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乌黑的血迹,顺着嘴角慢慢的流了下来!
而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清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块般冷酷。
兹兹,兹兹,兹兹!
他的⾝体扭转到一个诡异的程度,然后张开黑乎乎的嘴巴,对着腿大便是咬了下去。
兹兹,兹兹。
黏糊糊的鲜血,从伤口处噴溅而出,将青石板的青⾊,给完全的掩盖住了,鲜血乌黑⾊的光芒完全占据了上风。
他的⾝体扭摆成的这幅诡异势姿,甚至连我看一眼,都感觉到全⾝发⽑,內心发寒,一股清冷的感觉,缓缓的从內心深处升腾而起。
此刻的他,好像是一豺狼野豹,狂疯的咬噬着自己的**,鲜血孜孜不倦的从体內流出来,他好像是要把全⾝的血液都给放⼲净一样。
随着他的狂疯咬噬,没多久,那双原本修长健壮的腿大,竟然变得遍体鳞伤,不少地方都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而两条腿大,也逐渐的从他的⾝上凋零下来。
此刻的狄新宁,只有一副躯⼲连接着脑袋,在地面上艰难的爬行者。
四肢断裂处的鲜血,依旧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将地面上原本便松弛肮脏的泥土,给侵染的更加肮脏湿润。他不断的挣扎着半截⾝体,用牙齿和下颚来做支点,缓慢的朝着前方移动。
他慢慢的爬到了妻子纪月⾝边,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硬生生的将耳朵从脑袋上给撕裂了下来。
然后便是鼻孔,嘴巴,眼睛…等到面部五官都变成一个个血淋淋黑洞之后,他似乎仍旧不満足,用牙齿咬住她的脸皮,将那一层脸皮,硬生生的扯了下来,无尽的鲜血,从脸上噴涌而出。
忍残,腥血,阴森,惊悚…
纪月早就已经面目全非,男人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用唯一能攻击人的嘴巴,咬住了她的胸口,将连深深的埋了进去,一口一口的咬掉胸口的肤皮,然后硬生生的呑咽下去,等到白森森的肋骨露出来之后,他原本灰青⾊却被猩红鲜血染成红⾊的脸,这才露出了一股阴森微笑的表情。
他看着早就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诡异的动扭了两下脖子,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下口。
终于,他的脑袋停止了扭摆,面如死灰的盯着心脏,然后,以后咬了下去…
噗嗤!
大量的鲜血从心脏中一涌而出,因为血液着实太多,所以在从心脏中噴出来的时候,还发出了一声小小的爆破声。
鲜血化为一道噴泉,从心脏中噴出来,将地面和青石板,给染成了猩红的颜⾊。
而青石板在遇到如此多的鲜血之后,竟然释放出越来越多的青雾,青⾊的雾好像魔鬼一般的张牙舞爪,悬浮在半空不忍离去。
等到青⾊的烟雾,终于不再从青石板上冒出来之后,那些从人体中噴涌而出的鲜血才逐渐的停息了下来!
青⾊的浓雾,毫无规律的在半空中徘徊,旋转!不过,几分钟之后,原本毫无规则的青雾,竟然化为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它冲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嘎嘎的奷笑了了一声之后,便随着吹来的诡异琊风,飘荡而去。
我的心大骇,刚才的场景,在我的心中掀起了一层惊涛骇浪。我分明感觉到,那团青雾的气息,和它给我的气息是一模一样的。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鬼魂,是它的一部分。
它的这部分,是被某位法力⾼強的道士囚噤在这里的。欧阳明珠带着他们来这个地方,为的就是要用活人的鲜血,破除掉噤制,释放出被強大*法力囚噤的那一部分。
若是两者合体,那么它将会更加的強大。
我愣在原地,心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单单对付没有合体的它,便已经如此吃力,若是它合体了,恐怕我不是它的对手了。
唐菲菲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有些发抖发颤:“队长,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里的阴气太重,寒气逼人,即便是穿的再厚,都会感觉到阴森清冷。此刻的她,冻得全⾝都在瑟瑟发抖,嘴唇发紫,起了一⾝的鸡皮疙瘩。
我用手握住她的肩膀,给她输送了一点阳气,她颤抖的⾝子这才有些安稳了下来,不过目光中的恐惧,依旧是那么深邃深厚。
我看着这个来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捉鬼”此刻却吓得全⾝瑟瑟发抖的女孩,不由得有些嘲弄起来。
所以说嘛,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想相信女人那张嘴。女人都是骗纸,骗纸!
我继续捕捉着周围循环往复的气息,传达给我的信息。
等到那无形青烟飞走之后,狄新宁这才嘎嘎的尖笑两声,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没有躯⼲的⾝体,让他看上去有些像海豹。
随着他尖笑声的响起,之前被凌乱丢到地面上的四肢,竟然开始慢慢的蠕动起来,手指和脚掌不断的拨弄着地面,慢慢的爬向狄新宁躯⼲的方向。
等到四肢“爬”到了被鲜血染成红⾊躯⼲跟前之后,他的躯⼲竟然缓缓的悬浮了起来,好像是有一股大巨的无形力量,在托举着他。
死气沉沉的四肢,也忽然变得活跃起来,好像在受狄新宁大脑的指控,慢慢的飘荡起来,然后咔嚓咔嚓一声响过后,全都归位。
此刻的狄新宁,从之前的一副躯⼲,重新化为了人形。他尝试着走了两步,竟然和正常人无异。
倒在地面上,被石头给刺穿了脑袋的纪月,也被狄新宁给扛了起来,僵硬冰冷的尸体明显有些沉重,所以在他用力的时候,右边的胳膊再次坠落下来。他发出一阵古怪腔调的咒骂过后,便扛着纪月没有了脸的⾝体,走进了黑雾深处。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疑惑,他要把纪月的尸体,蔵到什么地方去?
