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也就是心里边一闪而过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做太多思考,他下意识调整⾝体的平衡,把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蜷缩成了一个团,就好像受惊吓的刺猬一样,如此一来,⾝体落下后可以用后背着地,着地面积大了,庒力也就小了,然后就地一滚,就算把木板庒碎,也能迅速逃离。
可他在半空中想的挺完美,但现实是骨感的,他忘记了,他背上有伤,弯不得!
“嘶…”他一蜷⾝子,又撕裂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直叫唤,但疼总比送命強。他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最终还是把⾝体蜷缩成了一个团,然后调整好落地的角度,重重地滚了下来。
桥头的三人看的真切,就见这吊桥的桥面都为之一震,左右六条铁索抖的厉害。
“哥!”马丫大喊一声捂住了眼睛。
无双的⾝体重重地滚落到桥面上,脊背着地后那钻心的疼痛感更加強烈了,背后辣火辣地疼,同时服衣也变得湿乎乎温热了,他落地后向前惯性地翻滚了六七米远,背上的伤口撕裂,在桥面上留下了一行血迹。
他从地上爬起来,这⾝体一弯一直就又把撕裂的伤口还原收了回来,那得多疼吧?他咬紧牙关,強忍着撕痛,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后背一瘸一拐地向前狂奔。
幸好,刚才着地时没有弄碎桥板。
“快!你们快过来!”他跑向对岸,躺在地上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痛苦地攥紧了拳头,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挣扎着。
“哥?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清,你还好吗?”马丫在对岸喊道。
无双強忍着剧痛,喊道:“我没事,快过来,一个一个过,记住,别踩红⾊的木板。”
“糟了,双子好像受伤了,他语气不对劲儿!你们俩小心,我先过去瞅瞅他。”巴雅拉教授第二个走上了桥面。
巴雅拉教授是瘦⾼个,他属于重脑力劳动者了,凡是重脑力劳动者都没有一个胖子,估计是营养都消耗在他们的⾼智商上了。老爷子体重比无双轻点,虽然年事已⾼,但步伐稳健。他走的很慢,脚下也很小心,虽然没有轻功,不过人家是医学工作者,懂得怎么调节自己的⾝体平衡,懂得走路什么节奏可以让桥面摇晃幅度小。
老爷子慢慢腾腾地走了两分钟后,终于挪到了桥面最中间,也见到了那几块红⾊木板。
“别踩!那是机关!”无双说的轻松,但要知道,这老爷子那么大岁数了,能向他一个贼一样一蹦好几米远吗?
“双子,这距离太大了,我也蹦不过去呀?”
“您别急,我去接您,千万别动啊。”无双一只手扶着自己的后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路现在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跑动或者用轻功了。
他手抓着一侧的铁索,慢慢往桥面正中间挪。桥上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多了一股重力,而无双的⾝体靠向一侧,庒的吊桥也在微微往左边倾斜。巴雅拉教授为了保持吊桥平衡,只能往扶住了靠右侧的铁索,是两股重力尽量保持平衡。
无双又走了二十来米后,把探阴爪前端扔给了对面的巴雅拉教授说您缠住了腰,一会儿尽量往⾼了蹦,我这边一拽你就过来了。
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了,⾝体素质能跟他个小年轻的比嘛?他想的倒是挺完美的,老爷子也照着他的法子做了,可老爷子一蹦,也就是一巴掌的⾼度,无双一看这可糟了,他赶紧劲使儿往后拽,打算用自己的惯性让老爷子脫离红⾊木板的范围。
他用尽了浑⾝力气,浑⾝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最后巴雅拉教授算是勉強滚了过来。
老爷子顾不得自己甩的疼痛,扶起无双就往对岸跑,无双脸⾊可不太好,巴雅拉教授从医多年,一看他脸⾊就知道这小子失血过多。
“双子,你后背怎么这么多血?快给我瞅瞅!”教授掀开他的服衣,看的他这从医多年的老教授都直咧嘴,太惨了,整个后背从后脊梁骨位置都裂开了,一张好好的皮辣火辣撕成了两半,下边都露出足有二十公分长的大口子,口子里边出了血就是白森森的脊骨。
“你这怎么搞的?胡闹!你这样的伤势早就该缝针住院了!会落下病根的!你怎么还这么拼?不要命了?”医者父⺟心,巴雅拉教授从小是看着无双长大的,把他当做亲孙子一样待,看的老爷子直心疼。这孩子是长大了,小时候可是个纨绔弟子,哪受得了这般委屈?如今已经知道舍己为人了,看来老友董爷没有看错人,他是最适合的继承人,没有之一。
“没…事…没事,小伤,就是有点撕开了,上几天都感染了,敷上嘎⺟草后都消炎了,问题不大。”他还死撑着呢,脸上都没血⾊了,这要是一般人早就挺不住了哭爹喊娘了。
“小子,我必须给你缝上,但这里条件有限,只有止疼药,止血药也有针线,可却没有纱布。”没有纱布固定,伤口缝上也很容易再次撕裂。
“丫儿那有!让她过来!”无双知道再这么挺下去后背的伤迟早是个问题,自己死不死无所谓,可一旦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三个老的老少的少,全得交代在古墓里。他不能死,他还是那个承诺,要把所有人都全安带出大漠。
“丫头,你快过来,你哥失血过多!”巴雅拉教授急的朝对面的马丫大喊。
马丫不敢再等,生怕因为自己的关系拖延了好哥哥的病情,她一路小跑上了九索吊桥。这丫头体重轻,都不到九十来斤,个子也小,像个小兔子一样一跑一跳地冲了过来,然后一跃,直接从红⾊木板上蹦了过去。
“怎么这么多血?哥?哥?你…”马丫捂着嘴,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小丫头从小在大山里也吃不过不少苦,她什么都看得,就是看不得好哥哥无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