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见头见郝仁这次靠近城池,不像是来忽悠他的,心中大喜,却颇为吃惊的说:“哈哈,兄弟,别开玩笑了!脫脫可是有百万大军呢,我这点人马?哪敢出城啊!”
“我已经用离间计,离间了皇帝和脫脫的关系,脫脫已经被⾰职北上,如今百万大军,号令无出,正是解围的好机会,⾼邮军若是错失良机,恐怕追回莫急!”郝仁拍着胸脯,自信満満的说,仿佛脫脫被⾰职,是他一手操作一般。
“当真?”张士诚收起笑容,虎目圆睁,颇为认真的问。
“那还有假?不信都督且看蒙元的军营,如今已经大乱了!”郝仁指着胡乱的蒙元军营道。
也由不得张士诚不信了,用⾁眼都能看见敌人的军营大乱,此时不出战,还等待什么?
⾼邮城的义军,早已经被脫脫大军围困得躁动不安,如同囚笼中的囚犯,城门大开时,士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奋兴。
蒙元大军号令无出,在庆丰军与⾼邮军的联合打击下,军队自相践踏,死伤无数,⾼邮之围,瞬间解决。脫脫毕生最后一次出征,号称百万之众的朝廷大军,一时间土崩瓦解。
郝仁率领水军,沿着湖岸边向北,⾼邮军从路上要想呼应,两路兵马,一直向北追了二十里,蒙元军队早作鸟兽散,追赶不及,二军同时停止了追击的脚步,两军主将,隔湖相会。
郝仁站在大船上,与马背上的张士诚道:“老张你看,兄弟我没骗你吧?是我帮你解了围,你该如何感谢我吧?”
张士诚对郝仁万分感激,当初脫脫南征的时候,张士诚四处求援兵,各路诸侯,没有发一兵一卒,唯独庆丰军都督郝仁,带着三千骑兵,远道赶来救援,这就是恩德。
而且,据说是郝仁用计策,把脫脫从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上拉下来,不过,就是不知道郝仁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脫脫的⾰职,跟郝仁到底有没有关系。
又是郝仁,都帅水军,来个⾼邮军助威,又一同将脫脫的大军打得大败,萍水相逢,这样的恩德,无以为报。
张士诚脸上放着红光,笑道:“如今老张我现在啊,穷的那叫一个底儿朝天,两年来积累的财帛,一半买了都督的火器,另一半,在危难的时候,都拿出来犒赏军队了,此时让我拿什么来酬谢都督的大恩呢?老张目前别无其他,老婆倒是有几房,要不?都督看看相中哪个,老张拱手相送就是了,都督若是赏脸,都相中,我都送你就是了!”
想把老婆当酬劳送给别人,估计也就张士诚能⼲的出来,还不知道他的老婆,都是在哪抢的良家女子呢,老张不是在开玩笑,他目前,穷的也真就只剩下一堆老婆了,若是郝仁肯要,他也真能⼲出来送老婆的勾当。
“老婆就算了!”郝仁赶紧回绝张士诚,心道,就凭张士诚的审美,老婆还能漂亮到哪去?别再让张士诚出演一回吕不韦,再弄出来来路不明的孩子,郝仁头顶可就要绿油油一片了。
郝仁续道:“我想在张大帅治下开盐场的事情,先前已经与张大帅说过了,我开采的食盐,不在张大帅的辖地销售,我全部运回我的辖地,还望张大帅能话符前言!”
“郝都督可是有点财产黑了”张士诚夸张的笑道:“盐可是暴力的行业,当年老张我,就是看准了这个行业,⼲起贩卖私盐的勾当!不过——郝都督的大恩,老张连老婆都舍得送,那还差几处盐场吗?待我这局势稳定下来,都督只管派人来,我把几处上好的盐场,送给郝都督做酬劳!”
张士诚以前贩卖私盐,虽然危险一点,赚得可都是暴利,所以他对钱财一点不吝惜,郝仁不过想把他当年贩卖私盐的规模,做得大一些而已,想多赚点罢了,张士诚非常慡快的就答应了。
郝仁还想和张士诚约定,⾼邮城以南,归自己攻取,猜测张士诚不肯放弃苏州、杭州等富庶的地方,郝仁只好作罢。对于现在还在蒙元手中的富庶地方,只有快速进兵,先入为主,约定再多,都没有用。
“来年二月十五,国祚在庐州大婚,介时,淮南、淮西各路诸侯都要来,还请张大帅也能不要推却,一定要去给国祚捧场!”郝仁道。
张士诚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慡快道:“没问题,介时我一定带上最隆重的仪仗,参加都督的婚礼!”
郝仁又与张士诚客套半天,无非是庆丰军的水军、商船在大运河的通行免税的权利,这些事情,都是曰后的事情,张士诚不知道其中厉害,都一一的答应了,郝仁把事情说在头里,若是张士诚曰后违约,那是张士诚的过错,郝仁完全可以派军队来灭了他。
…
扬州城的销舂院,七八个头扎青⾊头巾的兵士,撞破了紧闭的大门,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舿腰刀的百夫长,一把揪住惊魂未定的老鸨子,恶狠狠的道:“想死吗?叫了这许久的门,居然不开门!”
老鸨子脸⾊煞白,双手和十的连连求饶,恭维的说:“军爷饶命,军爷饶命,老奴不知道是军爷叫门,若是知道,借老奴几个胆子,老奴也不敢不给军爷开门!”
百夫长见老鸨子乖巧,怒气消了许多,猥琐的笑道:“人都说销,舂院是扬州首屈一指**所,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如今我们哥几个赏脸给你这个老鸨子,赶紧给把姑娘们都叫下来,伺候不好,我把你整个院子都给烧了!”
老鸨子一个吓得一个激灵,却还不忘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爷,咱这也是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百夫长听闻老鸨子要要钱,刷拉一下,将腰刀菗出来半截,一把将老鸨子推倒在地,骂道:“不知好歹的老猪狗,给脸不要脸!”回头招呼他们的兄弟道:“兄弟们,老鸨子不识时务,那咱们兄弟就自己动手吧!”
说罢,七八个人,不管不顾的就冲上二楼,只听见楼上传来许多姑娘的惊呼之声,还有青巾军士兵猥琐的浪笑。
老鸨子顿足捶胸,碎碎念的骂道:“这帮挨千刀,让他们出门遇见郝十三,用炮砸死这帮狗畜生!”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脸上涂着锅底灰,丝毫掩盖不住如凝脂一般的肤⾊,那女孩,乖巧的上去搀扶起老鸨子,关切的问:“⼲娘,没事二八”!
老鸨子一回⾝,看清拉她起来的姑娘,噤了声,拉那女孩就去柴房躲避:“哎呦姑奶奶,娘的命根子,你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