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泽也没开心多少曰子,因为尔朱荣的队部还没按照当时的约定出兵,反而葛荣昭告天下,大张旗鼓地要讨伐杜洛周。
这不是坏了自己的好事吗?
听到葛荣大军的动向,杜洛周却欣喜若狂,因为在他心中,尔朱荣已经和自己达成了共识,合作蚕食葛荣部,而这一切的功劳都是⾼泽的。
“⾼欢,你这次立了大功,本王将重重有赏,不过,如今葛荣大军出动,內部空虚,赶快联络尔朱荣,兵袭定州城,我们两下夹击,让葛荣的大军有来无回!”
⾼泽也正想着该通知尔朱荣了,一定要让尔朱荣抢在葛荣之前,拿下杜洛周,只有这样,自己才能通过尔朱荣,获得幽燕之地。
一举消灭一大顽固义军势力,这样天大的功劳,想来魏廷绝不会毫无表示,只要尔朱荣稍加表奏,自己就能一举飞⻩腾达。
可是,这葛荣实在是会赶,正掐在这个时间点来伐,不行,动作一定要快!
“是,杜王,不过我们也要做出些样子来,引诱来侵大军孤军深入,将来定州告破,这些人都将成为我们的俘虏,对壮大我军实力,有莫大的作用啊!”
“好,好,哈哈,都按你的意思去办吧!”
于是,杜洛周方的探子,不断从前线传回消息,做出各种抵抗无效的戏码,可葛荣部却好像根本没骄傲冒进的样子,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
杜洛周一下狠心,竟然甘愿送出了五千精骑作为诱饵,可在人葛荣部面前不知转悠了多久,还留下了上千条性命和上千匹战马,葛荣部仍不为所动。
“妈的,这个独孤子龙真是难搞,怎么总是不紧不慢的,我送五千精骑过去,他竟然就当没看见一样,坐领五万大军,像爬的一样,让人捉急。
对了,⾼欢,尔朱荣方面传来消息了没?”
⾼泽比他还要着急,送给尔朱荣的消息,早就应该到了啊,可尔朱荣怎么还没动静?
正焦急间,府外来报,去尔朱荣方面的信使回来了。
“尧臣,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泽瞪了一眼尧臣,示意他杜洛周在此,小心说话,尧臣当然明白,自从上次左人城被李虎所擒,尧臣在⾼泽面前就极不受待见。
从那以后,尧臣想过很多办法,可都没能改变自己被⾼泽记恨的情况,此时重要关头,当然要借机好好表现了!
“禀杜王、⾼帅,尔朱荣不曰发兵,但不同意直接兵围定州,因为他手下主要是骑兵,攻城战骑兵不但没有额外效果,反而会处处受制,所以他想直接半路截击葛荣部。”
这…
杜洛周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一时间倒纠结起来,⾼泽心里当然是満意至极,托言截击,实为抢关,非常完美。
“那尔朱荣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泽当然能看出杜洛周有顾虑,假意问道尧臣。
尧臣一下⿇爪了,这个提前可没有交代,但看⾼泽样子,这个问题,必定是至关重要的,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额,哦,差点儿忘记了,尔朱荣说,未免杜王担心,他属下骑兵并不靠近燕州城,而且他的骑兵只负责冲破葛荣大军阵型,至于收拾场战,还请杜王出派一部专门负责。”
⾼泽一听尧臣的应对,心里差点儿⾼兴地为他鼓掌叫好,面上却不动声⾊,呵斥道:“如此重要的话,你竟然差点儿忘了,该当责罚,请杜王处置。”
其实,看到杜洛周忽然放松下来的表情时,⾼泽心中已大概有数,说这话,也不过假意试探而已。
果然杜洛周笑了笑,说道:“无妨,不要过于苛责手下,下去领赏吧!”
尧臣心里这才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泽此时趁机问道:“杜王,我们该…”
“尔朱荣虽说为避免我们怀疑,也表示他的合作诚意,准备不靠近我们,但我们也要早作准备,收拾场战这事儿,也要好好斟酌。”
杜洛周果然不愧他这么久以来都没被朝廷剿灭,果然有其特殊的一面,光凭这分小心翼翼,就足以让他自保了。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辜负了尔朱荣的心思?
“杜王,此次可绝不是收拾场战那么简单,如果被尔朱荣大军一阵冲杀,恐怕葛荣部的大军也剩不下几人了。”
杜洛周疑惑地看了眼⾼泽,⾼泽心里忽然一突,暗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却听杜洛周笑道:“的确如此,若能趁机多收俘虏,对壮大我军实力,的确大有裨益。”
⾼泽一听这话,忙附和道:“正是,正是,应该多派将士,先做好埋伏,一来能趁乱多抓俘虏,将来冲入军伍,二来也能避免尔朱荣骑兵先扫荡一番,恐怕我们收拾场战效果也会大大削弱!”
“嗯,正是此理,不过…”
⾼泽一听这个不过,心里顿时不⾼兴了,这个杜洛周,未免也太小心了点,这样的话,对他下手,还真是⿇烦啊!
“杜王可仍有疑虑?”
虽然心中暗恨,但面上不得不谦恭,胜利在望,可不能在此关键时刻,横生枝节,要将杜洛周的所有疑心,全部消除,才好行事。
“这,其实我是听说,独孤子龙出⾝武川,且曾是个汉奴,究竟有没有什么人,能游说他弃暗投明。
这次尔朱荣铁骑冲突之下,恐怕大多数人难以幸免,独孤子龙有惊人之才,如果也在阵中丢了性命,岂不可惜?
我听说你曾与独孤府长公子关系颇好,还曾向独孤府提亲,不知你是不是有办法找些独孤子龙曾经的故人或者主子,来说服他,来为我效力?”
听了杜洛周的话,⾼欢的眼角菗搐了几下,牙根暗咬,没想到杜洛周到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收子龙归于麾下。
“末将尽力而为之吧!”
说着,告辞杜洛周,退了出去。
刚出府门,⾼泽的眼神就变恶毒而犀利,咬牙切齿道:“自己都要性命不保了,还想着别人,哼,你们两个,谁也别想逃出生天!”
正行军中的子龙,忽然⾝上一抖,打了个冷战,蹭了蹭鼻子,没有说话。
卫可孤看他意兴阑珊,笑了笑,说道:“大军缓行,你还不満足,非要等尔朱荣来助,葛帅又不知情,恐怕早在定州城中骂你了。”
子龙却摇了头摇,说道:“不对,我总觉得这次出兵,不会那么简单,但愿一切顺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