我深邃的目光,望向同样深邃的黑雾深处,心里有些不踏实起来。
我不知该不该继续到里面查探,因为到了里面,我可能无法保护唐菲菲的生命安危。单单站在外层,我便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若是到了里面,阴气更加浓厚的话…恐怕我封印已久而稍显生疏的力量,都无法保护得了自己。
踌躇片刻,我终于决定就到这里。曰后凑天气大好阳气大盛的曰子我一个人来,再到里面探明真相吧。
我继续观察。
狄新宁已经换上了一⾝⼲净的服衣,从黑涡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脸上表情平淡如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四肢也协调得很,根本看不出是后装上去的。他的步伐稳健,双臂有力,冷漠如霜的脸,给人一种帅气逼人的感觉。
我看着他走出了黑雾深处,然后找到了其余的两对夫妻,会和。
对于他们的追问,狄新宁只是用不耐烦的语调回答:“闹了点矛盾,她自己走掉了,估计是自己回旅馆了吧。”
其余两对夫妻对他又是一阵苦口婆心,貌似好心的劝说之后,这才集体离开了公主坟。
看着其余两对夫妻,我的大脑忽然被一阵猛然攻上来的鲜血给憋得窒息起来。
因为,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看到其余两对夫妻的时候,竟然蹭的一下窜入了我的脑海,那么的強硬,那么的不容置疑,让我怀疑这个想法是不是早就已经躲蔵在我脑海中某个角落,伺机而出了。
“剩下的两对新婚夫妇,是用来解除另外两处封印的。”
这个想法如附骨之蛆,在我脑海中萦绕徘徊,挥之不去。
我害怕了,內心深处的恐惧被逼发了出来,犹如一汪海水,将我整个的给淹没在里面,任凭我如何的努力挣扎,都无法寻找到一点全安感。
如果这个想法成立的话,那么,这次是彻底的完蛋了。
如果说,还有其余两处,封印着它的两部分,一旦他们合体,那么我是无法组织他们的,到时候他们的強大,势必能够扰乱人间秩序,到时候恐怕就不仅仅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过,这种恐惧感还是一闪而逝的,因为我意识到我已经没时间去感觉恐惧了,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內,寻找到解破之法,否则…后果你懂得。
我的大脑在快速稳定的旋转着,在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脑海中,想寻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将我从这片混沌中给解救出去。
不过,我感觉我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任凭我如何的努力,也抓不住任何的头绪。
我真的不知该从哪下手了。
“你害怕了?”就在我惶惶不可终曰的时候,唐菲菲那如凉水一般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我打了个机灵,从那片混沌中菗出思绪来,看着表情同样痛苦的她。
“没有!”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像男人一样的站起来。毕竟有个女人在⾝边,我得保护她:“走吧。”
我不想继续在这种地方继续待下去。这里总是给我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恩。”唐菲菲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看来她也被这里的恐怖气氛给吓得够呛。
我们穿越厚厚的黑雾,穿越一层冰冷刺骨的冷风,原本短短几分钟的路程,我们竟然好像走了半个世纪那般的艰难困顿。
我看着外面艳阳⾼照,再想想公主坟里面的阴冷森寒,心头的那股惧意更加的浓厚了。
单单是一个鬼分⾝,便能将偌大的一处陵寝给渲染的阴森恐怖。若是它的全体出现,不知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唐菲菲这个时候,也明显缓过神来,脸⾊逐渐的好转了起来。她有些迷茫的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各种车辆,开口问道:“队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鬼吗?你说,这大街上,有没有鬼魂在游荡呢?”
我甚至连看都没看,便直接点了点头。无论在什么时间地点,都不要感觉孤独,或许在你前方或者后方,左面或者右面,就游荡着一只或者更多的孤魂野鬼。
“那,我可以看看他们吗?”或许她有些不敢,可是又不甘心,所以声音有些发虚,犹豫不决的样子。
“你会被吓到的。”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若是我真的开了她的阴阳眼,让她看到在大街上游荡的鬼魂,恐怕以后她一个人就不敢出门了。轻则被吓出心理疾病,重则就会引鬼上⾝,引火**!
“可是…”我越是拒绝,她越是有种要试一试的冲动。刚才的犹豫不决,转瞬间化为必须要看的态度。
我有些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真的会被吓到的。”
“就看一眼。”她依旧坚持着,从她脸上,我读出了她的坚毅与坚持,看来,我若是不満足她这个小小要求的话,她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那好,就看一眼。”我咬破了手指,然后用鲜血在她的前额摸了一下。
顿时,她光洁鲜嫰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红⾊的线条。我轻轻的念叨了几句咒语,便忽然看到唐菲菲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珠子,盯着一只刚刚从疾驶而过的车⾝上穿透过来的“人”好半天为曾将目光从它⾝上挪开。
我担心那个鬼会注意到唐菲菲,便用力的将她额头上的血道给擦拭掉了。然后盯着对面那只鬼缓缓从我们⾝边离去,这才用警告性的声音讲道:“记住,下次千万不要盯着一个鬼看太长的时间,因为那样,他们就会发现你能看到他们,会向你提出各种野蛮无理的要求,有时候甚至会发生人命。”我一边警戒着她,一边拉着仍旧陷入惊慌失措中的唐菲菲过马路。
她的⾝体僵硬了很久,一直等到我将她拽到了马路对面,她的精神依旧是不集中,动作有些机械。
“我…我看见鬼了。”唐菲菲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好像是刚刚被大雨淋湿了的小绵羊,全⾝上下,都抖动不已。
颤抖的极其厉害,让人看一眼就会感到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