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奔驰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然后有人将关天养扛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全文字。。
从越来越⾼的地势可以感觉出走的是山道。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在关天养的耐xìng都快要磨光的时候,杜若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应该快到了,你是不是很难受?”又道:“哎呀,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不好意思呀!”嘻嘻地笑了开来。
关天养是満心的无奈。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徐岩的声音响起:“弟子徐岩求见老祖!”
片刻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又带东西来了么?”
徐岩道:“回老祖,又带了两个上好的来!”
“进来吧!”
关天养感觉地势渐渐升⾼,然后走进了一门宽旷的大屋子里。即便是隔着一层⿇袋,关天养也感觉着屋子里很热。
徐岩又行过礼后,说:“老祖,这两个雏儿绝对是最好的!”说话间,开解了⿇袋,灼热的空气涌了进来,呛得关天养忍不住咳了起来。心下当即暗叫道:“糟糕,杜若还没让我醒呢!”
没想到杜若的声音响起:“视情况随机应变。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好热呀,怎么这么热?”关天养故意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懵然四顾,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噫,徐庄主,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徐岩一脸yīn笑地看着他,并没有言语。
本以为这是间很大的屋子,现在才知道是个很空旷的洞⽳。zhōng yāng的⾼台上烧着炉火,炎热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最里面的台子上坐着个白眉白发的道士,正笑意盈盈地审视着他。
“老祖,这兄妹二人可是货真价实的童子之⾝,弟子已经用老祖所授之法验过了,保证错不了!”
道人点头笑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这次⼲得不错,老祖我很満意。说吧,要什么赏赐?”
徐岩顿时大喜,叩下头去,道:“弟子不敢过份奢求,只望老祖开恩,能将弟子收录门下,弟子必将肝脑涂地,报效老祖!”说着连连叩头。
关天养暗奇道:“这道人是谁?徐岩为什么要求他?”
道人犹豫了片刻,点头道:“看来你多年效力的份上,好吧,我姑且先收你为门下记名弟子,等我炼成这件法宝,回山祭过祖师,就正式收你入门!”
徐岩竟然欢喜得哭了,趴在地上泣道:“弟子谢过老祖,不,谢过师尊,谢过师尊…”
道人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挥手道:“你先退下吧!”徐岩又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才退出了洞去。
“你叫什么名字?”
关天养吃不准道人是⼲什么的,便故意装出一副愚笨之相,问道:“你问我么?”
“莫不成这洞府里还有别人?”
“哦…”关天养点了点头:“我姓李,叫大野!”
“李大野?”
关天养忍着笑意点头道:“嗯,对,对的!”
道人道:“你知道我是谁…李大野?好小子,你敢耍你家道爷?!”脸sè当即沉下来,显得异常凶恶。
关天养道:“我耍你?道长,这话从何说起?”他拼命地忍着大笑的冲动,依旧一副又傻又天真的样子,还強行挤出几分委屈之sè,好似遭到了莫大冤枉。
道人一怔,暗道:“难不成他真叫李大野?”又想到‘李大野’这个名字虽然和‘你大爷’诣音,但从关天养的神情来看,应该不像是杜撰的,便点头道:“好,李大野,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关天养实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我是你大爷…”
道人见自己果真被耍了,气怒交加,大骂道:“好小子,找死!”手里拂尘一挥,一道乌光朝关天养迎面袭去。/\/\。。/\/\
关天养尚不及反应,一道青光从洞外shè来,当场将乌光击散了。
道人吃了一惊,喝问道:“谁?!”
“你家nǎi姑姑!”一阵清脆的笑声中,杜若从洞口走了进来,道:“你个老牛鼻子,竟敢躲在这里炼制琊门法宝,祸害乡里,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道人眼睛陡地亮了,啧啧地赞叹道:“好齐整的小姑娘!道爷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着。嘿嘿,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若不取,那未免就辜负了老天爷一番美意!”拂尘一挥,一团乌云罩向杜若。
杜若翻手一拍,青sè光华好似闪电般从手心疾shè而出,顷时之间将乌云消融得⼲⼲净净。
“【融雪掌】?”道人大吃一惊,喝问道:“你,你是小蓬莱门下?”
“算你还有几分眼力!”杜若得势不让,展开⾝法,双掌连连拍出。道人挥起拂尘拨向青光,哪知非但没能拨开,拂尘反而还像着了火似的,冒起了阵阵黑烟。见此情状,道人惊呼一声,慌忙扔掉拂尘,连躲带闪,好不容易避开了接下来的几掌,显得极其狼狈。
“刚才还夸你有几分眼力,现在看来倒是姑nǎinǎi⾼估你了。”杜若见道人被逼到了角落,已经退无可退,便停下手来道:“岂不知元阳之力正是你玄yīn之力的克星?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要不然有你苦头吃的!”
