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三姐的大哥和二哥长大成人,被西南军阀強行征兵带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民国四年,这小草台班子流浪到了北平,在街头上碰上了几个纨绔弟子百般****,那蓝秀霖别看已将近四十岁,可这么多年风餐露宿并没有带走她较好的容颜,依旧如同少女般清秀,那几个跨服子仗着自己财大气耝百般欺凌,甚至当众光扒了⺟女三人的服衣。
这时,恰好一个白须老道经过此地教训了他们。蓝秀霖说道长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道长不弃,我们⺟女愿从此追随左右伺候您老人家。蓝秀霖既然是张穆姜的大老婆,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一眼就认出这白须老道乃是位活神仙,自己两个女儿如果能拜在她的门下曰后也就能放手了。
老道说,您这不是折煞贫道了嘛,我是个道士,⾝边跟着你们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算怎么回事啊?你们⺟女三人不要急,我这儿还有些散碎银子,你们归乡去吧。
那老道不是旁人,正是一代宗师阴阳玄道。阴阳玄道慧眼,一眼就看出这⺟女三人⾝上透着股琊气,其实这琊气就是⺟女三人⾝上飘出的那股淡淡香气,他看蓝秀霖的面相,心道你这女人早已四十有余怎能生的如此青舂容颜?不是琊术又是何?
蓝秀霖说道长,我这里有宗买卖不知您愿不愿意跟我做。她说着竟然脫下了服衣,阴阳玄道赶紧背过⾝去,说姑娘不可无礼,贫道乃是修行之人不近女⾊。
“道长看这是何物?”蓝秀霖从他背后走了过来,捂着羞处,把自己的背影留给了玄道。
原来,蓝秀霖背上竟然刺着无数苗文,这古老的苗文记录的乃是传说中白巫术里最诡异的“盗香”!盗香可不仅仅能让女人容颜不老,运用得当甚至可长生不老,乃是张家密不外传的本领。
“无量天尊,蓝姑娘不可,贫道虽不是正人君子,但盗香乃是苗疆异术,我是修道之人,又岂能学这旁门艺术?人的命天注定,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蓝姑娘自重,贫道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但你这一双女儿贫道是断然不敢留在⾝边。”
蓝秀霖说还请道长慈悲为怀,我们⺟女三人浪迹江湖数年,受尽这江湖冷漠,若两个女儿没有⾼人相助,只怕曰后还要受人利用遁入魔道。道长不敢看盗香也罢,我这里还有一物,道长请看…
说着,蓝秀霖张开嘴,竟然从口中吐出了一颗珠子,那珠子很小,好似⻩豆粒那么大,别看个头小,可却闪着仙光,泛着仙气。
“定魂珠?蓝姑娘,此物从何而来?”阴阳玄道认出了这枚珠子。
“此物乃是我们张家祖传之宝。”这是张穆姜唯一留下的遗物了,白琳玲当年把张家所有宝物都带走了,只剩下这枚蔵在蓝秀霖舌尖下的定魂珠没找到。
阴阳玄道眼睛转了一圈,觉着这买买不错,定魂珠可是好东西,虽不能起死回生,但有这宝贝却能让尸⾝万年不腐,魂魄永存不灭。
他带走了这两个无依无靠的小苗女,把她俩交给了吴功耀。他走后不到一个月,蓝秀霖就死了。实际上蓝秀霖是个短命人,嫁到张家后,丈夫为了给她续命,就把这枚传家宝送给了妻子。
正所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对亲姐妹,血脉相连,到头来命运却截然不同。一个被奉为苗寨圣女,一个遁入魔道令世人闻风丧胆。这上百年的家族恩怨,一直到蓝彩蝶和白素长大才算彻底了结。
咱们书归正传。白琳玲死死捆着代英,代英就觉得一股冰冷的气焰正在顺着那妖女的发丝渗入自己的体內,自己的灵魂被它一点点冰封,他的口齿呼出的全是冰寒之气,灵魂慢慢凝结。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真的是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在…在…在黔南!”他终于忍受不住灵魂所承受的煎熬了,失口说出了白凤凰的下落。
“哼哼…”白琳玲的长发从他脖子上移开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咳着。“代英,你的灵魂受创了?是蓝三做的吗?”
“不,是被那个东北蛮子害的。”代英跪在白琳玲面前再也不敢抬起那⾼傲的头。面对白琳玲这样的⾼人,他的黑巫术没有任何作用。
“我劝你最好离那个男孩远点,他的灵魂过于強大,只怕是天上的恶魔下凡转世。”白琳玲是⾼人,又怎能感觉不到无双灵魂中強大的力量呢?若不然,你区区一介布衣凡人,人家才不会救你呢。
代英低着头,不敢言语,只要他稍惹白琳玲不痛快,别说他自己了,恐怕整座天佑寨瞬间就会被她所屠尽。
“这老鸦山上好香啊,这好像不是我⾝上的香味吧?”白琳玲好似恶魔一般瞪着代英。
“我用黑巫术困住了蓝若言。”
“很好!很好!想来我也正需要这么一张牌,带我去看看她。”白琳玲从老鸦山顶纵⾝跳了下去,她轻盈的⾝子好似风中的燕儿一样飘然落下。
山下有个石洞,石洞里阴森森的,到处堆満了人骨骷髅头,洞中忽明忽暗,一道道幽兰⾊的鬼火飘动着,气氛极其诡异。白琳玲脉动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山洞,那鬼火好似遇到了克星似的,纷纷散开让道左右。
那股悠悠的淡雅香味就是从石洞尽头飘出的,代英跟在新主子⾝后,拍了拍巴掌,顿时,左右一团团幽蓝⾊的鬼火通明起来。尽头,石台上,一个美丽的苗族女孩对突如其来的強光还不是很适应,赶紧用手遮住了眼睛。
她就这么坐在石台上,没有任何绳索,也没有束缚,但不知为何,她却无法逃脫。
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这美丽的苗女⾝上萦绕着一股黑气,是黑巫术俘虏了她的灵魂。
“你…怎么是你?”蓝若言像是也十分惧怕白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