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畜生,以前跟你说过,放庇时候知会一声,唉呀妈呀!晚上的好饭好菜我是白吃了,都得吐出来!”无双数落着它,本想拽过来它打两巴掌,可这小家伙抢先窜出好几米远去,回头冲着无双和马丫吱吱乱叫个不停。
“它好像是叫咱们跟上它。”马丫看懂了白⽑⻩皮子的意思。
也是是它这个香飘千里的臭庇真的起到了作用,⾝后的雾气渐渐开始消散了,它带着无双和马丫顺着山路撒腿就往山顶的黑龙庙跑。二人就算这次真的累吐血了也不敢歇息片刻,一溜烟地跟着它跑了起来。
而⾝后的雾也仅仅维持了短暂时间消散,再度又变得浓重起来,就好似是一双隐蔵在大雾中的魔爪一样,一步步向自己的猎物追来。
二人跑到山上时已经汗流浃背。
山顶只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这传说中的黑龙庙已是残破不堪,庙门虚掩着,上头挂着的満文匾额已经被风雨侵袭的无法辨认。
“你们俩愣着⼲嘛?快进来!”庙里,一个老者的声音呼喊着。
二人探头进去一瞅,原来是那白白须老者,他见两个年轻人还愣在当场,冲过来一把手把他俩拽了进去。
“你…你…”无双指着老者结巴着,他想问老者到底是不是山中的千年老参王,可这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先别多话,你们两个孩子胆子太大了,马四海没嘱咐过你们晚上不要进黑龙山嘛?”老者一挥手,一道劲风刮来,把庙门重重地关上了。然后他取出三根香揷在了庙內的门前点燃。
“还不是因为您老嘛,不追您我俩至于?”无双倒也实话实说。
“哼!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后生,还带了一个白⽑畜生?怪不得你们能从瘴气中逃脫,多亏了它吧?”老者伸手拎着小⻩皮子把它倒提了起来。
“老先生,我知道您是谁,我俩没有恶意,知道您有办法救二姥爷马四海,所以冒死前来相求。”无双很虔诚,双手抱拳跪在地上。
“起来吧,快起来,不是我不想救他,我前翻去你们家就是为了他。这老头在岭子里这么多年坏事没少做,可唯独有一点,从不妄动岭子里灵物的一根汗⽑。可他不应啊,他不让我救他我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无双伸手就去拽老者的衣襟,不曾想老者⾝法诡异,略微一个晃动,躲了过去。
“这事不是你们两个孩子明白的,先别说这些了。你们还想着他?如今连你们俩都是大难临头了知不知道?快跟我进来!”
老者拂袖,一股劲风吹开了黑龙庙內殿的门,內殿的门比正门用料考究的多,用的全部是清一⾊的紫檀,远远的就能嗅到一股香味。
殿宇中供奉着一尊神像,年头实在是太久远了,神像上的灰尘蛛网已叠了厚厚一层,看不清它的面目。神像下是个供桌,供桌上两根崭新的蜡烛幽咽地飘摇着,烛光忽闪鬼气森森。
殿宇上铺的都是琉璃瓦,也不知道是天劫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大鸟,弄的上边刚好缺了一块瓦,一束月光透过刚好照在神像正下方的一个蒲团上。
“曰月精华之气?”老先生,您是来昅食它的?
“哼,你这后生懂的还挺多,就是不太开眼,没事闲着跑这儿来⼲啥?扰了我的修行不要紧,别把自己小命丢了!”白须老者数落着无双。
“老爷爷,您认得我爷爷马四海吧?求您想个法子救救他吧。”马丫跪在他面前央求着。
“我说了,不是我不救,而是他不让我救。姑娘你先起来,听我慢慢道来。”老者搀起了马丫。他敢碰马丫,刚才可不敢碰无双,那千年的老山参已经成精,善会辨认,一看无双眼里満是古灵精怪,就知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而且刚才在马家园里时候,他竟用魅影鬼手暗中给自己下了个套,这小子有胆有识,可见不是普通的鼠辈。
白须老者告诉他们说,我知道你们都是盗门后裔,我与你们的始祖吴功耀也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在岭子里被小曰本追杀挨了一枪,马四海曾想挖了山中的参王为师傅疗伤,可吴功耀却说山中灵物已有数百年的道行,不该因它毁了一世修行。
“那个老山参就是你…吧?”无双问。
“你这后生眼里不错,我也不想瞒你们。”
后来一直到马四海带着马家族人解放后在黑龙山下建起了黑龙屯,这位憋宝老客常常进山去寻山中的灵物,每每遇到老山参时都会放它一码,不但如此,就连其他灵兽从不会妄动一根汗⽑。这让老山参十分感激。
“你们盗门的几位⾼人通晓盗命的异术,二十年前我就觉得马四海的命术有异样,心中已猜出缘故。盗命盗命,盗的乃是福缘,损了其他生命来让自己长命百岁,这是损阴德的勾当,幸好他一生为善,没有引来天劫。你们想想,人力可胜天嘛?天下之盗就算手段再了得,岂能瞒天过海?我问你们,上些曰子他是不是杀人了?”
马丫与无双茫然地对视着,上几天马四海在他们之前进了斩龙岭,为的是帮无双取魁符,而在他⾝后还有佟嘉宁带着的手下也紧随其后,可无双和马丫他们入进斩龙岭后却只见到佟嘉宁和两个手下,难道剩余爪牙都被马四海暗中解决了?
“怎么?答不上来了?马四海犯了人命,所以福缘已经耗尽,他现在不敢再偷命了,如果再活下去就会殃及子孙后代。”白须老者说。
“您救他一命也不算他偷吧?按理来说不会遭到天谴。”无双异想天开问老山参精。
白须老者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有心把自己⾝上的老须送他,起码能为他续命几年。这样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报答当初吴功耀之恩了。可他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