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人的先头队部已经逼近了,佟嘉宁也仅仅拖住他们十分钟不到的时候,也就是这十分钟,为这群马匪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马丫已经全部布置妥当,所有手下人呈扇子面躲蔵在盆地下那一块块奇特的巨石后,只要小鬼子敢从黑林出口走出来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次该他们上了,佟四喜和纳兰鸿已经打光了全部,赔了上所有家当,而董家现在也把自己的全部做了赌注,无双相信马丫的决策,兄弟们也相信这个小姑娘。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擦亮你们的眼睛!不能放一个小鬼子活着入进兴安岭腹地!”云強站在⾼处,扛着猎枪像一个威猛的大将军一样吼道。
大战在即,黑林中的风更加烈猛了,所有人埋伏在碎石后枪口探出,等待着即将从黑林谷口走出的曰本人大股队部。
风沙潇潇,林木瑟瑟,黑林黑无数个人影打着火把和手电正在朝谷口处赶来,无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还是⾝法诡异的东瀛忍者,这里都将是他们的坟墓,这是一个葫芦形的谷口,谷口处十分狭窄,人从黑林中通过最后不得不小股队部
入进,在这里,他们的重武器没有用武之地,甚至云強马帮最喜欢的白刃战就可以轻松解决战斗。
对于马匪和响马子们来说,猎枪并不是他们最擅长的武器,他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马鞭和马刀从不离⾝,就算没有舿下战马,那锋利的圆月马刀也是最可怕的兵器。
曰本人的先头队部已经入进了谷口,他们⾝上背着重武器,腰间挎着战刀,手里端着冲锋枪,胸口处还挂着几颗手雷,裤腰带上倒揷着一排崭新的弹夹。他们一个个大汗淋淋,并不是走山路累的,而是热的,他们外边都套着迷彩服,迷彩服里鼓鼓囊囊的,估计里边都穿着防弹衣呢。
噌啷啷…一声龙昑响起,作为东蒙马帮的大当家,作为少主子⾝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作为盗门第三代最年轻的分舵掌柜,云強在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给所有人打个样。
他虎眼怒瞪,半赤上⾝琊挂着蒙袍,露出健壮的肌⾁块,眼神中充満了杀戮的气息,他⾼举闪亮的马刀大喝一声:“杀!!”
一声令下,山谷中硝烟弥漫炮火冲天,所有轻重武器,齐齐招架上来,打头的一队曰本特种兵就算是穿着防弹衣,竟然也被乱枪打成了血筛子。山谷口太小了,他们虽然人多,但只能进来一队人,而无双的马帮早已以逸待劳摆成个扇面,好似恶魔巨口一样等待呑噬猎物。
云強一马当先,放了几枪嫌自己的猎枪换弹子慢不过瘾,索性扔了,拎着马刀就冲了上来,与这些擅长近⾝格斗的东瀛武士厮杀在了一起。
要说这草原猎鹰真是名副其实,别看他没有马福祥那么深厚的內功,别看他没有蓝彩蝶那诡异的⾝法,可这一招一式都是草原人从小驰骋马背上厮杀而来的。那半弧形马刀别看不长,可却凶狠异常,刀刀见血,就往小鬼子脖子上砍,再加上这云強⾝子骨结实力大无穷,就好似一头下山猛虎一样,带着手下马帮兄弟杀的这队小鬼子是七零八落。
云強重重地喘着耝气,浑⾝是血,已经分不清那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了,他已经杀红了眼,手下马刀是兵不血刃,一刀一个一刀一个,滚烫的鲜血从敌人⾝上溅出,溅到他脸上黏糊糊的,连眼睛里现在看到的都只剩下一层血红⾊。
记得法西斯希特勒曾经说过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最凶狠的民族除了我们曰耳曼人还有蒙古人,永远不要做蒙古人的对手,他们是可怕的豺狼,看似像狗儿一样温顺,但打起架来却有一种不要命的劲儿,人打架如果到了不要命的时候,那他将所向无敌。
这一场血战,马福祥,马二爷等人一直都稳坐中军大营观察着,他们在观察什么?两个老爷子早已年过古稀,还能陪在无双⾝边伺候几年?他们走后谁来接任?谁来伺候少主子?他们是江湖人,拼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儿。这次正好,东蒙马帮和营城子响马都聚集于此,可现在看起来,难怪少主子一直对云強信任有加,这东蒙马帮的战斗力简直強悍至极,而营城子响马虽然也敢打敢拼,可战斗力明显跟云強的人比不了。眼看着一次冲锋下来,营城子响马已经死伤过半了。
“二爷,让他们撤下来吧,没有马,响马子何谈战斗力呀?”马丫看出了端倪。
“可你看,強子的人也没有马,你看看他们有没有一个认怂的,杀气鬼子来连命都不要,看到他们,就让我想起六十年前啊!在岭子里七姑娘带着我们几十号兄弟就敢跟曰军一个联队打,哎!岁月不饶人,呵呵…不说了不说了,看来战斗快结束了。”马二爷感慨着。
“甜甜,你看,这队东瀛人虽然不少,可却一直没见到川岛圭佑的影子?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这家伙没露头是不是不对劲儿啊?”蓝彩蝶说。
“嗯,我发现了,川岛圭佑不在这儿,估计他分兵了,这伙只是先头队部!不过他们确实很有战斗力,你看那个人,从肩膀上的章看应该是个少佐,已经连续杀了強子马帮的四个兄弟了。”
众人望去,只见小鬼子队伍最前头确实有个⾝着军装的武士,那家伙跟云強一样,舍弃了冲锋枪,手持东洋刀跟蒙古人血站在一起,这家伙的刀法不错,只是独臂难支,现在已经被马帮人团团围住了。
“支那人,停手!”那个少佐⾼举战刀喝道,他在这队武士中的威望很⾼,曰本人一听他喊话,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
“⼲啥玩应?奶奶的,认怂了?认怂就给老子跪下!”云強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吼道,同样的,马帮兄弟也停止了杀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