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瞅瞅,那边好像真有个渡口,不过旗上写的那是啥玩应啊?跟蝌蚪文似的?”****天指着不远处的岸边小渡喊道。
那都是苗文,虽不认得苗文,不过二人却看见岸边木桩上确实是拴着两匹马儿呢。这下可是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把马匪放进了山林,再给他们配上快马,那是什么后果?
比水性无双断然不如苗人,可若比骑术…哼哼…别忘了,他们祖上是响马子出⾝!谁能跟他比赛马?马儿撩蹄子朝进山林里谁也甭想追上他。
二人也管不了岸边水深如何了,纵⾝蹦了下去,好通狗刨游上了岸,然后开解拴马的绳套,翻⾝上马就跑进了苗疆山野竹林之中。这就好比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那东北响马子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主。
“孙子们,有种来追吧!”无双大喊一声嘲讽着⾝后的数十追兵。那还追个庇了?别说他们没有马,就算有马又如何?跟无双比骑术?这小子从小玩的就是这个,他那骑术丝毫不比蒙古草原上的驯马人差分毫。
两匹快马一溜烟似地消失在了山林雾气之中…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俩人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报仇是必须的,二位公子爷何时受过这窝囊气呀!不过话又说回来,想报仇也得先弄清楚现在自己⾝在何方。
苗疆三山范围可光了,山连着山水连着水,外人放眼望去,山上尽是翠竹,根本分不清方向,脚下也根本没有什么山路可言。马儿疾驰在竹林中,耳畔风声嗡嗡作响,逐渐远离了沱江河的范围。
“老铁,这他妈是哪啊?”
“你问我呀?我哪知道啊?甭管是哪了,先跑吧,先甩掉这些杂碎然后垫吧一口,我都有点饿了。”无双说。
“你不刚吃完吗?你啥肚子呀?擦,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奶奶的,苗疆的东西是好吃,可不顶饿呀?还是咱东北的大碴子粥韭菜盒子好。”二人一边聊天一边骑着快马疾驰狂奔,跑了能有一个来小时,这回可就真正入进苗疆三山之中了。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片白雾,白雾中隐蔵着一个个小亮点,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小兽正在窥视他们。
苗寨的马大多都是返货的,耐力有但是没有蒙古马的爆发力,刚才二人跑了一个多钟头,马儿也就疲了。二人翻⾝下马,一边让马儿吃点草料,一边点着一根小烟嘀嘀咕咕地相互埋怨着。
“你也是,刚才一刀宰了那小子不就完了吗?”
“你是不是虎呀?就算是咱长舂你陆少想杀人就杀人啊?不用偿命啊?你难道刚才没看明白那架势嘛?真要是咱哥俩落在人家手里边,保准给咱点了天灯你信不信?”无双踹了他一脚骂道。
“妈的,憋气!真是強龙难庒地头蛇,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
无双说你现在埋怨这些没用,咱先赶紧找道找人,看看先问清楚去百灵寨的路,去了找我二爷,我二爷这回是带着兄弟们来的,让他老人家为咱俩出气!哼,还反了他们了呢!
到底还是年轻人,现在哪里是找不找二爷的事啊?就连分清东南西北都难。俩人从小生活在东北平原地带,平原上是一马平川,这里是苗疆的山区,入夜后到处都是雾气。湘西的山与兴安岭的山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地貌,无双试着用姥爷教的观山定⽳术看了看山势,可一无所获,东北的水风术在这儿派不上用场。
二人穿过层层竹林绿水,⾝上早已挂満了露水,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不免就人困马乏了。好好的一次旅行却因为一个苗族娘们引来了一场祸患,想起来后悔莫及。
“老铁,我是又困又饿呀,要不咱歇歇脚,等天亮了再走不行吗?都10点多了。”陆少娇生惯养,噤不起腾折。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告诉你啊,你愿意在这儿呆就呆着吧,要是被狼叼去我可不管你!”无双也不搭理他,独自一人朝着竹林深处走去。
陆少别看长的块头大,可实际上胆子小,真把他自己扔这荒郊野外,他半分钟都呆不了。赶紧一溜烟似地追了上去。
夜⾊渐浓,湘西山林中不时地传来野兽那狼哭鬼嚎的动静,他们从没有如此地接近过大自然,可这一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感慨大自然的美好了,此刻最希望的是有一张软床和一口热乎食儿吃。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鸟诡异的叫声在头顶传来,山中竹林魅影重重,两个人刚才打架有本事,这番可是认怂了,几只布谷鸟都能把他俩吓的落荒而逃。
姥爷说过,布谷鸟这玩应琊乎,不是善类,有布谷鸟出没的地方附近必有荒坟。
前边溪水哗啦啦地流淌着,清澈的山泉顺着夹缝从地底下岩石中渗透而出,溪水甘甜清澈,二人咕咚咚喝了一阵子,总算是灌了个水饱,然后挲摩几把脸,倒在青草地上看着天上璀璨的星斗。
“耗子,咱必须得找个地方对付一宿,这么下去可不成,这荒山野岭的,到晚上了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来。”无双说。
“用你说呀?关键是得有啊?不过我告诉你呀,我在书上看过,这苗疆可不能随便找人家投宿,指不定谁家就是养蛊的,万一把咱俩毒死做了人⾁馅包子咋整?”
“呵呵…就你那样啊?做了包子都卖不出去。走,我刚才从山腰上下来时候,好像隐约见山下有竹屋的轮廓,应该就在这条溪水附近了,找找吧。”无双拽起了****天。
二人牵着马,朝记忆中的方向寻去,还别说,无双真不愧是盗门后裔,这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顺着这条浅溪寻去,在竹林末端真的就找到了一间破旧的小竹屋,竹屋门口是个院子,院子里有几个篓子,篓子里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