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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奕的脸sè刷地一下苍白了下来,但眼神却出奇的镇定,仿佛早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关天养一把拎起家丁,喝问道:“哪来的歹人?怎么可能有歹人?”
家丁道:“不,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黑衣蒙面,拿着刀闯了进来。刚,刚叔去拦,被,被他们一刀给杀了…”
“什么?”宋奕惊呼一声,⾝子一晃,差点昏了过去。
关天养脑子里也是轰的炸开了,问道:“刚叔死了?”
家丁道:“是,是…”
宋奕嘿嘿地笑道:“好,好,欧阳老儿,这是要跟我拼命了呀…”大步朝外走了去。关天养跟上!
宋奕停下⾝道:“你赶紧去找陈朔。然后带上四丫躲起来。若是明天我还好好的,那就表示没事。若是欧阳家又回来了,你们就有多远躲多远,只要欧阳家还在九夏城一rì,就永远不要回来!”
关天养要犟,宋奕怒道:“你怎地就这么不晓事?只要他们得不到东西,我就还有活命的希望,宋家也不至于被灭了门。但你若也跟着一起陷了进去,就一切都完了。明白吗?”
关天养道:“那…”
宋奕道:“别这呀那的,赶紧走。陈朔这小子不错,聪明得很。只要有他在,你们就不会再落入欧阳家手心里!快走!”
关天养本想跟着宋奕一起回去,但也知道自己肩负着多重的责任,就道:“宋大叔,无论如何你都要保重。他们若逼你,你就只管往我⾝上推。总之我是不会让他们抓到的!”
宋奕点头道:“我知道!”快步去了。
去哪找陈朔?
南码头?
陈朔和白水教的龙昆关系极好,白水教又是九夏南码头的舵把子,偌大的码头,大大小小上千艘船,蔵个人还不容易?纵是欧阳家财势通天,也甭想着短时间內就能把人找出来。
打定主意后,就直奔南码头而去。
没跑出多远,又停了下来,暗道:“陈朔他们蔵⾝在南码头暂时是全安的,可宋大叔呢?欧阳铮又带人杀上了门来,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甘休的。他⾝边又没个帮手,万一欧阳铮磨折他…”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暗暗一咬牙,道:“不行,我不能走!”转⾝又往宋家跑去。
宋府大门洞开。黑瓮瓮的,好似择人yù噬的魔鬼大嘴。
这就是自己的家吗?
宋奕的前脚迈上台阶,心下陡然涌起莫大的惧意。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死,而是父亲临死前交待的那些话。
宋奕的父亲宋潢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都跟田地打交道,从来没有离开过老家百里。宋奕的武术是从家里传下来的一本拳谱上练出来的,十四五岁就已经打遍乡里无敌手。
那一年,一支镖队路过,见宋奕⾝板好,拳术jīng,就说要重金聘他去当趟子手。宋潢死活不同意,说宋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过的是脸朝⻩土背朝天的rì子,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事情跟他们不沾边,也不想沾。
那时候的宋奕満心是创立一番功业,怎么也听不进父亲的劝说。趁着父亲不注意,留下一张字条,跑了。
在镖局⼲了不到两年,就升为了镖头,单独负责一条线路的押运。
二十五岁那年,镖局闹內讧,他带着几个老兄弟自立门户,不过两三年功夫,就打开了一片天地,镇威镖局的名头越传越广,生意自然也越做越好。
有了钱,生活也稳定下来,自然就想着把老父老⺟接出来享福。不想宋潢死活不⼲,说要他走可以,除非他死了,装棺材里抬走。
宋奕无法,只得在家买田买地,建了大宅子,让老父老⺟过起了衣食无忧的rì子。
没几年,他也厌倦了刀头舔血的江湖生涯,金盆洗手,将镖局转了出去,投⾝九夏鬼市,做起了生意来。
四十五岁这年,还不到七十岁的宋潢一病倒下了。心知自己是挺不过这关,就命人把宋奕从九夏城叫了回去。
病榻前,宋潢拿出一只锦匣交给宋奕,说这是宋家的祖传之宝。
宋奕从来没有听说还有什么祖传之宝,很是纳闷。
宋潢就告诉他,盒子是从⾼祖那一代传下来的,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从来只在临终之前传与继承家业的子嗣,并不得再告诉第三人知道。锦匣被法术所封印,打不开,里面装的是什么也就不得而知。祖上留下来的遗言要宋氏子孙好生保管,不可遗失,更不可说与外人知道,要不然将会为宋家引来一场灭门之灾。
听完老父的这番话,宋奕当时还觉得很荒唐,不以为然。
宋潢再三嘱咐,要他千万小心,然后才咽了气。
此后的十几年里,宋奕也试过几次,却总是找不到打开锦匣的法子,只得好生珍蔵起来。
上个月被修行者算计,索要锦匣,宋奕就万分纳闷,不明白这些素来与世无争的修行者是怎么知道他宋家的祖传之宝的。
时至今夜,宋奕依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在宋家几代人手里传了一百多年的宝贝,从来不曾告诉过外人,怎么地就突然被人知晓了呢?不但引来了腥风血雨的抢夺,还捎带上了这场灭门之灾!
他决定问一问欧阳铮,就算死,那也要死个明白。
家是归属,家是温暖的港湾,家奋斗的起航点。可对于此时的宋奕来说,家反而成了一切一切的终点。
“归属?!”宋奕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由苦涩地一笑,坚定地迈出步子,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台阶,走进了大门,走回了本属于自己的家。
砰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听着这一声沉重的轰响,宋奕的脑海里浮出一个画面:棺材被盖上了!
院子里漫溢着浓重的腥血味,水池里浮着两具无头尸体,其中一人正是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管家宋刚。
若在平时,宋奕怕是已经哭了出来,此时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家里所有人都跪在正厅前,大多数人衣衫不整,显是从被窝里抓出来的。有几名丫环甚至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看着他们,宋奕什么都没有说,心下暗道:“早知他们会为我宋奕殉葬,就该厚待他们一些。哎…”
“宋奕!”欧阳铮的声音从厅里传了出来“是不是没有想到呀?”
宋奕道:“你我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你认为我岂会想不到?”
“那你为何一点防备也没有?”
“防备?”宋奕站到檐下,见欧阳铮正坐在自己平时坐的主位上,怒意陡然大盛,道:“防狼防虎,却是防不住你欧阳铮呀。我又何必做此无谓之举?”
“嘿嘿,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呀!”
“这大概是我唯一比你強的地方!”
“东西呢?”
“没了!”
“没了?”欧阳铮道:“别以为蔵起来我就找不到!”
“蔵?”宋奕嘿嘿地道:“闹出了这么多事故,你认为我还会把它蔵起来?”
欧阳铮脸sè陡变,长⾝而起道:“你,你把它送人了?”
“我不会拿它再去祸害人。就在今天下午,我已经把它烧了!”
“烧了?”欧阳铮浑⾝颤抖了起来,戟指逼问道:“你,当真?”
“里里外外你都该搜过了,有找到么?”
欧阳铮又是气怒,又是绝望,一把将欧阳铮的老妻抓起来,从手下黑衣人那里抢过一把长刀,道:“宋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东西交出来,九夏城的一切依旧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