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坏了吧?”老婆婆问,语气依旧十分慈祥,慈祥的就像亲妈在关心自己的孩子。
“还好。”无双勉为其难的应道。“婆婆,这大半夜的您是要带我去哪?”
“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苦等了你几千年的女人!”老婆婆的语气从慈祥转为阴冷,听的无双直起鸡皮嘎达。
“您…您可别跟我开这玩笑啊,这村子不是只有您一个活人了吗?怎么…怎么还有人等了我几千年?”
老婆婆回过头来,用凄冷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魁星转世,土龙降生,孩子,你的命运你自己应该知道。你的出生不是偶然,先祖的一位朋友留下遗言,说数千年后你必定经过此地,要先祖一定带你去见‘她’。”
无双浑⾝打了个寒颤,⻩帝的朋友?几千年前?专程等我的?
老婆婆手中提着一盏红灯笼,红灯笼被山风吹的来回摇曳,把二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在这寂静的月夜中显得格外诡异。
无双索性也放宽心了,来都来了,反正走不了了,还不如看个究竟,自己刚刚经历生死大劫,也不差这一哆嗦了。该来的早晚都要来,如果人家真的等了自己好几千年,那自己的确是该见一见的。只是不知道见的是鬼呀?还是骨头渣子?
他们越走越远,最后,复姓公孙的这个老婆婆把他带到了与自己屋子方向正对着的西侧山岗子上,这山岗子上立着一个小庙,小庙四墙上长満了⼲草,到处是残砖碎瓦,蛛网満布。
这应该是个祠堂。祠堂在北方也叫宗庙,南方不少古代祠堂里也有供奉先祖尸骨的习俗,或者是做成⾁⾝佛供奉起来。
“这…这是…?”无双站在祠堂前,心想,这不是你们公孙氏的祠堂吗?里边供奉的肯定是公孙轩辕⻩帝呀?带我上这儿来⼲嘛?咋地?我几千年前难道跟⻩帝有仇?老太太要把我手刃于此?
“孩子,去吧,她等了你太久了!”老太太伸手推了一把无双的后背,劲儿虽然不大,但无双淬不及防,好悬没被她推倒,踉踉跄跄地就进了祠堂的院门。
他再回头一看,那老婆婆提着灯笼就站在祠堂院门前,没想进来。
“去吧,去吧,进去看看你便知晓了。”
无双诧异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老婆婆,老婆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正在此时,就听吱呀呀一声…祠堂的木门竟然自己打开了…那祠堂的木门一开,立刻里边一股阴风吹了出来,吹的他浑⾝汗⽑倒竖,那是真正的阴冷寒风,冷的几乎吐口唾沫都瞬间结冰,就算他是个东北人,也有点不适应。
祠堂里边没有鬼怪,也没有尸体,月光斜照在祠堂大殿上,正央中摆着一座泥塑,这泥塑雕琢工艺十分考究,泥塑的脸部表情栩栩如生,简直传神。
那是一个⾝着素雅白裙的女人,她冷艳肃穆,双眼中流露出冰寒的气息,好似冰山美人一般。尤其是她这双冰冷的眼睛,使每个男人看上一下就无法自拔,这并不能用任何美丽的词句来形容,这不仅是美丽,而是一种气场,从她的眼睛仿佛可以看见她那颗已被冰封的心。
“哼哼…哼哼哼…哈哈…”一个女人在阴冷的笑着,无双回头一看,那老婆婆却早已不在了。
不是那老婆婆在笑,从这女人的声音判断,她不会超过三十岁,而且这笑声无双很熟悉,好像是…
“安…安图美?”他失口道。
注定了,他逃不掉,本以为自己逃出鬼岭后,彻底甩掉了安图美,而且她帮助安图美找到了青帝,二人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看来是他太天真了,他这副完美的躯壳安图美并不想放弃。
“你以为这一切终结了吗?你以为帮我寻到青浮你就可以解脫了吗?不要忘了,是你醒唤了我,你想逃脫吗?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安图美好似幽灵般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荡着。眼前的那泥塑冰冷无比,一股強大的气场把无双庒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没有选择退缩,退缩也没用,她是上古四帝,只要她苏醒过来,就再没有人可以逃出她的魔爪,就连他也不行!
“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以为我们之间扯平了。”无双抱着肩膀冷静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点着了一根小烟。
“扯平?扯平的只是我们今生的恩怨呀!杀魁星,莫非你的先祖还没有恢复你几世前的记忆吗?”那个阴冷的声音逼问他道。
“几世前?我们认识嘛?是我欠了你什么?”
“你这负心的男人,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你,一统中原的又怎么能是哥哥?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我苦等了你几千年了,最后,你终于找来了,是哥哥,一定是哥哥在保佑着我,让我重新遇见你!”
一股阴风从安图美的祠堂中刮出,那阴风的力量不大不小,就好似是一双冰冷的手在摸抚着无双俊俏的脸颊一样。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真的是我前世欠了你的,无双就在神尊面前,以你的力量完全可以取我的性命。”
那阴冷的寒风在空中打了个旋,绕到了无双的背后,向前一推,直接把无双给推进了祠堂大殿中站在了安图美的神像前。
咣当一声…祠堂的木门关上了,关上的不仅仅是门,而是阴阳两界的间隔。
一道倩影从神像背后走了出来,无数美丽的七瓣雪花从头顶偏偏洒落,祠堂中被雪花的寒光映照的凄美无比。那女子⾝材⾼挑,长的冷若冰霜,她⾝上穿着一件薄的不能再薄的白纱裙,甚至都能隐约得见她完美无瑕的躯体。
她一步步走近无双,眼神中渗透着神秘的情感,像是爱怜,像是憎恨,更像是在嘲讽他此刻的无能。无双再度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冰冷,那可以毁灭世界的能量。他想走,可走不了,他脚下已经结成了冰无法动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