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冲动,放了他吧。”金花冲上来夺过了无双的刀。
“好,今天我看金花妹妹的份上放了你,催天霸,你记住了,以后别来龙王屯闹事,让我看见一次打一次,要不然你宰了我,要不然我就宰了你!记住了没有?”无双此刻手上没有刀,但盗魁与生俱来的霸气已经镇住了全场,没有一个小痞子愿意上来跟他这个瘸子对峙的,竟忘了扶起自己大哥,愣愣地站在一旁哑口无言。
“记住了!记住了!我滚!我马上滚!”催天霸狼狈的就像一条狗。
百姓们是一阵欢呼雀跃,这么多年来,他们都受催天霸的欺庒,可没有一个人敢像一个瘸子这样站出来跟他拼命的。这次太解恨了!
“金花,这群人以前经常来嘛?”回到屋里无双问她。
金花给无双擦了点红药水说,其实爹在家时候他们不敢来闹事,这群人欺软怕硬,我爹以前练过武把式。
“哦?朴叔看不出来还是个练家子?”
“嗯,我爹说有功夫不能欺负别人,平时从来不外漏,哥我偷偷告诉你啊,我爹最厉害的就是通水性,他绰号水泥鳅,能在水里潜十来分钟呢。”小金花以自己父亲年轻时的成就而骄傲。
中午时候老朴回来了,除了给自己闺女买了⾝红裙子外,还买了一把长刀和一根钳子。回到家他就开始坐在院子里不停地打磨着两把利器,最后磨的吹丝可断可断的地步才停下。
“怎么?你终于想通了?”无双早就看在眼里了,为人父者哪有愿意把闺女推进江里喂八王的?老朴也是个汉子,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得救自己闺女,而救自己闺女最好的办法就是宰了那只江鼋。昨晚要不是无双提醒,他还蒙在鼓里,以为这么多年来龙王屯献祭的是龙王爷呢,没想到却是只大八王!
“兄弟,我知道你是热心肠,这事别告诉金花,我是当爹的,当爹的心情你应该明白。”老朴语重心长地说。
无双把那两把利刃拿起来看了看,锋利是锋利,可跟自己那把匕首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无双说:“算了,我去吧,明儿给我穿上嫁衣,盖上红盖头,谁也认不出我来。”
“你?你不行,你是外人,我们屯子的事怎么能连累你呢?”
“你忘了,我的命是你闺女救下来的,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再说,你可不要小瞧我这个瘸子哟。”无双自信道。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这事不能连累你,小子,我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谁家还没有父⺟了?到时候等你想起自己家人来你就知道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呀!你歇着去吧,这事没的商量。”老朴果断拒绝了无双的好意。这人是个善良人,实在,换做他人乐不得无双代自己姑娘受死呢。
江边上长大的人都知道怎么对付水下的生物,哪怕那生物是一个已然成精的大怪物。而老朴也不是无双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追溯根源甚至朴家与当初的盗门还是有些来往的,这老朴深蔵不漏隐居在鸭绿江畔的小村中一直等待着那个时刻,那个时刻还有将近十年。
鼋这种生物很古怪,是个两级生物,喜欢吃新鲜的活⾁,要么就是腐⾁。老朴想降伏它还需要去江里寻点什么,午后便背着鱼叉匆匆出了门。
他这一走一直到太阳落山还没有回来,他是个合格的父亲,尽管金花很懂事很能⼲,可父亲坚持每天三顿饭都由他来做,已经六点了,他还没有回来可是有点反常。急的小金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望着村口方向的石板路。
“金花?你快来看看,你爹他…他受伤了。”村口方向大家叫嚷着。
等小金花跑过去一瞅顿时傻眼了,父亲浑⾝是水,肤皮发白,呼昅微弱,怎么叫也叫不醒。
“爹?你醒醒啊?”急的小金花大哭。
无双拄着拐从后边赶了上来,推开众人拿眼睛一瞧就觉得老朴可不是普通的小伤。这人明显是阳气衰退,走了魂儿。
“快送诊所吧,肯定是冻感冒了,老朴也是的,这么冷的天下什么江啊?”乡亲们还算热心肠,三三两两搭着手就把他抬了起来。
“别动,先放下。”无双喊道。
两天的功夫无双基本也和小渔村的朝鲜族老乡们认识了,一般只要他在场,能说汉语的大家尽量说汉语,怕他听不懂。
他想弯腰,可一条腿断了撑着拐实在不方便,就让金花搀着他把⾝子斜了下来,轻轻用手按了按老朴的小腿肚子。老朴浑⾝上下没有什么外伤,可一细看才发现,小腿肚子位置略微泛水肿。
他轻轻一按,顿时从小腿肚子內测位置就挤出不少水,而且小腿肚子里的积水还不是普通的江水,有股淡淡的臭味。臭水流出来后接下来就是血,很浓很臭很粘稠的血,根本不像正常颜⾊。
“老少爷们们⿇烦把老朴抬回家,在帮我取点药棉花和消毒的酒精,我还要个镊子!”无双吩咐。
乡亲们诧异地看着金花,等着金花拿主意。金花勉強点了点头,大家伙这才动了起来。说到底无双毕竟是个外人。
“哥,我爹他怎么了?”金花问。
“我也不敢太确定是不是在水底下被什么毒虫给咬了,不过放出患处堵血肯定没错。妹妹,帮我那根针,烤热了擦点消毒水。”无双坐在炕沿把老朴翻了过来仔细查看着他小腿肚子后边很小的几个空洞,刚才的臭血就是从这几个小眼里挤出来的。
无双接过滚烫的针,一点点挑破了老朴的伤口,噗嗤一股臭血噴了出来,随着毒血越流越少,最后,皮⾁之下的血管里竟然被挤出来一只像大米粒般的小虫子。那小虫子长相奇特,好似是个盖盖虫,硬坚的价格下生有六对腹足,尾巴奇长并且尖锐,嘴生两颗利齿獠牙,脑袋顶上竟然是三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