是程序设计师,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在同事们的撮合下,他们很快的便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
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也不知为何,在他们看到彼此第一眼的时候,就有种仿佛已经很熟识的感觉,无论在任何话题上,他们都有着一致的见解…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叫一见钟情。
当然,这一切信息,都是我后来从同事给的档案里面翻找出来的。
就在两人准备刺冲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从客厅忽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顿时打消了两人的战斗力。
我很奇怪,为什么两个人凌晨两点钟还不觉睡呢?哪来的那么多精力?
我抬头,看了一眼卧室內的钟表,发现钟表已经停止不动了,而他的时针,则是永永远远的停在了十上。
这块钟表,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走过,直到最后被收破烂的老农夫给收了回去,钟表才有继续走下去的机会,而厄运,也在这个时候降临在了老农的头上。
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狄新宁好像怈了气的皮球,趴在纪月软绵绵滑光如同绸缎一般的白嫰肤皮上,而她则是満脸的哀怨以及不甘,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是的,恐惧,她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可是,那个声音,却是真真切切的让她感觉到了恐惧。
“老公,外面是什么声音?”纪月声音孱弱的问道,听起来和细嫰,可怜,犹如阳舂三月的⻩鹂啼叫。
“恩,我去看看。”狄新宁为刚才的停顿而感到愧羞,在这时候主动鼓起勇气,想重振雄风,给妻子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穿上睡衣,从床上走下来,在昏⻩模糊灯光的照耀下,原本的浪漫氛围荡然无存,此刻给他的,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不过,为了证明他的胆量,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打开了台灯,打开了卧室的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在我的神识通过四周的景物,获取到这个地方信息的时候,不由得叹息了一句:好奇害死猫。如果,他不打开卧室的门,或许,他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啪!”
他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冰冷刺骨的墙壁,让他忍不住的倒昅一口凉气,不过,他还是坚持着,在冰凉的墙壁上,在黏糊糊的夜⾊中摸索着。
终于,一个稍微带着温度的东西被他触摸到。他动作熟练的打开了灯的开关。
啪!
灯光,瞬间将房间给照亮了,刚才一直躲蔵在各个角落的阴暗,瞬间被驱赶跑了。
随黑夜一块消失的,还有一缕躲蔵在门缝下面的一律黑⾊的头发。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家具还安安静静的摆放在原地,其余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觉得,可能刚才那咔嚓的声音,是树枝折断的声音,便准备退回去。
可是,退回去之后,他才意识到那个理由根本不可能成立,这附近都是居民区,房前屋后都是水泥地板,连一只植物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大树?
可是,他也不准备继续追究下去,反锁死门,退了回去。
一缕黑⾊的头发,动作缓慢的从地板下面长出来,然后透过细小的门缝,慢慢的钻进了卧室里面。
他好像长着眼睛一样,透过门缝,对着卧室是左看看右瞧瞧,将狄新宁和纪月的翻云覆雨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而此刻,站在房间外面的陆小曼,则是被一种清凉如水的月光覆盖在⾝上,凄惨,冰凉。她的头发,犹如是一条条黑⾊的细蛇,从她的脑袋上,迅速的朝着地面延伸,快速狂疯的生长,就好像是一条长长的蛇正慢慢的从她大脑里面钻出来一样。
没多久,她长长的头发,便已经从脑袋上落到了地面上,她的头发依旧在持续不断的生长着,而且,看起来好像有意识一般,正慢慢的朝着前方探索,前进。
清冷的月光照在头发上,散发出黑黪黪的光芒。
她将房间內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愤怒了,她生气了,她要执行,百年前,便已经落到他们头上的诅咒。
她的头发快速的倒退回来,缩回到了脑袋上,看上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小曼伸出那只満是血污的手掌,然后敲起了那扇门。
“啪啪啪!”
听到敲门的声音,纪月一下从狄新宁的⾝上坐了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诱人的胴*体,生气的问道:“谁这么不懂事?不知道今天洞房花烛吗?”
狄新宁也是愤怒的骂了一句,因为声音含糊不清,所以我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猜想应该是在咒骂敲门者的吧。
“谁啊?”狄新宁満腔怒火的讲道。
“我叫陆小曼!”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陆小曼!”纪月一个猛子从床上站起来了,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卧室的门,紧紧的抱住被子,问道:“你是哪的?”
“我是银座旅行社的推销员!”
听到她是推销员,纪月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重新坐回到了床上,表情也镇定了不少,好像刚刚摆脫了一个纠缠她的噩梦。
“怎么了?”狄新宁看着纪月这反常的反应,好奇的问道。
“没怎么。”她勉強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分明是在掩饰什么:“没什么。”
虽然狄新宁感觉新婚妻子的举动反常,不过并未在意。
我从周围空间传达给我的信息上,分析得出来,她在撒谎,而且,还是一个弥天大谎。她和陆小曼这个名字之间,肯定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不要怀疑我话语的实真性,真的,因为我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