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吐出来后他好像感觉舒服多了,脸上也有了人⾊了,⾝体也不再那么冰冷了,只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他还是死死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知觉。
无双试了试他的鼻息,没有鼻息,但从他的表现看来,这孩子还没死透。很难相信,一个人溺水好几个钟头,竟然还能有不死,这真是命不该绝呀。看来杜伯这个问水人确实有些能耐。
刘寡妇一看儿子的情况有所好转,哭道:“儿啊,别怕,娘给你取暖,不能让我儿冻着。”说着,这娘老们也不管⾝边还站着俩男人了,直接就开始脫服衣,大夏天的人本来穿的就少,还够她脫的吗?
露着那俩大白**直在胸口晃悠,无双和那咻赶紧转过⾝去,非礼勿视。
无双无奈的捂着眼镜对她说道:“刘姐,你快穿上,也不差这点热乎气,我找点啥东西点着了给他取暖还不行吗?您这…万一来了人成何体统呀?再说你儿子这都没死,就说明命不该绝,肯定有办法救他,快穿服衣!”
“咻,你快去找找这破庙里还有没有啥东西能点着的了,哥名声呀,可不能毁在这娘们手里头。”
那咻笑道:“双爷,你还有什么名声啊?你瞅瞅你家里边?呵呵…不早就左拥右抱了吗?”
“小兔崽子,你大爷的,你再敢乱说?”
“哈哈…我啥也没说,哎!有些人呀,占了便宜还卖乖,啧啧啧…”那咻挖苦他说。
好在这河神庙里边有张供桌,那咻想一脚把供桌踹塌了,然后用这些⼲木头给大家取暖,可一低头才发现,原来供桌下边还有一团⼲稻草,这稻草是一大团,正中间位置还有个小窟窿,看上去可能是某种动物的巢⽳,他往里边一瞅,黑漆漆的稻草巢⽳中还有一双幽绿⾊的小眼珠子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呢。
“抱歉了小东西,只能先借你的巢⽳一用了。”那咻伸手就想把里边的小东西抱出来。那咻是个很有爱心的大男孩,他最喜欢这些小动物了,以为里边可能是某种鸟类的巢⽳,要么就是什么耗子之类的啮齿类动物。
却不曾想,他一伸手,里边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然后一道寒光闪过,那咻疼的哎哟叫了一嗓子收回了手,再一看,手背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抓痕,那猫爪子太锋利了,挠的他⾁底下都露骨头了。
“喵呜…”一个黑漆漆的小东西从里边钻了出来,四腿着地张着小嘴冲他咆哮着,好像是在痛斥他这种暴力強拆行为。
这是个小猫崽子,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大,也就是巴掌大小,浑⾝绒嘟嘟的,它一⾝黝黑锃亮的⽑发在月⾊中泛着贼光,就连它的瞳孔中也没有任何颜⾊,同样是黑的。
按理说,这么小的一只野猫崽子,遇到三个大活人肯定吓的撒腿就跑,可没想到这只小黑猫非但不想跑反而就挡在自己的巢⽳前朝着那咻呲牙咧嘴,如果那咻敢再伸手,估计这小东西肯定会对他发起猛攻。
“什么东西?”无双也冲了过来。
“嘶…没事…没事…是只小猫,双爷别伤了它。”那咻捂着手背上的伤口,疼的直咂嘴,也不敢让无双看,估计无双若看到那猫崽子这般凶悍,肯定要为他报仇一枪崩了那小东西。
“哎哟?这怎么这么像…”无双定睛一瞧,这小猫崽子长的,这一⾝傲骨,这锋利的爪子,就连它那一双无光的瞳孔也怎么看怎么像月影乌瞳兽黑子。这可不就是活脫脫的缩小版的黑子吗?
可黑子…黑子不是已经死在灵州城中了吗?难道…难道这就是黑子的转世?注定了它与那咻主仆缘分未尽,老天又把它赐给了那咻?
黑子已从那咻的记忆中被抹除了,那咻并不认得它,只是眼看着这小东西伤了自己,自己非但没有怪罪它,反而是越看越稀罕它,它一⾝绒嘟嘟的,就像个小黑球似的。
那是一种缘分,虽然回忆不起黑子了,但黑子的影响永远都沉睡在那咻的心中,他永远也没有忘记过它。所以,他看着这小黑猫格外亲切。
“小家伙,我不会伤害你的,来,我这里有吃的,过来,让我抱抱。”那咻伸出了手,手背上被它挠的血粼粼的。
小猫歪了下脑袋,好像在倾听前世主人的呼唤,它看不见这个人长什么样,只是,这似曾相识的声音让它觉得十分亲切,它还是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坐在了那咻手上。
那咻被它抱了起来,用脸蹭了蹭它绒嘟嘟的小⾝体。无双看见,那咻在流泪,可能连那咻自己都不知道为何遇到这小东西会哭吧。那是前世的因果。
“呵呵…喜欢它?那就养了吧。”无双也为那咻和黑子的重逢感到欣慰。“不过你最好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下,要不容易感染,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这小东西很凶悍,指不定长大了厉害成啥样呢。”
小猫为了表示对新主人的歉意,用软软的小头舌温柔地****着那咻的伤口,然后竟然靠在他手中甜甜的睡着了。因为它在那咻手中感到了温暖,主人的温暖。还是前世的感觉。
“真可怜,这么小可能都没断奶呢,猫妈妈怎么舍得把它自己扔下呢?”那咻抱着小黑猫说。
“也许它的妈妈是老天爷,是老天爷把它赐给了你。”无双笑道。那咻也笑着,他并不明白无双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冥冥中这就是他与月影乌瞳兽的缘分。
正在无双想用小黑猫的巢⽳生火取暖时,突然黑猫睁开了眼睛,一下子从那咻手中窜了下来,它跳到河神庙门前,浑⾝黑⽑倒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咆哮声。
“好像有东西上岸了!大家当心!刘寡妇,你把你儿子抱到后边去,如果还想死的话我们也不拦着你!”无双菗出匕首也跟着黑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