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鲜血染红了无双的衣襟,无双低头一看,也是吃惊不小,这哪里是俄国老⽑子?明明就是一个浑⾝长着白⽑的野人。他⾝⾼将近两米,体型健壮,若是在明初是个无双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俄罗斯西伯利亚无人区向来都有野人出没的传说,这些野人⾝⾼马大,手掌与脚掌没有本质区别,浑⾝长⽑,⽳居而生。当地人称之为大脚怪。
野人还保持着原始野性,都惧怕火光。无双随手找了根树叉子点着了扔了进去,吓的洞內剩下两个大脚怪嗷嗷大叫。他们好奇心很重,想过来研究研究火为何会发热发光,但又不敢靠近。
正在那两个大家伙围着火光手舞足蹈时,无双猛地从洞口闪⾝出来,砰砰两枪,枪枪爆头,把这两个家伙掀翻在地血溅当场。
枪声在封闭的洞⽳中回荡着,震的人耳根生疼。马丫挣扎着从⼲草堆里爬了起来,幸好刚才那大家伙只是一掌打晕了她。她站起来一看,见洞內两个大脚怪全都倒在了地上,洞口处站着一个浑⾝是血的男人,那男子面目狰狞,眼中露出杀手的暴虐。吓的马丫后退几步靠在洞壁上瑟瑟发抖,还以为遇上了僵尸呢。
“你别过来…”马丫颤颤道。
洞口浑⾝是血的家伙果真没有动弹,他定定地看着马丫,眼中的凶光变成了爱怜。“嘶…”他砸着嘴右手摸了下后背,突然倒在了地上。
“哥?”马丫冲了过去赶紧把情郎扶了起来。
“出来也不带枪?你傻呀?”无双爱怜地搂着美人责备道。
“人家是怕你有危险才把枪留给你的。”
在无双眼中刚才一闪即使的杀气中,马丫仿佛看到了昔曰叱咤江湖的盗门魁首吴功耀。她这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郎可能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嘻嘻哈哈的小痞子了,血统中根深蒂固的草莽之气已经渐渐占领了他年轻的⾝体。
马丫欣喜地抱着怀里这个血葫芦似的男人,这就是她想要的,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的爷们!东北汉子!
外边传来了马蹄声,无双不得不忍着疼痛再次扛起枪对准了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跑来的马队。马背上的人长相并不像是俄国人的大鼻子金头发,他们竟然是⻩种人。难道这里不是俄罗斯?他们还在国中境內?
那一队人马跳下地后围住了无双和马丫,他们也都背着猎枪,无双不得不把手⾼⾼举过头顶。
那些人先是惊愕地看着三具大脚怪的尸体,又看了看浑⾝是血的无双,无双的枪管里还在硝烟还未完全散尽。很明显,这三个大脚怪就是这个年轻人杀死的。
“你们要⼲嘛?你们是谁?别碰我哥!有啥事冲我来!”马丫张开双手挡在无双面前。
十五六个⾝着兽皮袄子的猎人围的越来越近了,吓的马丫把无双推开,就像保护神一样守护着自己的情郎。
可这群人下一个动作竟然并不是一拥而上抓住他们两个,而是放下手中的猎枪齐齐围着无双跪了下来,口中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他们的语言无双虽然听不懂,但从他们发声方式上判断,这种语言好像在哪听到过…古斯通语!没错,肯定是古斯通语!
“你们是谁?”无双问。
一个看似是首领的男人走上前来,从⾝后摘下自己的鹿皮酒囊恭敬地递给了无双。马丫常年生活在兴安岭一带,懂得这片的民风,她一看,这酒囊上还画着驯鹿的图腾,附近这么多个民族唯独只有鄂温克人崇拜驯鹿。
“哥!不用怕,他们也是鄂温克人。估计是这三只大脚怪经常偷袭林子里的驯鹿与鄂温克人结仇,你为他们除了祸患所以他们才会感激你。”马丫说。
这些鄂温克人与杜拉尔不同,他们是生活在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的牧民,他们不会说汉语,生活环境比杜拉尔他们山寨还要封闭,俄罗斯地广人稀,服征从不強行让这些少数民族部落迁徙。
鄂温克人把无双和马丫请回了自己的部落中,好酒好⾁招待着视作上宾。
无双一心想着回家,鄂温克人虽然盛情款待,可这里不是家,家中现在肯定已经都急疯了。一定要想办法赶紧与家里取得联系。
他们与鄂温克人无法用语言沟通,索性找来纸笔画了一个电话的图案。第二天一早,鄂温克人送给他们一匹马,把他们带到了山路上,然后指着山下的一个村庄,意思是,下边的俄国小村里有电话。鄂温克人很细心,怕他们没有带钱,特意给他们一根驯鹿角当做电话费。
山下的村落不小,村子里生活了四五百户俄罗斯人,村子正中间有一条贯通的石板路,路的两侧也是个集散交易地,附近的那些少数民族部落都会用新打的猎物来这里换取服衣,奶酪,或者大列巴。大列巴是一种俄国土产的大面包。
无双和马丫骑着马走在异国他乡的集市上,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他们所到之处无不引来当地人羡慕的眼神,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小两口。只是东方⻩种人在这里十分扎眼,一个人看他们不要紧,所有人都齐齐回头把目光对准他们就有点尴尬了。
不远处一个金发闭眼的老太太抱着小孙子逛着集市(这里没有打错字,确实是金发闭眼,因为老太太是个瞎子)。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俄国小痞子从她⾝边故意挤了过去,在他与那瞎老太太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的贼手伸进了老太太兜里。
无双是谁呀?他可是盗门魁首,天底下这点下三滥的偷盗手段哪有能瞒得过他的,这俄国小贼放到国中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他立刻跳下马背,死死掐住了那小贼的手腕。反正说什么他也听不懂,无双也懒得说了,直接给他使个眼⾊,让他把老太太的钱包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