道人神情凶厉,浑无惧怕之意,反而还嘿嘿地冷笑道:“道爷我一时大意失手,你还真当我怕了你么?”
“好得很!”杜若祭起藤环护住左右,道:“既然你这般说,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道人眼珠子连转,显是在谋划破敌之策。
关天养情知二人的打斗非自己能掺合得了的,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刚到洞口,就见徐岩快步跑来,他顿时怒从心起,笑着招呼道:“徐庄主,这是要去⼲什么呢?”
徐岩见是他,満脸狐疑,问道:“谁在里面说话?”
关天养哼了一声道:“这⼲你何事?”
徐岩朝里张望了一下,听着打斗声又起,越发的急切,见关天养拦住了路,喝道:“让开!”抬手一掌,朝关天养胸前推了过来。
关天养好似早料到徐岩会有些举动,不退反进,眼看着徐岩蒲扇大的手掌就在落到胸口上,上⾝微微一侧,从容地让了开去,右拳乘势而起,狠狠地捣进了徐岩的腋窝。
进步、侧⾝、出拳,一气呵成,快若闪电一般。徐岩也是一方武林豪杰,自认为拳脚功夫不输于人,结果连变招都来不及,就感到一股巨力直冲肺脏,哇的一声,张口噴出一蓬血雨,翻倒在地。
关天养颇有些意外,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暗叫一声侥幸。见徐岩挣扎着要爬起来,两步抢上去,将他另一条完好的手臂关节卸掉,这才道:“驴rì的,敢暗算你家小关爷?!”挥起掌来,一气菗了徐岩至少十个巴掌,这才略觉解气,停下手来,看着那张脏得像猪头的脸,満意地道:“这是利息…”话没说完,就见徐岩腰⾝动扭,抬腿朝他背后踢来。
徐岩这一脚是含愤踢出,又劲又急。关天养蹲在徐岩的⾝侧,背靠墙壁,已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横起手臂架档。
喀的一声!
徐岩这足以开山碎石的一脚正中关天养的小臂,清脆的骨折声听在耳里,令关天养噤不住心惊胆颤。
“啊…”徐岩杀猪般地号叫起来,震得关天养耳膜嗡嗡作响。
“这是怎么回事?”关天养以为自己的手臂已经断了呢,结果除了略感疼痛外,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徐岩的右小腿断折,痛得扭⾝翻滚。关天养不免大恨,骂道:“娘的,老子让你踢,让你踢…”将左腿抓起,当场扭断。连番剧痛之下,徐岩再也噤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关天养吁了口气,暗道:“他踢我一脚,反倒把自己的腿给踢断了,这可真是怪事!”刚要站起⾝来,背后传来一声剧响,地震山摇,烟尘弥漫,好似山洞要塌了一般,吓得他抱头蹲了下去。
“老牛鼻子,别跑…”杜若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显得很是有些气怒。
关天养连滚带爬地跑出洞去,拍着胸口叫道:“吓死老子了…”见天朗星稀,鸟雀惊飞,真不敢想像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坐守了半晌,也不见杜若从洞中出来,他不噤有些担心,叫道:“杜姑娘,杜姑娘,你还好么?”洞口到洞內不过五六丈,断没有听不见的道理,可关天养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心下顿时感到不妙,心下急道:“杜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也顾不得洞內危险,一头钻了进去。
步子才迈出,就感到后腰一紧,被人拉拽了出去。
“你作什么?我好好的在这呢!”
关天养猛地回过⾝来,见杜若俏生生地站在⾝后,顿时又惊又喜,一把揽住她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刚才可吓死我了!”
杜若嘻嘻笑道:“就凭那老牛鼻子的本事,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关天养上下打量,见她果真连衣角都不曾皱了一片,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刚才怎么回事?吓得我以为山都要蹋了呢!”
杜若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就这么在意我?”
关天养道:“当然…那个,你是为了保护我嘛,若你有什么,叫我于心何安?”
杜若嫣然一笑,道:“还算你有良心!”又哼了一声道:“这老牛鼻子溜得也真快,下回再撞在我手里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怎么,那道士跑了?”
“可不是么?我见他把xìng命交修的法宝都祭炼了起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我还真当他要拼命了呢。结果却是在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