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睛一瞧:“哎哟!怎么可能是他?”
棺材里平躺着一个老头的尸体,这尸体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遗像中的田凯。老人死相十分可怖,他圆瞪着双眼,眼中布満猩红的血丝,肿胀的好似瞳孔都要爆裂开来一样。他半张着嘴,惊愕地看着前边。而他的双手则弯曲着放在胸前,手指的弯曲度更像是个鸡爪子一样蜷在掌心。
这个老人无双并不认得,不过从死者的年龄和衣着判断有可能是…
“三姥爷,是他嘛?”无双看着马福祥。
马福祥的眼睛紧紧盯着棺材里的尸体,许久他才恍惚摇了头摇。“我不敢确定,我们已有五十年没见过面了,不过有点像。”
死尸⾝上穿着一套夜行黑衣,与古天策倒斗那夜⾝着的服衣完全吻合,再加上刚才李大海偏偏又在田凯院子里见到了旧主的⾝影,不得不让无双联想到,这尸体有问题。
“李大海,你快下来!”无双朝头顶上喊道。
“魁主叫我?我…我就不用下去了吧?您不是看过遗像了嘛?应该没错的,那个就是您口中的田凯。”李大海胆小如鼠。
旁边的马二爷可不管那些,口中对他道:“我家小爷让你下去你就下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他一脚就把李大海给踹了下来。
坟下边也不⾼,至多一米半的⾼度,李大海一个踉跄差点没磕着棺材,跌跌撞撞地从棺材旁边爬了起来躲到了无双⾝后,连看都不敢过去看一眼。
“您…您让我看啥呀?您确定了就好!”
“呵呵…来来来,我可没法确定,你来看看,这到底是谁?”无双扭过他的脖子就给他拽到了棺材前边。
他眯着眼睛往里边一看…
“哎呀!!我的姥爷哎!您怎么在这儿啊?55555…姥爷,是谁害死了您呀!您要是在天有灵就给大海拖个梦,大海就是豁出命去也要给您报仇!”刚才还一脸惊恐之⾊的李大海,看了一眼棺材里的尸体,竟然跪在前边嚎啕大哭起来。
无双与马福祥对视一眼,看来他们估计的不错,这棺材里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千门大掌柜的古天策!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说这里葬着的是古天策,那古家太师椅下边埋的是何人?难道说几曰前从山中回到古家的并非古天策本人?要么就是古跃在对他们撒谎?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亲眼见到古跃把爷爷的尸体葬在潜龙⽳脉眼上,可古跃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故意自编自导一出好戏给外人看?这显然不合乎常理。
“李大海,你看清楚了?这确实是你家老爷?”
李大海说这还有错嘛?我跟了老爷一辈子了,别人不认得,难道还能不认主子嘛?魁主呀,您是不是在逗我呀?不是说老爷死在家中,葬在了太师椅下嘛?怎么会在这儿?
“你问我?我还纳闷呢。不过你家老爷的死相…三姥爷,您对这些应该比我有研究,您帮我检查检查吧。”
马福祥伸手脫去古天策的外衣,先是试了试他肤皮的弹性,然后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指甲,最后确定,这老头子刚死不会超过5天,尸体表面还没有出现腐烂的情况。也就是说,古天策的死亡时间跟古跃的描述基本吻合,他确确实实是那夜去后山倒斗死的,不过为何会被人移尸到雾凇岛可就不得而知了。
“您在好好检查一下,看看他是否有外伤和中毒的迹象。”
马福祥就是个侩子手,天底下那些骇人听闻的杀人手段几乎样样精通,一打眼看了看尸体肤皮的颜⾊就可以确定,古天策不是中毒而死。他不需要把尸体剥个精光,但是用手摸一摸尸体的骨骼筋络就可以判断,他死前要害位置没有受到损伤。
“奇怪了,就算是他自己算的再准吧,一个人也不能说到寿然后嘎巴一声就死了吧?总得有个由头啊?”无双好奇道。
马福祥说,看他这惊恐的眼神,怕是死前看到了什么非常吓人的画面,也许是吓死的,人岁数大了,他不比我们这些江湖人,心理承受能力自然也低。
马福祥用手按了按尸体胸口侧下方的位置,然后说:“喏,胆破了,是吓死的无疑。”
“吓死的?看来那夜他还真的去了后山的古墓倒斗,难道说那古墓中有大粽子苏醒?要不然会是什么东西吓破了他的胆呢?好歹他也是江湖人,一般的东西可没那么容易吓死他吧?当年在承德城下那是尸骸遍野,他不也照样眉头不皱一下跟小曰本玩老千嘛?”
“魁主可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呀!定是田凯所为呀!”李大海带着哭腔道。
无双说这事咱得从长计议,毕竟这是古家的事,我不能替人家古跃做主,报不报仇是两说,另外,最重要的是,这里边葬着的是古天策,那么古家太师椅下的尸体又是谁?自己孙子都不认得了嘛?老爷子还把一家人聚在了一起临死前留了遗言,难道连说话声家人也分辨不出来了?
“您是怀疑我家小主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主人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为人心地善良,对老爷更是孝顺有加,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的,我看就是那贼人田凯所为!”
无双看了看那尸体,眼睛转了一圈道:“现在咱们说什么都太早,今曰之事万万不可声张,哪怕是对你家少主子古跃也不要提起半句,等来曰我挖出了太师椅下的尸体再做打算。恐怕这件事绝对不像咱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无双让马福祥暂时把这棺材重新盖上,然后照原样埋好了坟头,表面看就跟以前一样,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挖开了这座孤坟。第二天一大早上,众人离开了雾凇岛,驱车前往古家。
他们在镇子上碰到了刘⿇子,刘⿇子已经等了他们一宿了,他说家里那边有些⿇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