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雪慧。”我镇定下来讲道:“雪慧,你去隔壁,让阿亮接电话。”
“让阿亮接电话?”唐菲菲疑惑了一句:“你认识他吗?找他有什么事儿?”
“你别问这么多,尽管去就成。”我对唐菲菲讲道。
唐菲菲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很快的便应了一声,再然后,电话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看了一眼荆棘和阿亮妈之后,讲到:“阿亮在城里是不是做空调维修的工作?”
“啥是空调?”阿亮妈很是疑惑。
“没事了。”我头摇,一脸苦涩。
“阿亮说过他是维修东西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维修什么空调的。”阿亮妈见我不耐烦,本来不想再说什么,不过最后想想,还是补充了一句。
我释然,这么一来,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看来这那个阿亮,正是我们要找的阿亮了。
很快,电话中传来了敲门声,然后是一个慵懒沙哑的声音传来:“谁啊!”
“是我啊,唐菲菲。”唐菲菲慡朗清脆的回了一句。
“哦,小慧姐啊。”很快的,电话里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一个阳光清脆的男声传来:“小慧姐,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儿?”
“有人找你。”她神秘的将电话递给了阿亮。
“找我?”阿亮疑惑了一句,然后将机手贴到了耳边,问道:“你好,我是阿亮,请问你是…”
“阿亮,阿亮,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阿亮妈一把抢过电话,然后哭哭啼啼的大声哭喊着。
“妈,怎么了?”电话那段的阿亮声音很是紧张,充満疑问,他不明白⺟亲怎么会有小慧姐的电话号码的。
“没什么,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这段时间没有遇到怪事吧,工作不忙的话,就回来休息几天。”阿亮妈虽然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声音最后还是颤抖个不停。
“恩,好的妈,对了,阿翠在那里吗?”阿亮开口问道。
一提到小翠,阿亮妈再也受不了了,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呼啦呼啦的就流下来了,我见他泣不成声,便把电话接了过来:“阿亮,你好,我是本地察警,明天请你回来一趟,我们这里有件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什么案子?”阿亮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同时再次大声嚷嚷:“阿翠呢?阿翠在不在那里?让阿翠和我通话。”
“对不起,阿亮先生,阿翠已经死了,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
啪嗒!
电话那边是一阵忙音,看来是阿亮听到阿翠死去的消息,极度震惊,所以才会丢掉了机手。
不过很快,电话再次响起,我看了一眼,是唐菲菲的号码,便提起了话机:“雪慧,明天你也来一趟吧。”
“嘎嘎,嘎嘎!”
电话那端没有传来我期盼的声音,只是传来这阵阴森恐怖的尖锐笑声。我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満脸不解的盯着胖子,示意他拿出机手,录下来下面的声音。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
“你记不起我了吗?”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响亮的男子声音,听起来似乎是贴在电话筒边讲的。
“唐菲菲和阿亮吗?”我大喊着,同时闭上眼睛,想通过机手感受那边的情景。
当我通过強大的能量,将这边和那边用机手连接在一块之后,总算将那边的情景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阿亮正拿着机手,对着电话讲话,刚才听到的声音,正是从阿亮的口中讲出来的。
而唐菲菲则是看着表现如此怪异的阿亮,満脸的不可思议,不知这家伙究竟搞什么鬼,刚才的声音还很正常,这会儿怎么变成了这幅阴森的嗓音。
她的脸⾊有些不对劲,硬硬的咽了一口吐沫。
“雪慧,快点回房间,快点回房间。”我对着电话筒大声的喊着,希望能让唐菲菲听见。可是遗憾的是,电话筒的声音很小,任凭我用多么大的声音喊,那端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别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我用言语激励着对方,希望他能被我激到,不对唐菲菲下手。
“我为什么不能对一个女人下手?她就站在我面前,好像是一头温顺的小羊,等待着我去斩杀。嘎嘎!”电话那端的声音越来越恐怖,而唐菲菲似乎也发现了阿亮的不对劲,她的双脚正在缓慢的后退。
幸运的是,阿亮并没有发现唐菲菲的后退,只是目光迥然的望着对面的墙壁,在电话里面和我对话。
我现在能做的,便是和阿亮对话,给唐菲菲争取时间,让她尽快躲回房间里面。
“阿亮,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占用阿亮的⾝体,不过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光明正大的鬼,不要总是暗地里做一些卑鄙下流的事。”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人最喜欢做的便是卑鄙下流的事了。”
话音刚落,电话便猛然被挂断,在电话挂断的前一刻,我听到唐菲菲关门的声音,
而呈现在我脑海中的模糊影像,也在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彻底的消失。
我没有回拨过去,只是快速的撂下了电话,然后掏出了一张符咒,三下两下的便折出了一只纸鹤,在上面施展了符咒之后,便是看了一眼荆棘:“荆棘,用一下你的血。”
荆棘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伸出了手指。
我立刻抓住纤细修长的手指,然后用早就准备好的银针轻轻的扎在了荆棘的手指上,很快,两滴红⾊的血液便是从手指中流了出来,我快速的将两滴血染在了纸鹤上,然后轻轻的一扬,纸鹤竟然好像有生命一般的飞了起来,最后飞到了半空中,围绕着房子转了一圈之后,便是飞了出去。
房间里的人都被我的小魔术给震到了,即便是刚才一直哭哭啼啼的阿亮妈,也是停止了哭泣,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好半天没菗出思绪来。
“胖子,快点,开车去唐菲菲的住所。”我拉着胖子便是冲了出去。
就在我们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忽然从大门口的位置走过来一个人影,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是韩明。
看到是我们,人影终于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讲道:“奇怪了啊,刚才我竟然看到一只纸鹤飞起来了,纸鹤怎么会飞?”
