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李修睿心底里咯噔一下。老太太的声音庒的很低,好像这话就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良心被狗咬了一口”?那说的可不就是自己嘛?莫不是这二人真的是来救大哥的?可盗门的所有老英雄自己都认得,却从未见过这两号人呀?
“也罢也罢,哎!现在的孩子呀,哼!都学坏了,也不知道他们姥爷是怎么教的!”老头转⾝要走,走了两步,却又转⾝回来了。
然后他慢慢蹲了下来,睁着一双慧眼看着无双,意味深长的说:“我就看这小爷们有眼缘,你我能在这绵延不绝数百里的山沟子相遇也是缘分了,老头子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可为了一个缘字,你是不是要给我点啥玩应呢?”
“哼哼…”无双咧着嘴笑着,他早已识破这老人的⾝份,虽然这老头子做了易容,不过他的声音却永远不会改变。
“你们这些山里人?都是胡子呀?认识你吗?就管要东西?你知道他是谁呀?”宋三宝不悦道,他眼睛死死盯着无双,生怕无双跟这老人之间偷偷传递什么信息。
无双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了一个小匣子,这小匣子看着很不起眼,上边也没有锁,而是胡楞个的,并非是什么名贵之物。
“拿来!我警告你,别耍花样!”宋三宝夺过那小匣子举过头顶看了看,见它确实凭白无奇,晃了晃里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而且这东西是胡楞个的,打又打不开,左右四下也都没有字迹,这才放下心来扔给了老头。“行了,滚吧!”
“小爷们,保重啊!”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消失在了山岭之中。
这群贼匪⾝子都金贵,哪走过什么山路呀,这刚走出来三四个小时已经累得起不来了,歇了这么会儿,又是吃又是喝又是菗烟的,根本舍不得起⾝赶路。田梦掐着腰,围着蒿子坡放警戒,这曰本娘们心眼不少,她的本领不在于多能打,而是她的智慧。
“来人,快!快去把那两个老东西给我追回来!万万不可让他们把那匣子拿走!”她恍然大悟命令道。四五个汉子立刻背着猎枪冲了出去。
“说!你给了他什么?”田梦逼问无双。
“你看到了,就是个小匣子,上一阵子我古玩店收来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个啥玩应,又不是啥名贵货,留着无用弃之可惜便送他了呗。怎么?田姑娘想要?放心,我们董家大家大业的,你想要什么宝贝问修睿拿呀?”无双跟她打哈哈。
“双爷,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大佐说过不可杀你,却没说不能磨折你!你应该了解我们曰本人的手段吧?当年你们那些军人何等的大英雄?又有哪一个受得了我们的酷刑拷打?你最好祈祷,那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匣子,如果一会儿把那两个老人抓回来,我发现匣子里有东西的话,不但您要皮⾁受苦,而且还要因为你,断送了他们的老命!”田梦恶狠狠说道。
“呵呵…你想对我用刑?田梦?你当你是谁呀?实话告诉你,你们这些人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人是我对手的,包括你在內!还有,想对我用刑?只要我少了一根汗⽑,你们统统都要死!”他并不惧怕田梦,迎着她凶狠的目光顶了上去,二人的鼻子几乎都贴在了一起,无双的眼神太过犀利,对视了片刻,那锐利的眼神竟然把田梦吓退了。
十多分钟过后,那四五个汉子跑回来了,但并没见到他们擒住两个老人。
“人呢?没用的东西?他们俩加一起都快有二百岁了?我养你们是⼲啥吃的?”田梦大怒。
“田姑娘这不能怪我们呀!我们都把山后搜遍了,你说怪不怪?那俩老东西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你让我们怎么抓?”牛二斧子晃着大脑袋解释说。
“快走!这二人不对劲儿,以免夜长梦多,我们必须走小路,在天黑之前到达多布库尔河!”田梦一声令下,所有人只好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押送着无双专挑荒野中的僻静小路走。
他们走后不久,那两个前翻遇见的老人竟然又出现在了蒿子坡,老头手中紧紧握着那个小匣子神⾊迥异。
“师傅,为何你刚才不出手救他?那些只是乌合之众。”驼背的老太太问他。
“他们威胁不到小爷的全安,小爷最担心的是这宝贝落入他们的手中,川岛那小鬼子应该进岭子了,想救小爷就得想办法拖住他们的脚步,曰本人的手段极其凶残,喜子给我的报情上说,这伙小鬼子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如果一旦让他们入进岭子里与小爷的马帮交战,恐怕马帮那些小伙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翠儿,事不宜迟,你继续跟着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轻易入进多布库尔河,走了水路一切就不在咱们的掌握中了,必要的时候想办法拖住他们,我去把这匣子给我三师兄送去!”老人转⾝一边走,一边竟抬起头来,扯着脖子张开嘴叫了出来。
“咯咯咯…咯咯咯…”从他口中发出的叫声竟然与雄鸡报晓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人都得以为是这大公鸡生物钟错乱了。
“大公鸡”打鸣传出将近十多里地去,叫声回荡在山岭之中很快就被与他们仅有一道山岭之隔的马二爷听到了。“这个时候,山岭中怎么可能有雄鸡报晓?定然是张铁鸡在给咱们打暗语,大家顺着叫声去找!”
走在最前头的那群乌合之众这是第一次设⾝处地地入进了兴安岭秘境。这里到处是无边的绿海,遍地可见那些荒野中的精灵。脚下哪里有什么路可言呀?到处都是无边的齐腰⾼的野草野花,有些植被都叫不上名来,⾝边一棵棵都是参天⾼的大树,枝叶繁茂,把头顶的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