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鱼被绑了起来,他没有反抗,区区四个人,真要打的话一个都跑不掉,不过飞贼的老窝还没找到。
应该就在附近了,阿虎一嗓子就叫来了三个人,肯定离得不远,他应该也能找,但直接让他们带他回去就行,反正连手铐都铐不住他,⿇绳就更不可能了。
周鱼刚才有机会把那张胸卡扔掉,但没这么做,对讲机都已经被发现、砸碎了,没有掩饰的必要了,此时胸卡已经被阿虎搜去。
“只是个协警啊。”阿虎用手电照着看了一下,失望的说道。
周鱼觉得不大对劲,是不是协警有什么关系?阿虎要嫌弃他是个男的,那还好理解;嫌弃他没警服,不能剥下来让他们装察警也可以理解,嫌弃协警这个⾝份是什么意思?
往前走了一分多钟,又有两个人从树后转出来,和虎哥打了招呼,看着周鱼问道:“怎么,抓了个便衣?便衣好啊,级别好像比较⾼。”
“⾼什么。”阿虎瞥了那人一眼:“一样的,国外的探侦和察警才不是一个级别,这也不是便衣,是协警。”
“哦,协警啊。”那人也有些失望。
“怎么?看不起协警,难道你们还敢抓真察警不成?”周鱼更好奇了,和察警对着⼲,这胆儿就肥得超出他想象了,这哪还像是飞贼,分明是土匪。
阿虎冷笑一声:“敢?现在可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抓了多少的问题。”
“这么牛!”周鱼睁大了眼睛,已经抓到察警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抓的?
阿虎有些得意:“要不是为了抓几个察警,我们怎么可能被追上?没被追上,我又怎么可能带他们兜圈子,那也遇不到你了。”
“这就是缘份呐!”周鱼感叹一声,又问:“那为什么要抓察警?这不是让事态升级了么?”
阿虎冷哼一声,眼露凶光,咬着牙说道:“谁知道察警会来得这么快,林子围了,不抓些人质,我们怎么出去?”
“哦,原来是狗急了跳墙…不对,鼠急了咬猫…不对,是兔子急了三蹬腿。”周鱼点了点头:“可是你们以飞车贼的⾝份被抓了,进去最多蹲几年就出来,抓察警,蹲的时间可就长喽,搞不好一辈子都出不来,这不划算啊。”
阿虎看了他一眼,说道:“几个兄弟要是再被抓就是三进宮了,还有些是背着案子的,这次还死了人,不拼一把怎么行?”
三进宮就是指第一次、第二次被捕,只要犯罪情节不是太严重,通常都会轻判或不判,只留犯罪档案,可要是第三次被抓,那就算是屡教不改了,法院通常情况下都会选择重判,不过这个概念比较模糊,并没有明文规定,而且每个案件的性质都不同,量刑还要看犯罪嫌疑人的配合程度,所以三进宮不是必定会重判,只能算是都市传说。
“跟我说了这么多,你这是不打算放我离开了吧?”周鱼对阿虎笑了笑,阿虎太配合,居然什么都跟他说了,那明显是不打算让他走了。
“那倒不是,这些东西察警也能查出来,我敢抓他们当人质,但肯定不敢杀他们,多你一个知道的也没什么,我只是看你不像察警,倒像是跟咱们一路的,说给你听听,搞不好以后真被抓了,你也能替咱们说说话。”阿虎也笑了笑。
周鱼刚才还上了他一个大当,但现在却很相信阿虎这句话,因为阿虎现在已经抓住他了,真要杀的话先前就会用那块石头砸他,完全没有编慌话骗他的理由。
抓察警和杀察警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判了终⾝还能活着,哪怕在监狱里也得受苦,可判了注射人就没了,虽然终⾝和注射的拼音缩写都是zs,却是“生死之别”
“好说好说,要是我和那些察警都能平平安安的回去,也没受你什么磨折虐待,给你说些好话还是不成问题的。”周鱼点了点头。
他想到了秦海,这是他唯一会关心的察警,当然还是因为张浩,这次出动了很多察警,阿虎只抓了几个,如果其中有秦海的话,那就太巧了。
当然,其他察警他也是要救的,这次的任务是配合察警,任务为大,无论如何要尽心尽力。
前面有一片非常简陋的棚子,看来就是飞贼的老窝了,棚子就是搭起来的杆子挂上塑料布,连帐篷都算不上,也就能挡挡蚊虫,棚子旁站着几个人,见几个人回来,都点亮了手电,对阿虎嘘寒问暖。
周鱼被几束手电的光照在脸上,刺得睁不开眼睛,从这些人的语气来看,阿虎似乎是老大,而不是一个飞贼小分队的头目,那就得重新审视这些飞贼了,阿虎演技好,心思转向快,不是个可以小看的人物,在这家伙的带领下,小看这个飞戝团伙,察警肯定会吃大亏。
