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蛮子懂个庇,糯米代表的是吉祥如意,对苗人来说是最好的祭品!”无双当着大伙的面自圆其说。所有人都知道无双的⾝份和来历,直夸无双不愧是东北常胜山少掌柜的,真是见识渊博佩服佩服。
同样作为少当家的,廖海就有点生涩了,他对人情礼往的勾当也是不太了解,一桌接一桌的敬酒。苗人喜欢喝⻩酒,虽然⻩酒酒劲小可也架不住这么喝呀,人家东劝一句西劝一句他可就喝着没完了,不大会儿功夫就被灌的不省人事,被手下抬回了屋里。
“乔老,你这边帮廖海多陪陪客人们,我有点喝多了,想先回去休息了。”无双找了个借口带着云強转⾝走了,他手中还端着一碗生糯米。
无双绕开人群,走到灵堂前,见守卫灵堂的两个苗子也去次饭了,然后掀开帘子与云強闯了进去。
“小爷,您这是要⼲嘛呀?不用吧?您不都给他上过香了嘛?咱礼数尽到了就行。”
“呵呵…我跟你说,这廖老司的尸体有问题。”
“啊?咋地?诈死呀?不能吧?都没气十来天了。”云強说。
“我看不是诈死,是要诈尸还差不多!”
“弱郎?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有没有可能,千万别闹出乱子来,去,把这碗糯米洒在棺材里,记住,他⾝体四周每一个角落都不许落下。”无双嘱咐说。
云強端着那碗糯米走到棺材前,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着“廖老司您可千万别怪我呀,我可不是对您不敬,这点吃的就留着路上打发小鬼吧,冤有头债有主,要是您是冤死的那就去找仇家,千万别找我。”
无双站在棺材边上,死死地盯着云強一点点把生糯米撒入棺材里,直到最后一粒。好在这具尸体并没有向他想象中的有所异动,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您看,没啥事啊?不是说大粽子怕糯米嘛?这也没事啊?行了,行了,小爷,咱赶紧回去睡吧,明儿观礼结束,咱把圣菇⾁埋入他坟里边就算完事。”云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在这再呆一会儿。”虽然廖老司的尸体堆生糯米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无双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具尸体有问题。
“得了,这要是让小丫儿和彩蝶姑娘知道我把您自己扔灵堂里,她们不得把我挠死呀?您看您的,我去门口给您把风。”
云強转⾝出去了,无双还是不放心,他一步步走近棺材,又附⾝蹲了下来,这具尸体哪里不对劲儿呢?他也下过不少老坟,见的尸体也不少,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无双又用手试了试廖老司的鼻息,那肯定是没有呼昅的。
是死气,这具尸体缺少死气,死气这种东西见不到摸不到,是虚无缥缈的,但有经验的人总能感觉出死气的存在,你说不好那是种什么物质。
他没死嘛?还是…还是要诈尸?
无双想用手指翻开廖老司的眼皮看看瞳孔,一般如果是诈死的人,眼睛里的瞳孔是不会说谎的,白眼仁正常,而且瞳孔里有灵气闪动。如果是死人,白眼仁则上翻,瞳孔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如果是要诈尸的大粽子呢?那眼睛中充満了血丝,并且凶光乍现。
他的手一点点靠近了廖老司的眼皮,另一只手已经从靴子里拽出了短刀,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
“云強?你站在这儿⼲嘛?你不是应该去次饭的嘛?”灵堂外传来了说话声,听声音好像是白素。
“我说小娘们,你啥意思呀?爷们我吃饱了,我就愿意乱转不行嘛?再说了,这里是你家呀?你们不吃饭跑这儿来⼲啥呀?”云強嘴不饶人。
“呵呵…云強,你们蒙古族人从来不会说谎的对不对?你们的长生天是虔诚与祥和的象征。你告诉我,双哥是不是在里边?”白素这娘们太尖了,他们就是跟着无双二人过来的。
“嗯?我家小爷?没…不…不道啊?回去觉睡了吧?没看见没看见!”云強憨厚的很,真是从来不说谎,尤其是刚才白素还提到了长生天,这更让云強有些不自在了,说谎的时候连正眼都不敢与白素对视,眼神飘忽不定,嘴里也结结巴巴。
“让开!”那咻喝道。
“你俩啥意思呀?咋地?硬闯啊?妈了个巴子的,想掐架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你俩岁数小,我不欺负小孩!”
无双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把短刀也放回了靴子里。果然,云強此话刚说出口,就听门口传来打斗声,但打斗声很小,估计距离几十米外肯定是听不到。他们都是⾼手,⾼手过招往往是片刻间就能决出胜负来。
“哎呀…哎呀呀…小兔崽子,你松手!疼啊!”数秒钟过后,门口传来了云強认怂的动静。
云強确实力大无穷,是个彪形大汉,可也要看看对手是谁,那咻与白素显然对他来说太过于強大了,是人家俩没想痛下杀手,如果真是杀红了眼,想必以这二人的手法,片刻间就能取云強的小命。
“住手!”无双大喝一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面前,那咻袖子中的那银丝已经死死缠住了云強的双臂,云強是有一把子力气无处使,正劲使儿挣扎呢,可越挣扎越疼,纤细的银丝已经把他的手腕勒出血痕来。
“双哥好兴致啊?大晚上的跑灵堂里赏月⾊嘛?”白素翘舌问道。
“哦,呵呵…白天没倒出时间来祭拜廖老司,这不,看你们都忙着吃喝,我一个人没事就过来看看他,也算是有缘,敬一柱香以表尊敬。”无双是个坏小子,说谎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是吗?好吧,那双哥祭拜完了嘛?”白素咄咄逼人看着无双的眼睛问道。
“别,妹子,别这么看我,你家小情郎还在⾝边呢,给我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呵呵…好好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