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云也不躲闪,也不喊疼,坐在地上笑昑昑地看着无双,那笑容甜如藌糖,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她看穿了无双的心思,这也是无双一直的纠结,他是不爱她,但却一直觉得愧疚于她,她因自己而伤,自己没有理由抛弃她与那个她纠缠在一起暧昧下去,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良知。
“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真的会送命的,看看你们的马儿吧,马儿的眼睛不会说谎的。”乌云摸了摸马背,马儿回过头温柔地用脑袋蹭着她的脸蛋,好像对她比对养马人还亲切。
“多谢姑娘提醒,不过我始终是个‘人’!人是感情动物。”无双故意把“人”托的老长,用此来告诉乌云,他已经看破了她的⾝份。
荒山野岭的,哪里会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少女呢?乌云第一次出现她就觉得有问题,虽然这小姑娘⾝上有阳气,但却不代表她是个完整的人,只能说明她道行极深,隐蔵住了自己的阴气。
这时,无双突然就觉得背后刮来一股狂暴的阴风,人的眼睛都被它刮的睁不开。
“大家小心!”无双大喊提醒众人。
等风沙过后,再去看,哪里还有小乌云的影子了,这姑娘又神秘消失了。
“奶奶的,这小妖精再敢出现您别拦着我,我非一枪崩了她不可!”云強气的直跺脚。
“行了,恐怕没等你开枪呢,她就先取了你的性命了,这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幻化,道行深不可测。幸好她一直对咱们没有坏心,要不然咱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到这里。看看咱们的马到底怎么了?”无双问云強。
他们都是养马人,一辈子跟马儿朝夕相处,蒙古人懂马,马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它们现在到底是在想什么。
所有马儿都规规矩矩地站着,但它们眼睛里却水汪汪的,好似含着眼泪又不敢流下来。
“马儿要哭了,这不是好兆头。”无双说。
马这种动物跟人类走的很近,它们是最早被人驯服的动物之一,它们性情温和,聪明,通人气。跟狗儿一样忠诚,它们会用自己的表情和一些举动来表达自己的思想。
马哭在历史上常有出现,很多出名的武将临死之前最明显的征兆就是他舿下宝驹会流泪。它们是在为主人而哭泣,它们感觉到了主人的阳寿将尽。马儿和养马人的感情很微妙,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忠诚的范畴。比如,前一阵子在大漠中,有人提出要杀马饮血,马儿们已经读懂了主人的意思,它们知道自己将被主人杀掉,但没有一个跑的,它们甘愿用自己的血⾁来拯救主人的危难。
“小爷,这…要不…要不咱…”有些话云強不能说出口,云強想劝无双等白天再去寻花王,可马丫那边是在跟死神抢时间,耽误不得,要真是因为这一念之间断送了性命,自己担待不起。
“今儿这山中真热闹呀!哈哈…”这时,正在众人犹豫之际,山腰上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莫名其妙的笑声,听笑声判断,可能是个老妇人。
众人回过头齐齐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老太太岁数可是真不小了,那満脸的皱着都跟沙皮狗似的,再看那一头银发,白的好似地上的冰霜。在月光下一晃都闪着寒光。
山野之地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可怜的蒙古族少女,自然也不会出现老掉渣的妇人。但也许是人的心理作用吧,刚才明明知道乌云可能不是人,可所有人对乌云却没有太強烈的惧意,但对这老妇人的出现却充満了胆怯,一个个手中捂着猎枪连连退后。
“婆婆安好,我们是过路的商客,半夜走迷路了,误入宝山,请问此处是何地呀?”无双故意试探她问道。
“哦,这里呀,这里叫龙不飞!”那老妇人眼看着就已经走到了无双面前,她也是一愣,所有人见了她都怕的要命劲使儿往后躲,怎么这个年轻的汉人小伙子一点不怕自己?
“何为龙不飞?”
“便是那天上的五爪金龙落入此处都再飞不起来了!”老太太一说话就张开嘴,露出了空洞的口腔,最里边掉的一颗牙都没有了。
“呵呵…有意思啊,龙都飞不起了,想来肯定是个险恶去处吧?敢问婆婆尊姓大名啊,你我再次相聚也是缘分。”无双一直把手搭在腰间,匕首就揷在腰间,他死死地盯着那老太太的眼睛,那老太太的眼中好似有一种魔力,好似是个无尽的黑洞一样,根本看不到尽头。
“婆婆我在巴彦乌拉山住了好久了,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咯,熟人都管我叫白姥姥,哼,这群小兔崽子!”一提到小兔崽子,白姥姥气的直跺脚。
“白姥姥,晚辈有事请教,请问您可直到这大雪山之中有座⻩庙?那⻩庙后就是雪山的山巅?”
“后生,你找他?你是想找活的还是死的?”
无双问:“活的怎么找?死的又怎么找?有什么分别吗?”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就是那个被海曰古偷了命的⻩庙老喇嘛。
“自然是有分别了,活的你们时间不到了,死的倒是还有机会。”
“哼哼…死的也行,请白婆婆指引。”无双假装恭敬。
“死的嘛,就得我这老太太送你们去咯!”老太太一咧嘴,笑的牙花子直露。
“有劳了!”无双的手紧握刀把。
白姥姥突然伸出枯爪来,死死按在了无双⾝上,无双就觉得有一股強大的磁场正在昅附着自己体內的所有零件,包括他的灵魂,但跟上一次的反应一样。那神秘的力量刚刚迸出,就醒唤了它体內白帝血魄的力量。血魄凝固了他的⾝体,让他的灵魂变的无比坚毅。
“哎哟…”老太太吓的赶紧松开了手,惊恐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