不,察警已经吃亏了。
周鱼被两个人带进了这里最大的棚子里,他看到了六个察警,和几个拿着砍刀守在这里的飞贼。
这六个察警都是男的,秦海不在里面,年经最大的看起来近四十岁,年纪岁小的和周鱼差不多大,都被五花大绑,已经和⻳甲缚差不多级别了,所有人的服衣都被撕坏,还有人嘴角带血,看起来也是经过了一番激烈反抗,但仍被制伏了。
见周鱼进来,几个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他,见是个同样被绑着,但没穿警服的年轻人,都愣了一下。
守着他们那几个飞贼也打开手电照了一下。
“各位好,我是协警,哈,请多关照。”周鱼向察警、飞贼们一一点头打招呼。
“不许说话,坐下。”其中一个飞贼用手中的砍刀指了指一处空地。
“呵,坐就坐,你激动个啥?我可是认识虎哥的,要是你们被抓了,我还得给你们说好话,你再凶!凶了我不帮你说好话。”周鱼坐到空地上,骄傲的扬着下巴。
一番话把察警飞贼全说愣了,谁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头,又是当协警,又要帮阿虎说好话,被抓又是什么话?这不是明摆着来触眉头的么?
周鱼没再多说什么,摆出一副⾼深莫测的模样,闭上眼睛。
刚才他为了节省零力,被阿虎敲倒之后就没再使用【盲目】,现在重新开启,想要观察下周围的环境,却被吓了一跳。
飞贼的数量远不止阿虎说的二十来个,而多了一倍,旁边那些棚子里都睡着人,有四到六个不等,周围一圈都有放哨守夜的,有的蹲树上,有的站树旁,都没开机手,东张西望的听着动静。
阿虎走进一间帐篷里,那里面都是没睡的人,有七八个,中间放着张破上果子,顶上吊着盏野营灯,光线被调到了极暗,透不到外面。
走到桌旁,阿虎拿起桌上的一台对讲机,打开来放在耳旁听了一会,脸上露出了笑容:“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他们不会夜巡树林。”
“虎哥明智。”立即就人拍马庇。
他们的说话声都很小,不过周鱼能听见,【盲目】是既能看又能听的梦符,只隔着十多米,听得很清楚。
阿虎没有因为那记马庇而得意,又道:“不过这也可能是他们知道了有人失踪,我们能拿到对讲机,故意说给咱们听的,反正叫兄弟们盯紧点,谁打瞌睡,可别怪我不客气。”
“吩咐过了,站岗的都是机灵的人,不会有事,问题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现在撤,趁夜走?”一个人留着大胡子的大汉又问。
“我刚才想过了。”阿虎沉声说道:“咱们人太多,趁夜走容易走丢,就算所有人跟上了,出去也一样被察警看到,跟白天没什么区别,反正现在有人质在手,不如今晚好好休息,等天亮了再一起出去,这对讲机先别开,省着电,明早好和条子联系。”
“之后那些条子怎么办?”大胡子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条子好好供着,如果没能冲出去,就把他们一放,投降,要是杀察警,咱们就真逃不掉了,这一点记住了,要是被抓,咱们能不能活着、判多久,都得看他们,被抓走的察警比车祸死的人更受重视,审判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出庭作证,咱们怎么对察警,察警就会怎么对咱们,这也是我抓他们的原因,别忘了,监牢是关犯人的,可那是察警的地盘,动了察警,到时候你活着死了还惨。”虎哥很认真的说道。
大胡子点了点头:“那今晚都好好休息吧,虎哥你先去睡,我们几个也轮斑看着,到时候叫你。”先前拍马庇那人说道。
“行,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一会躺床上再想想具体的计划。”阿虎想了想,又道:“还有那个协警…很古怪,他怎么一瞬眼就走那么远,还没发出半点声音?很奇怪…怎么处理他明早再说。”
说完,他走到了另一个棚子里,在角落里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