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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修行界任何人来说,马承风都是顶天立地,威名赫赫的大人物。
正道七大门派的掌门人中,论辈份,当属大慈悲寺白象为尊。不过如今白象业已圆寂,广慧接任方丈之位,连辈份上的优势也荡然无存了。论修为、论声望、论资历、论才智,皆首推马承风。
马承风三百岁上接任玄武宮掌教之位,至今已有三百三十余年,除了白象以外,是当下修行界在位时间最长的大派掌门。两千多年来,玄武宮手执正道之牛耳,势力庞大,地位尊崇,俨然没有任何门派可与之比肩。虽说马承风接任掌门之位不久便出了楼子方的变故,魔道几番率众強攻玄武山,以至玄武宮总体实力大不如前。可面对魔道倾尽全力的攻伐和正道各派的觊觎盟主之位的情况下,玄武宮巍然不动,应付自如,不但渡过了一波又一波的劫波,还保证了玄武宮依旧处于正道的领袖地位,屹立不倒,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白象曾就说过:马承风是五百年仅见的领袖,玄武宮能选出他来当掌门,委实是不幸中的大幸。
三清教上任掌教天星子也说过:马承风是人杰,有他在一天,玄武宮非但不会垮掉,还会继续保持‘天下第一门派’的优势。
符箓宗上任张天师在见过马承风后就感慨:此子天资卓绝,才智非凡,有他执掌玄武一rì,我天师道便绝无超越之可能。
红莲宗现任宗主方天戈也当着教中大小头目感叹:马承风才是我圣教最大的敌人。
但不管马承风头上顶着多璀璨的光环,那也都是陈年旧事了,至少对于关天养来说,他只知道此人是玄武宮掌门,是陈朔的师父,别的他也用不着去知道。
广思走后,众广字辈僧众都议论了起来。他们很是不明白,堂堂玄武宮掌门,为何会在突然间驾临龙山?是得知了红莲宗围攻龙山的消息而来,还是另有其事?
广平说:“红莲宗攻山已过去了月余,玄武宮若要支援本寺,断不可能现在才赶到。定是有别的事情!”大多数人都赞同广平的意见。正说着,就听又有声音传来:“重极门下李延极率众弟子拜会大慈悲寺广慧方丈大师!”
李延极也来了!
关天养奋兴得脸膛霎时就红了,长⾝站起“李宗主也来了?!”两眼放出灼灼的jīng光。
白龙嗯了一声,缓缓点着头“广海,你且代我去迎一下李宗主!”
广海应道:“是,大师伯!”匆匆地去了。
玄武宮和重极门前后相隔不过茶盏功夫来拜山,事前还未接到任何的通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怪事,众僧左右议论,皆不得要领。
关天养却笑对白龙道:“想来马掌门和李宗主是知道了大慈悲寺面临的危机,所以率众赶来支援!”
白龙点头道:“怕是这样的。敝寺眼下面临的危机前所未有,纵未出派信使向各派求援,想来他们也得到了一些消息…”強援不期而至,他却殊无半分喜sè,神情反倒是越发的沉重。
约一柱香的功夫后,便听有人⾼声道:“玄武宮门下晚辈马承风求见白龙前辈!”因隔得近,声音清越,朗朗动听,好似清泉淌过心底,教人听着说不出的舒服。
“来了!”众僧都忍不住站了起来。不想又有声音响起:“重极门下晚辈李延极求见白龙前辈!”
马、李二人所用的一样的话子套,差别在于声音不同,所报名字有异。关天养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白龙宣了声佛号,站起⾝来就往外走,众广字辈僧人也随紧随其后,迎了出去。关天养落在最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出了蔵经阁院门,白龙冲躬⾝执礼的马、李二人一稽“二位掌门大驾光临,敝寺未能远迎,望乞恕罪。”
关天养远远地望去,见李延极⾝边站着一名⾝着白蓝相间道袍的中年汉子,生得十分的敦厚壮实,面膛紫黑,浓眉环眼,⾼鼻阔口,若不是早知道他便是玄武宮掌门马承风,关天养差点以为是菜市口卖⾁的屠夫呢。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差点就抢上前去相询:“阁下便是玄武宮马掌门么?”但想到此举实属大大的不敬,这才強忍住了。
“不敢!”马承风起手一稽“晚辈率门下弟子来访,未先知会,实在冒昧得很。还请大师见谅!”
白龙笑道:“马掌门客气了。朋友来访,何必事先知会?”
李延极朝白龙一拱手,正sè道:“咱们三派可是数千年的交情,既是好朋友,又是并肩子的战友。贵寺遭遇空前危机,大师缘何不派一信使通知晚辈与马掌门?莫不成是怕晚辈与马掌门胆小,见识浅,非但帮不得贵寺,反而还会添乱么?”他这一番切责非但没有令白龙和众广字辈僧人大感恼怒,反而个个皆觉得心下暖洋洋的,无不暗道:“还是重极门够朋友呀!”
白龙轻吁了一口气,合什道:“李宗主责得是,贫僧小家子气了。二位率众奔波数千里赶来相援,此恩此德,敝寺当铭记在心,永不敢忘。”当场拜了下去,众广辈子僧人也都随着下拜。
马承风和李延极忙闪了开来。马承风看着李延极道:“看来大师当真没拿我们当朋友。”李延极也弗然不悦地道:“我看也是,要不然说什么恩德,道什么谢?”
白龙苦笑道:“李宗主好犀利的口舌,贫僧自愧弗如。此地非说话之处,二位还里面请!”
关天养这才走上前来,迎着李延极欣喜和马承风略带诧异的目光躬⾝一揖“晚辈拜见马掌门,拜见李宗主!”
马承风反应奇快,还不等关天养直起⾝来,就伸出双手虚扶,笑道:“我那徒儿只当关老板业已死在了白象大师的掌下,还发誓要报仇来着。回头你见着他,定要好生解释,不然可要弄得敝派和大慈悲寺生出嫌隙来了!”
一想起陈朔,关天养心下既感动又想念,眼睛一酸,泪水就差点掉了下来,忙低下头去,笑道:“他这人自小顽劣,又生得一副牛xìng子,想来马掌门着实费了不少心神的。晚辈定会好好劝他!”心下却着实佩服马承风说话的技巧,只一句话便消除了初次见面的生分,既不端架子,也不拿气势,令人倍感亲切。
马承风大笑了起来“如此就有劳关老板了!”朝李延极一拱手,就先进了蔵经阁。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