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们了,看来下次来镇里玩还得让彩蝶带咱们。”其他两个姑娘心有余悸。没有蓝彩蝶,只怕她们俩就要断送了白清了。苗族人思想传统,女人把贞洁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阿兰,几点了?咱们好像玩过了?”
“都…都12点多了呀?要不…要不咱们住下吧,山里夜路不全安啊,万一再碰上喜神过境?”阿兰小声说道。
九十年代初期,苗疆交通十分闭塞,很多传统的老手艺人也都生活在这片世外桃源中。苗蛊,赶尸是最出名的。赶尸在影视作品中被琊恶化,往往都说他们是毒贩子手中的小把戏。但其实不然,赶尸确有其事,这也是苗疆几千年传下来的老手艺了。
入夜后,山中现在还可偶尔见到喜神过境,喜神过境是不能靠前的,一方面尊重死者,一方面也怕惹来祸患。
“哎呀!坏了,你们两个也不提醒我,咱们不能住,快回去,我还得为少司换药呢!”蓝彩蝶恍然大悟,若是耽误了师祖的嘱托等她老人家回来又免不了被责罚。
蓝彩蝶执意要走,其他两个姑娘也不敢逗留,只好跟着她走上了那条归家的竹林小径。
这条小路可真够背静的了,哪里有什么路啊?到处都是晃林奇石,入夜后,林中阴风作作鬼哭狼嚎,别说女人了,男人都不敢走。蓝彩蝶艺⾼人胆大,仗着师祖教了些功夫不当回事。
实际上这条路在当地还有一种说法,叫喜神归乡路,活人是从不走的,赶尸人晚上为了避免走大路遇上活人,只好走山路,走的多了,自然而然就踩出来一条道了。
三个小姑娘不知死活,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赶上这个时间走这条道。也真是巧了,夜半月儿当头,还真是怕啥来啥,碰上赶尸的了。
三个姑娘走了两个多钟头后,就隐约听见山间小道后边隐隐地传来一声声节奏分明的铜铃铛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下显得很清晰。苗族当地人都知道赶尸,正常的遇上了这种情况肯定避让,这是忌讳。
其一,如果是真的,那活人的阳气冲撞了喜神,喜神容易诈尸。其二,若是假的,撞破了那些瘾君子的生计,人家更是要杀人灭口的。
“呀,是赶尸的?”阿兰躲到了蓝彩蝶⾝后。
“哦,真晦气,算了,先避开吧,以免冲撞了喜神。”蓝彩蝶带着两个姑娘,攀上山尖,躲到了一片竹林后。
那⾝后的赶尸人速度还挺快,不大一会儿,铜铃铛清脆的声响可就越来越近了,夜幕下,一个奇怪的队伍出现在眼帘下。为首的是个⾝着道袍手摇铜铃铛,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的赶尸匠。他⾝后跟着三具喜神,喜神平伸双臂,搭在前边同伴的减半上,跟着赶尸匠铜铃铛的节奏向前跳跃着。
那一幕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赶尸匠一边走,左手一边不住地往天上挥洒冥币纸钱,那纸钱飘飘洒洒落在竹林小径中,又被林间一股股阴风吹散了。好像真有过路的神鬼来取钱似的。
“喜神过境,生人勿进!”赶尸人大声吆喝着。噗通…噗通…⾝后三具喜神齐齐向前跳跃,然后又整齐地双脚落地,整齐的就好像受过训练的士兵。
他们浑⾝上下的关节僵硬无比,脑门上都贴着一张镇尸符,有的穿着苗族人的黑褂子,有的穿着外乡汉人的时尚外装。镇尸符下,那对阴冷无神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
“喜神过境,生人勿进!”
不管是啥琊乎事,见的多了,也就见惯不怪了,苗族人从小就接受这种异域文化的熏陶,所以,都知道赶尸匠的忌讳,只要不露面撞破就没事。三个姑娘躲在竹林中也就没当回事。
这赶尸啊,是一门大学问,不仅仅是赶尸匠会赶尸,相传茅山道士也会赶尸术,崂山道士也能让僵尸立起。有的老手艺呢,则不需要摇晃铜铃铛活着敲击铜锣在前边引路。
但不管是哪门老手艺,喜神过境有一个共性,没等喜神蹦过来呢,你就能闻见尸体上的恶臭味。您想想,死人在常温环境下能不腐烂吗?表面再完好,可能內脏啊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臭味传千里。
蓝彩蝶可没闻见喜神⾝上的尸臭味,离老远就听见赶尸匠手中的铜铃铛声了。一直到他从眼皮子底下把三具喜神驱赶过去,照样也没有一丝尸臭味,相反的,不但没有尸臭味,反而隐隐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十分奇特,不似花香,更像是少女的体香。
“嗯?”蓝彩蝶鼻子嗅了嗅,皱了下眉头,十分诧异。
“怎么了彩蝶?”阿兰问。
“这气味…好熟悉呀?你俩闻闻?”
两个姑娘也凑近闻了闻,空气中果然没有尸臭味,那香味扑鼻,沟的人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想的都是难以言表的男女****之事。
“好像跟你⾝上的气味一样?”
红娟门的姑娘都用香,说好听点是女人爱美,说不好听的就是为了引勾男人!在前朝时候,红娟门的姑娘就是街头卖艺的手艺人,你看,那街上一群大老爷们围着,鼓掌喝彩,一个个铜板扔过去打赏一点都不心疼,为啥?因为早已被红娟门姑娘⾝上的香味迷惑了。
面前这奇怪的队伍中非但没有尸臭味,反而跟蓝彩蝶一样,都有这股魂勾的异香?这说明什么?尸体肯定会臭,但是,前边那个赶尸匠⾝上的香味足以遮掩⾝后的尸臭味。他也许是红娟门传人!
可红娟门几百年来向来传女不传男,老爷们入什么红娟门?难不成老爷们也要靠⾊相混饭吃吗?那你得长的多美呀?再说了,有哪个老爷们愿意用香的?不丢自己人还丢祖宗的脸呢!
那时候人都很传统,基本没一个男人愿意这么⼲的。
所以,蓝彩蝶可以料定,这个赶尸匠必定是易容的,他是个女人!
“是你同门吗?”阿兰从蓝彩蝶的脸上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