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其实你我都是苦命之人啊,出⾝在江湖世家,却没有立命之本,你瞅瞅上两天那个东北小崽子?他有啥呀?不就是有个姥爷嘛?瞧把他能耐的。像咱这些苦命之人,就得多往一起聚聚,彼此取暖,彼此安慰。再说了,咱都住在湘西,又是邻居的,呵呵…”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是啥了,反正是越套越近乎,说着说着,竟然⾊胆包天地把手搭在了若言的小蛮腰上。
那时候,张老道的心是扑通扑通的乱撞,他这辈子光跟喜神打交道了,这么大岁数可是一点那女之事都没经历过,而且现在被自己搂在怀中的,竟然还是湘西第一美人,那能不紧张嘛?
“小时候啊,我父亲就问我,以后如果学了家族的老手艺可就不能娶妻了,我当时小啊,也不懂事,觉着能钱赚就成,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长大后我才后悔哟,人家都是夜夜搂着媳妇儿暖床,我这儿老哥一个孤苦伶仃,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哟!”这是他心窝子里的话,赶尸道长注定孤独一生。
“其实…我仰慕姑娘已久,若是此生有幸能与姑娘喜结良缘,那贫道死而无憾了!”终于他绕来绕去,说到了主题上。这主题说的也都是给自己壮胆的话,若言哪里会回复他?哪里会听懂呢?
这时,张老道就见蓝若言嘴角好似微微上翘,对他笑了下。是幻觉吗?她真的笑了,莫非她默许了?张老道欣喜若狂,这辈子也许只有刚才那一刹那是他最幸福的瞬间,自己的女神对自己眉目传情了。
“若言…你…你同意了?”他俯⾝下去,趁热打铁,竟在若言惨白惨白的脸蛋上亲了下,幸福是很幸福,可…可他竟然好像没有什么更多的冲动,那幸福感完全是自己yy出来的,想象着自己终于服征了心中仰慕已久的女神,想象着终于可以把梦中的情愫吐露出来。
可这一温真的是亲在了蓝若言的脸上吗?为什么会这么冰冷?冷的就像被自己驱动的喜神一样?
“若言,是不是那根银针封住了你的魂魄呀?可…可彩蝶姑娘说过,不让我取下,怕你出意外。”张老道坐在床前自言自语。
“要不…要不…不行,不行,贫道乃是修行之人不能乱来!”
“哎呀!也罢,若言姑娘既然已是贫道的女人,那贫道自然不会让你再受罪,用此法封住灵魂时间长了恐怕灵魂会受损,那我就为你取出银针,可你要答应我啊,不许乱动,要不然彩蝶回来非骂死我不可。”张老道自作主张竟真的伸手摸到了蓝若言脑袋后,寻找其那处神秘⽳位。
刚才路上彩蝶把一切都跟他剪短说了一遍,但有些时候,什么都可以体会,恐怖是无法通过言语完全表达出来的,张老道并不知道在天佑寨彩蝶到底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师傅,若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敢给蓝若言解除灵魂封印。
“是不是这里?这里有根银针,我子套来吗?你别动啊,可能会有点疼,但总比伤了灵魂強,哎!这彩蝶呀,还是你徒弟呢,对你也太忍残了,她就一点不担心你这个当师傅的?哼,还得我张老道啊,没事没事啊,就疼一下,姑娘若是走不动,一会儿我背你回百灵。”张老道⾊迷心窍,內功集在掌心,罩住若言的天灵盖,用內功一点点把那根细小的银针从⽳位中拔了出来。
小银针一点点拔了出来,银针上是一层红⾊粘稠液体,那都是毒液。就在银针马上要从她⽳位中全部子套来的时候,张老道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大美人⾝子猛地抖动了下,与此同时,若言的体温变的更加冰冷了。
“嗯?”张老道停下了动作,这是个不好的征兆,他刚才隐约听到好像有一个很微弱的声音传来,是从蓝若言口中传来的,那声音很像是磨牙的动静,就跟半夜,听见自己家后厨耗子肯吃粮食一样。
凡是赶尸一脉,自然多少都有些降妖除魔之术傍⾝,张老道⾊归⾊,却不傻,他停下了手,赶紧低头看了看若言的脸。
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把他吓尿裤子了,面前的大美人眼睛瞪的老圆,把的嘴巴已经张开了,口中露出两排小白牙,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这表情哪里还是心目中的女神?分明就是一个即将复活的恶魔呀!
他大骇,第一反应就是决不能让那个恶魔苏醒过来。张老道的速度极快,挥起左手,咬破食指,用食指在半空中用自己的指血画了一道虚幻的镇琊咒。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勒!”左手食指庒着空气中那道虚幻的咒符点在了蓝若言额心处。
人家是赶尸世家,再怎么没能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点本事也不敢⼲这游走在阴阳边缘的行当。这招果然管用,蓝若言的⾝体立刻倒了下去。
“哎哟妈呀,⾊字头上一把刀啊,幸好,幸好!无量天尊,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姑娘,你若心绪尚存,此时曰后可万万不要再提起,羞煞贫道也!”张老道羞红着脸允着自己的食指转⾝就要出去。
无巧不成书,他也是该着时运不济,刚才就赶上这股寸劲儿了,若言刚才⾝体被他抱在怀中,脑袋里的那根银针就差一毫厘的距离就被张老道子套来了。若言被他的镇琊咒点中了恶心,⾝子往下一摔,脑袋碰到了硬坚的竹床上,这人要是有意识,估计都得疼叫唤了。这么一摔,刚才还剩下那么一小段银针直接就给颠出来了。
张老道往前迈了几步想去瞅瞅彩蝶为啥还没回来,没等走出竹舍大门呢,突然就觉得⾝后一股凉气扑了过来。他回头一瞅,不免倒昅一口凉气,原本躺在竹床的蓝若言竟然已经站了起来,她面目狰狞,毫无血⾊,好似一头野兽一样半张着嘴,正在朝自己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