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保重!”杀魁星擦⼲血泪,⾝子一晃,一道黑风顺着沙暴飘走了。
⾝后,乱军丛中传来了骜寵的豪慡笑声,他被数万蛮兵团团包围,已经无法突出重围了。马程峰看到的只有黑庒庒的人山人海,最后,骜寵的笑声越来越小…人群中燃起了冲天大火…
随后,蛮兵散开,一个赤红⾊肤皮的健壮男人,****着上⾝,双手托着两把烈焰,站在大漠中怒吼着。他伸手从火堆里抓过一个被烧成黑⾊的骷髅头,用力一捏,骷髅头碎了…
混沌的天空,随即一颗流星陨落而下!
“程峰?你醒醒?”耳畔再度传来常小曼的呼唤,他脸上冰冰凉凉的,常小曼正在用帕子给他擦脸。
他慢慢睁开眼睛,幸好是一场噩梦,可这梦也太真切了吧?就好像那一幕真实真实地发生过一样。梦里的是谁?是自己嘛?那个是无双的前世吗?自己为他而死?好诡异的梦!
“我…我刚才怎么了?”他晃了晃脑袋,平复了下刚才噩梦带给他的震撼冲击。
常小曼说刚才站在门口没赶紧去,就见马程峰一直站在老道⾝前发呆,看着看着,他就倒了下去。
“你还问我?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常小曼拍了他一巴掌。
“我睡了多久?”马程峰又问。
“也就几分钟吧?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现在有钱了,去医院查查吧,是不是心脑血管疾病啊?有点像⾼血庒,不会吧,你这么瘦,这么年轻怎么会有⾼血庒?”任何人没有亲⾝经历过,都不会理解马程峰刚刚的遭遇,就算他说了,恐怕也没人会信。
他站起⾝来,长嘘一口气说:“一枕⻩粱梦,你信吗?”
“我信,因为你是马程峰,你不会说谎!”
程峰苦笑着,想不到才相识几天,常小曼这个大仇人竟然已经这么了解自己了。
那白须老道依旧在打呼噜,好像睡的很死,他衣襟怀中还是露着九阳笺的一角,但这一次,马程峰再没有勇气去偷了,这宝贝他恐怕驾驭不了,刚刚只是触碰了那么一小下就发生这么多故事,若是強行占为己有,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他就是阴阳玄道!”马程峰说。
“你确定吗?怎么这一觉醒来你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呢?刚才你还说人家可能是个江湖骗子?”常小曼凑近了,仔细看着那老道的长相,老道一脸白胡子,胡子都垂到胸前了。
“不,这次我确定,他肯定是阴阳玄道!因为我刚才看见了九…九…嘶…奇怪?明明是…怎么会变成这样?”马程峰站在那里诧异地盯着老道胸口,胸口衣襟中露着的那白玉册子上的字迹竟然神秘消失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玄道叫醒吧?这样太不礼貌了。”
马程峰转念一想,人家阴阳玄道是神秘人啊?那都比皇帝老子还尊贵,想求玄道办事一定要拿出诚意来。他掸了掸腿上的灰尘,索性直接跪了下来,把头埋在地上,一动不动,就这么等着阴阳玄道睡醒。小曼一看他如此,也学着他的势姿跪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这礼是不是太重了?不重!一点都不重!要知道,世上有许多人愿意付出金山银山,乃至自己的命,就想换来与这老神仙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呢!
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活捉野生阴阳玄道一枚。
“这老东西,什么时候醒啊?我腿都⿇了!”马程峰锤了两下自己的腿,腿上⿇的都没感觉了。俩人一跪就是三个多钟头,对李大海都没这么孝顺过。
“嘘!别吵了他觉睡,咱们有求于他要诚心一点。”常小曼说。老道背对着他俩闭着眼咧着嘴微微笑了下。
然后他巴结着嘴,好像蒙语般嘀咕着说:“熊掌…熊掌…”一边说一边吧唧嘴,嘴里边竟然都淌哈喇子了。
“嘿!你个死道士,做梦也不老实?还吃熊掌?我这辈子都没吃过熊掌是啥滋味!”马程峰能不来气嘛?来人跪在这儿都快四个点了,他还不醒!再这么跪着腿都得跪断了。
常小曼直起腰想了想,把自己服衣兜,裤子兜全都拽了出来,那真是兜比连脸⼲净。只有无双提前预支他的那张钞票还没兑现了。
“小曼?你⼲嘛?找什么呢?”
“钱啊,程峰,你⾝上有钱嘛?看看多少钱?”常小曼也不见外,直接把马程峰兜全都掏空了,仔细一数,也就是四五百块钱。那时候其实四五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丝毫不夸张的说,在乡下你都能买套房子了。
“你快去,马上找车去丹东,最大的店要个蒸熊掌!估计还能来得及今晚赶回来!”常小曼把钱塞给他,突然又夺了回来。“算了算了,我去找吧,你在这儿等我,千万不可得罪他老人家啊!”
“小曼?你疯了啊?真去给他买蒸熊掌?还腾折到丹东?”
“你怎么那么傻呀?猪脑子吗?他可是阴阳玄道!普通人想花金山银山都请不到的活神仙呀!现在他就在你我面前,只要他能指点一二,我们定能寻到那古墓!这点小钱都是小意思呀!”常小曼劝他说。
无双给他们俩分配的工作很恰当,这一男一女⼲活搭配真的不累,彼此相互照应,互补缺陷。更重要的是,谁也驾驭不了马程峰这头倔驴,唯独他这个大仇人的话他能听进去。
“我真服了你了,好好好,我听你的,可丹东太远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去,我不放心。算了,既然他想吃熊掌我就去给他弄新鲜的。”
“新鲜的?这东西还有新鲜的?”
马程峰告诉常小曼,刚才在上山的时候,他已经观察了附近草丛,发现有熊瞎子出没的痕迹。有一棵老树上挂着一个野蜂窝,树⼲上全都是熊抓挠过的痕迹,想必,最近有头黑瞎子爬上去找蜂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