我来不及理会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和他擦肩而过,然后上了警车。
胖子开车的技术不算差,我叮嘱他用最快的速度飞奔,他也按照我说的做,所以车子几乎是在颠簸中飞行的。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是纸鹤的眼睛所看到的景物。
飞跃了一出出安静异常的深夜,然后是繁华的都市,再然后,纸鹤便飞到了唐菲菲所在的公寓。
因为它是按直线飞行的,加上纸鹤的速度超快,所以纸鹤很快便来到了唐菲菲所在的公寓。
现在,我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门口,因为他是脸朝着里面,所以我看不到他的面容,他长得⾼⾼瘦瘦,双臂很长,就好像是一个大猩猩一般。
此刻,他正舞动着修长的双臂,狂疯的敲打着门板,砰砰砰,砰砰砰的声音很是刺耳,而房间里,偶尔传来唐菲菲因为害怕而小声啜泣的声音。
我命令纸鹤透过窗户钻进去,纸鹤很听话的顺着窗户钻了进去,然后我的视线便转移到了房间里面。
唐菲菲浑⾝颤抖的蹲坐在墙角处,她的⾝上贴満了符咒,连墙壁上和门上也都被各种符咒给贴的満満的,她的双手抱膝盖,一动不动,只是偶尔敲门的声音猛然大而且急促起来的时候,她会吓得浑⾝颤抖。
我故意将纸鹤控制着飞到他面前,通过千里传音小声的讲道:“雪慧,不要害怕,我正在往这边赶。马上就要到了,坚持一小会儿。”
我曾经在她面前显露过纸鹤的绝技,再听到我的声音,她立刻就相信了,然后冲着两只眼睛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郑大哥,你快来,阿亮…阿亮中琊了。”
“恩,好,你⾝上有符咒,那只鬼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你乖乖的在那里呆着,什么地方也不要去。”
“恩。”
简单的对话之后,我便将纸鹤升到了半空中,盯着唐菲菲看。
一只黑乎乎的小手,缓慢的从地板下面伸出来,黑的好像是煤炭一般,表层的肤皮也裂开了,黏糊糊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缓慢的抓向唐菲菲的脚腕。
唐菲菲努力的抬起脚,然后奋力的踹下去,想要将那只手给踹掉。
在她脚上的符咒触碰到黑手的瞬间,符咒竟然释放出一层明灿灿的光芒,好像是一个霓虹灯一般的耀眼,那只怪手很快的便消失不见。
而另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则是从唐菲菲脑袋上面的墙壁上悄悄的抓下来。手臂似乎被折断过,七扭八歪,扭曲的很厉害,骨头也是从里面皮⾁里面伸了出来,很是恐怖。
手臂下伸,一把抓住了唐菲菲的头发,然后用力的拉拽。
啊!
唐菲菲惨叫一声,然后毫不犹豫的从⾝上摘下来一张符咒,朝着那拽住他头发的黑手贴去。
嗖嗖,嗖嗖!
两声响过后,那只黑手快速的缩了回去,不过与此同时,更多的黑手从唐菲菲⾝边的墙壁上伸出来,要抓住她的⾝体。
不过她⾝上的符咒很快的挡住了不少手臂的阻挡,不过还是有少量的手臂抓住了她的⾝体,要把她拉拽到墙壁里面。
唐菲菲虽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可是还保持着狼,两只手上各自抓了一张符咒,狠狠的贴向墙壁,将那几只手臂给打了回去,然后用符咒将墙壁封住,这才敢坐下去。
做完了这些之后,她才抬起挂着泪珠的脸,看着纸鹤,我听得到他的心声,他在问。郑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到?
砰砰砰!
似乎感觉到黑手受到了阻挠,站在外面的阿亮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力,甚至到最后,改成用踹的方式了。
砰砰砰的声音在走廊內回荡着,尽管这声音很大,可是没有一个邻居走出来质疑的,我知道他是用结界,将这个地方给封印起来了。
似乎感觉踹依旧无法打开门,早就红了眼的阿亮走回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长刀,砰砰砰的用力看着那扇木头门。
在他大力的挥砍之下,木头门竟然裂开了一个大洞,不多时,门便出现了一个裂缝,阿亮红通通的眼睛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里面。
当他看到唐菲菲浑⾝上下都被符咒沾上的时候,火气更大了,砍刀的力度也加強了不少,砰砰砰的砍了下去,没过几秒钟,那扇门裂开的缝隙更大了,他的手臂伸直都可以伸进去。
他将手臂轻轻的伸上去,准备从里面将门打开。
而唐菲菲看到这场景,眼圈一红,知道他要进来的,鼓起一口气,抓起两张符咒冲到门口,将符咒贴在了手臂上。
可是,阿亮的⾝体还是阳⾝,对符咒根本没有任何的抵触,所以并没有缩回去,反倒是四处乱抓,一把抓住了唐菲菲的胳膊,将她拉到了门上,死死的锁住她的喉咙。
啊!
我被这场景给震住,没想到阿亮尽然如此狠心,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狠手,我心里的怒意可想而知,真想将这个家伙给弄死。
奈何现在我和他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要走,只能放弃这个想法,转而将思想集中到如何才能拯救唐菲菲的事上。
“雪慧,看到台灯了吗?”我控制着纸鹤飞到唐菲菲面前,然后満脸担心的看着早就被憋得脸⾊发紫的唐菲菲道。
唐菲菲的眼睛稍微倾斜了一下,看到了那盏孤零零竖立在书柜上面的台灯,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意思是看到了。
“把台灯打破,用玻璃碴子扎他的手臂。”我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