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军既歼灭了王保保的袭扰骑兵,行军的路途变得容易了许多,连天气也眷顾庆丰军,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可恶的风雪,总算住了。
通往汴梁的路,还有许多要走,歼灭察罕帖木儿的一支兵马,不等同于击溃察罕帖木儿的大军,察罕帖木儿必然要给庆丰军设置重重障碍,使得汴梁在攻克前,不让庆丰军靠近汴梁对围攻大军造成威胁。
接下来的路,不会太顺利,郝仁早就预料到,果不其然,庆丰军的大军刚刚过了涡阳,蒙元大将虎林赤,已经列阵以待。
郝仁自然不能与敌人客气,仗着自己的兵马多,火器足,火炮一阵烈猛打击,梨花枪盾牌阵进行破阵,虎林赤兵马过少,抵挡不住,延迟不足一个时辰,虎林赤大军便退入亳州城內,拒城死守。
通往汴梁的路有许多条,庆丰军要去汴梁,可以绕过亳州城,但是,在自己的⾝后留下敌兵,敌人很容易切断庆丰军的后勤补给,而且汴梁到蒙城沿途的城池,已经悉数落入敌手,一旦后勤补给被切断,前有大军,后又坚城,恐怕庆丰军就要陷入察罕帖木儿的重围之中。
此时庆丰军离开后方基地并不算远,作战损耗也不大,就算陷入重围,郝仁也有十足的信心能够冲出重围,一旦庆丰军的黑药耗尽,那么,庆丰军只能重新回归冷兵器时代,一旦粮食再供应不上,士兵们是不可能饿着肚子去扛枪打仗,十万大军溃败的风险,将会大大提⾼。
必须将毫州城掌握在庆丰军的手中,郝仁才感觉更稳妥一些。
郝仁命左右两军袭击亳州东西两侧的州县,保证自己的战略纵深,前军杨通知部直接绕过坚城亳州,继续向前开路推进,郝仁则督率中军主力,猛攻亳州。
亳州是龙凤权政的废都,虽然察罕帖木儿的大军很少屠城,军纪也算过得去,不过,毫州的百姓忌惮于颖州六杀屠,早已经逃的无有影踪,庆丰军也不需忌惮平明百姓的伤亡。
前面火器营进攻的炮声隆隆,郝仁端坐在中军的马上,他深深的昅一口气,仔细品味空气中的硫磺味道,如同嗅到芳香的法国香水一般,既熟悉而且惬意。
郝仁望着早已经被火器营打城断壁残垣的亳州城,胜券已经稳稳的握在庆丰军的受惊,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问跟在⾝边的参军蔡子英道:“蔡参军看本帅的兵锋如何呀?”说罢,郝仁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递给蔡子英。
蔡子英端着单筒望远镜,并不看庆丰军的火器营的炮兵阵地,而是将望远镜抬⾼,只看被打得断壁残垣的毫州城上,此时他的心情是及其矛盾。
他既希望在城头上能看见少主王保保挥刀指挥作战的⾝影,让他知道王保保现在还活着,而他又不希望王保保出现在如此没有悬念的场战上,被庆丰军的火器吊打。
按照王保保在军中地位,是仅次于察罕帖木儿的二号人物,倘若他在城內,必然会树立起自己的军旗以鼓舞己方士气,蔡子英数遍了城头上的所有旗号,没有发现王保保的军旗,既绝望又心喜,他放下望远镜,自言自语道:“谢天谢地,少主不在军中!”
“蔡子英,你到底是哪一伙的?”施耐庵怒道:“主公问你大军军威如何,你却说什么王保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有朝一曰,寻到王保保的下落,你还要学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不成?斩杀主公的大将,去投靠王保保吗!”
蔡子英也是七尺男儿,却如同水做的女人一般,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暗暗的垂泪,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确实让人感觉奇葩。
郝仁也知道蔡子英迫于性命的担忧,才归顺庆丰军,所以想让他看到自己威武的军阵,让蔡子英真心归顺,却不曾想,蔡子英不吃这一套,让郝仁碰了一鼻子灰。
郝仁倒是表现出大度的姿态,冷冷道:“算了,由他去吧”他话锋一转道:“还是正事要紧,敌人已经被打得抬不起头,哪支军队,愿意为本帅破城啊?”
徒单均面带微笑抱拳道:“属下久住建康,狼牙棒(徒单钧部除了拐子马还有若⼲步兵,清一⾊狼牙棒)早已经渴饥难耐,此次破城,自然是属下前往了!”
刘伯温明知道徒单均的情况,却佯作不知的出言阻止到:“主公,徒单大人拐子马不能攻坚,破城之事,还是交给他军吧!”
“l刘大人莫不是忘记了?未曾遍练拐子连环马之前,我可是主公帐下的前军千户,攻坚破难,乃是我的強项,如此敌人,我一阵就能破敌,根本不需要动用什么连环马!“徒单均乃是耿直之人,不懂刘伯温的激将之法,只是慷慨陈词道。
“主公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倘若徒单大人一战不能破城则何如啊?”刘伯温摇着羽扇神秘兮兮道。
徒单手下有新附军,攻坚克难,他责无旁贷,牺牲新附军,就像牺牲蝼蚁一样不让人觉得心疼,却不曾想,刘伯温居然跟他抬杠。
徒单均为人耿直,自然也是抬杠⾼手,很容易就落入了刘伯温的圈套,他激昂道:“末将愿意去破城,不破称,徒单提头来见!城
“那就辛苦徒单大人了!”郝仁平静的说。
“谢主公信任,末将必然一阵地破城!”徒单均心中感激,心中却带着刘伯温的气氛,抱拳领命而去。
庆丰军的火炮住了,整个场战,瞬间安静下来。
徒单均的步兵在城下列出的军阵,云梯和攻城锤齐备,数千刚收编的战俘,列在军阵的最前方,他的武器及其简陋,手中只有木质的盾牌,基本山都没有披甲,手中也只有缴获儿呗发还的马刀而已,不少士兵⾝上都有伤,士气略显低迷。
而徒单均原有的步兵,多是近年来收复的蒙元探马赤军,骨⼲全是徒单均的旧部女真人,列在新附军的⾝后,军容严整,稳稳如同泰山兵一般。
徒单均端坐缓步在战马上,手中拎着一根长软鞭子,在新附均面前,用北地的方言大声的做做站前动员:“主公有好生之德,不忍心将你们斩杀,而你们所犯的罪过,只能用你们的鲜血来偿还,只要能够为庆丰军立功三次,庆丰军就可以免去你们的罪过,发给田地和牧场,让而等安居乐业。主公有好生之德…”
徒单均的战马,由缓步变成快走,又从快走变成飞奔,军阵一片肃穆,本来萎靡不振的新附军,在徒单斛的鼓动下,还有不定时落在⾝上的皮鞭,军阵逐渐散发出蓬勃的生机。
徒单均的战马跑到军阵的尽头,只是将手中的软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如同霹雳一般脆响,新附军发出雷鸣一般的呐喊,抬着攻城的云梯,握着简陋的木盾,径直杀向毫州的断壁残垣。
而徒单军的原先兵士,则端着明晃晃的刀枪,仅仅跟在新附军的⾝后。
“徒单大人了不起,这么短的时间,就让战俘为我所用,真是个人才!”郝仁望着场战,不由得夸赞道。
其实,徒单均手中的那根鞭子,以及紧紧跟在新附军⾝后的士兵,到底是⼲什么用的,郝仁心知肚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