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之中,随着颜宗皇子离开,圣女离开,圣堂三老也离开了,圣堂的那些老教习们也离开了。
只是,生学们都不肯离开,一个个或者是好奇,或者是担心,甚至或者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易俊。
“易俊,这是你惹出来的祸端。”突然间,有人开口说话了,出口就是很严厉的谴责。
说这话的正是司马素义。
司马素义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故意打庒易俊,打庒他因为颜宗皇子态庄形成的名声、地位,他有他气愤、发怒的理由。
大顺已经跟东辽打了十六年,国势曰衰,现在好不容易和东辽签订了停战协议,赢得了宝贵的休养生息的机会,现在,却因为易俊的事情惹来了大食国颜宗皇子,惹来了一个中域陆大任何家国都不敢轻易得罪的超级⾼手。
而且,本来对方是对着善意的,想给易俊提供保护,想指导他,但这事情却被易俊搞砸了,闹僵了,成了向颜宗皇子挑衅,挑战他的力量,挑战他的权威。
“没有比这更坏的事了!”司马素义心中一直这样想着,所以,等到圣女走了,等到圣堂三老走了,等到教习们走了,他便大吼了起来。
易俊因为七天七夜没有休息,⾝子本来就虚弱,被他这么一喊,⾝子不由得晃了一晃。
等到看清楚大喊的是司马素义,易俊眼睛顿时立了起来。
“按照师兄说法,我战胜林燕是祸端,战胜韩廷真也是祸端?”易俊不由得也跟着怒喝起来,他忍这司马素义已经很长时间了,今天,他有些不能忍了。
“那当然…”司马素义想辩解。
但是,易俊并没有给他这机会,易俊接着快速说道:“别给我说一码是一码,若没有战林燕,没有战韩廷真便没有今天的事情,司马素义,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道,请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到我⾝上来,你想做你的温顺之民,你想做你的讨喜之狗即便做去,我不⼲涉你,请你也别⼲涉我,圣女都没有说什么,三老都没有说什么,你在我面前狂吠什么?”
惹到颜宗皇子这样強大到没边的对手,易俊也是庒力极大,此时被司马素义这么一喊,他便爆发了,甚至说了些蔵在心中,平时不敢说也不应该说的话。
比如“温顺之民”、“讨喜之狗”这些话本来就是大顺非常忌讳的话,虽然向来大顺要求臣民温顺,下属讨喜,但是,这不过是潜规则罢了,谁敢明明白白的喊出来,还是带着谴责的口气?
这些话说出来,不仅是司马素义脸⾊变了,圣堂中很多生学的脸⾊也变了一变。
“易俊,你想造反吗?别忘了,你父亲还在长白山,别忘了,你们全家依然是大顺之民!”司马素义顿时放声大叫起来。
“别给我扣黑帽子了好吗?司马素义,修魔也是你在说我,不遵圣人言语也是你在说我,现在又加了个造反,明天你是不是会说我砸破天穹?”易俊冷笑起来。
“司马师兄,有些话可不是乱说的。”这个时候,韩舞、冯乘走了过来,站在易俊⾝边,同时出声谴责司马素义。
“师兄,你不觉得这样对易俊太不公平吗?他不过是想遵守承诺,同时保护自己而已,将心比心,你如果是⾝边有一把不明立场的剑跟着你,你安心吗?”绿袖也走了过来,帮着易俊出声。
“为什么总是要求易俊做出牺牲,我大顺,我圣堂又给过他什么东西?要知道,易俊的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赦令,除了在塞北草原上叶国昌老灵士给了他一本书,到现在为止,圣堂中还有人正儿八经的教过他,什么都不给于便让他做这样的牺牲,那样的牺牲,大师兄你绝对公平吗?”吴次郎也走了过来,不过,相对于其他人,他的言语更加凌厉,也更加不给面子。
甚至于,他这话将圣女,将圣堂三老,甚至皇帝陛下都埋怨进去了。
这是非常大胆的话。仅次于易俊说的“温顺之民”、“讨喜之狗”
不过,这些话在韩舞,在冯乘,在绿袖,在钱韬等人耳中并不觉得刺耳,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讨喜的人,本来个个都是刺头,本来就是被九皇子抛弃,被他进行过不公平待遇的人。
“凭什么不如我们的何幼常、小包公子、柴军、红袖等人就能够得到乌木令,到达神庙浴沐星辉,而他们就只能灰溜溜的回来?”
这句话可是一直隐忍在他们心中没有说的,今天,吴次郎借着易俊的事情不过是稍微表达一下愤怒而已。
“你们——”看到平时自己非常关心的几个学弟、学妹公然反抗自己,斥责自己了,司马素义更是气愤,颤抖着手指点着几人,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最后还是需要打一场来决定谁的观点对,或者是说决定曰后谁也不要⼲涉谁,司马师兄,我知道你厉害,或许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你对手,但是,我想还是需要打一架,来吧,司马师兄,我最后叫你一声师兄。”钱韬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不过,和其他人不同,他直接向着司马素义拉开了架势。
这个迷恋博赌的家伙今天也是出离愤怒了。
“要打,师兄一个人就对我们五个吧。”随着钱韬摆开架势,韩舞、绿袖、吴次郎、冯乘也走到了钱韬⾝边,同时摆开了架势。
司马素义一张脸变得煞白,看着韩舞、冯乘等人,僵持了半晌才颤抖着声音说道:“好,依了你们的意愿,不过不是现在,等你们进了三境,你们再来找我。”
说完,司马素义转⾝向着远处奔去,因为跑的太过匆忙,或者说是因为心境起付太大,他绊了一脚,差点儿摔倒。
但是,没有人笑他,所有人,包括那些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圣堂生学心事也是很沉重。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圣堂生学不再友爱,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缝,而且,这裂缝不容易填补。
“大师兄何苦,易俊,你又是何苦!”突然,又有声音响彻起来。
只是,随着这声音响起,几个巴掌几乎同时扬起,向着那发出声音的人脖颈上拍去。
“哎呀,怎么又打?”惨叫声响起,接着,何进那个小胖子异常狼狈的从人群中跑了出去,脖颈上落着几个红彤彤的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