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按照赫哲人的传统,女人不能参与送魂的仪式。”
“且,好像我稀罕一样。懒得看!你们去吧!我还要继续睡大觉呢!”蓝彩蝶撅着小嘴扭头走了。
巴雅拉教授别看岁数不小了,可跟无双可谓是忘年交了,二人无话不说,他搂过无双肩膀小声问:“臭小子,你跟我老实交代,你和彩蝶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我不是什么老古董,虽说红绢门是早时候的戏子出⾝,但只要她能真心待你,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不过听说你与马四海的孙女有些暧昧呀?你这是脚踏两条船?小子,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本不该过问的,不过在盗门中你便是真龙,可莫要做出让手下人笑掉大牙的事给你的祖宗丢脸。”
要搁在平时,无双早就反驳了,可这次,无双竟然被巴雅拉教授问的哑口无言了,因为他现在也很矛盾,在心里不知道该把彩蝶放在什么位置上,他看得出彩蝶对他是真心的,绝对不是那些势力女人。就好比陆昊天,为啥他总换女朋友呢?因为那些女孩看上的都是他的钱和势。彩蝶就不会,每次自己遇到危难之时,彩蝶都会毫无顾忌的挺⾝而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她。
无双几次都想跟彩蝶好好谈谈,谈谈关于他和马丫的事,马丫和他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个人感情很深,也算是门当户对。他想让彩蝶知难而退,但这话往往到了嘴边就开不了口。面对可以掏出自己滚烫的心送给你的女孩,还有什么理由去伤害她?再说…再说她的确很迷人,简直令世间所有男人痴迷,她就像慢性毒药,明知有毒,可你闻上一闻便再也无法戒掉,只能越陷越深。
“哎?臭小子,跟你说话呢?”巴雅拉教授拍了拍他。
“啊?啊,啊,听见了,哎呀,我心里有数,好了好了,咱们趁早吧。我还得帮昨晚上那爷俩选一处水风宝地呢。”无双赶紧打岔,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无双和巴雅拉教授随便吃了一口早饭匆匆离开了,赫哲人办白事有他们自己的习俗,吉时都是固定的,就是早上8点前必须要下葬,据说误了吉时死者的转生魂将永远逗留在凡间。
话分两头说,无双对金点术的理解虽然没有佟四喜那么深,不过想选一处差不多的水风宝地肯定是轻而易举,咱们先说说这位差点成为女一号的美人蓝彩蝶姑娘。
别看彩蝶嘴上说不愿跟他们去,可自己打心里却是想跟在无双⾝边寸步不离,倒不是说担心少主的全安,是她根本就不愿意离开无双。上几天回到江南,她也有很多儿时的小伙伴,可她几乎没有挺过脚,取出了祖师爷蓝三姐的尸骨后马不停蹄地就匆匆往回赶,她呀,是真的稀罕这位玩世不恭的少主,一时一刻都不愿与他分离。
蓝彩蝶百无聊赖地在瓦喇府中转悠着,这座老宅院可够大的了,可以看的出当年巴雅拉人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又是前院又是后院,宅院里边亭楼威耸,草木枯⻩,到处趁机着一股死气。这座大宅院已有九十年没有人住过了,除了前宅这几个房间经常会有赫哲人在这里小聚做祈福用外,其他房间都是一股腐朽的气味,屋子里古老的家具早已腐朽不堪,一张张蛛网布満了房间,已然不复当年的兴盛。
后宅的范围太大了,简直超出了蓝彩蝶的想象,她自己孤⾝一人闲来无事就瞎溜达起来,从这屋进那屋,看什么都好奇。
瓦喇府整体保持的很完整,一针一线一草一木都未被损坏过,这跟赫哲人的保护是分不开关系的。每个房间都保持着最早时的摆设未被动过。
蓝彩蝶绕着绕着就绕懵了,搁谁都会蒙圈的,満人当时的建筑格局很有意思,这座宅院好似瓮城一样,一环套着一环,进了一扇门,前边又是一套立独的宅院,而且每套宅院里的景貌也相差不多。她转了半个多小时,再想找回去的路可就难咯。
前边是处荒废的花园,花园里到处长着奇珍异木,只是这些植物早已枯萎。树木和假山后是个立独的二层小楼,看样子当年应该很奢华。处在这个位置上也许是当年府中招待贵客的场所。
蓝彩蝶走过去推门而入,顿时一股腐朽的刺鼻气味扑鼻而来呛得她赶忙捂住嘴。
吱呀呀…咣当…満是雕花的腐朽木门竟然自己关上了。一只耗子被她的闯入惊吓到,几乎踏着她的脚面跑开了。
别看平时这丫头野,可真到了自己一个人处在一座空荡荡的,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屋中,她也害怕。耗子这么一跑,吓的她差点没哭出来,咧着嘴咧了半天酝酿着情绪,可这里有没有男人来怜香惜玉,最终她还是憋了回去。
一楼是个会客厅,左右摆着老式的陈设,就连香炉中上好的香料都保存的十分完整,蓝彩蝶走过去点着了香料闻闻,嗯,到底人家巴雅拉是贵族,这香料时隔九十余年依旧是发出了淡淡的幽香,这是上好的沉香粉。
屋子正中墙上挂着巴雅拉族人的先祖,她也不认是谁,总之这人⾝着铠甲,一副霸气的模样。蓝彩蝶歪着脑袋看了看,原来巴雅拉氏族的人长得都差不多,几百年前的老祖宗长得跟巴雅拉教授竟然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前厅与后宅之间有一扇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只威猛的老虎,老虎嘴里叼着一只幼小的梅花鹿,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前方。
“谁?出来!”突然,蓝彩蝶⾝体抖了一下拽出了自己平常最喜欢玩的大红绢死死掐住了一角。
就在刚才她聚精会神盯着那扇屏风看的时候,突然就在这间老屋中感觉到了一股陌生人的气息,虽然那气息很弱,但丝毫瞒不过她敏锐的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