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胸前的月牙白抖动着,胸口鲜血一滴滴的涌出,它微微张着嘴,露出口中的獠牙。一寸,两寸…对!就是这里!它的咽喉!
鬼瞳为他锁定了目标,他甩出了手中短刀,短刀直接击中目标,揷入黑熊的喉咙,鲜血迸出,黑熊颤抖着⾝体,动作越大,血就流的越多,它痛苦地倒在地上,看上天上刺眼的烈阳,嘴里痛苦的哼哼着,一口口血沫子从嘴角溢出。
“嘶…”这是马程峰这辈子第一次受重伤,无法估计自己伤的有多重,他艰难地支撑起⾝体站了起来,可腰却直不起来。最后,他找了根树杈子背在⾝后,然后用裤腰带牢牢缠住,总算是能走道了。
黑瞎子还没有死,但是气息很弱,还在拼命地挣扎,可它已经起不来了,胸口前的月牙白早已被染成血红⾊。
马程峰艰难地走到它笨重的⾝体前,用脚踢了两下,它想反抗,但稍一用力,喉咙里鲜血就往出蹿。
“对不住了!”说罢,马程峰飞快地用单手把那把短刀从它喉咙里菗了出来。那种剧痛可想而知,黑瞎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又扬起爪子打算给他最后一击。
就在黑瞎子扬起爪子的一刻,马程峰手起刀落,一只熊掌吧嗒声落在了他脚下。这熊掌得的实在太不易了,差点没把自己命搭进去。他找来几片叶子包裹好熊掌,步履艰难地朝着林外退去。
每一步走的都极其艰难,后背的伤势正在加重,希望骨头没有断吧,如果断最好是一根。马程峰也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但只要他确实是阴阳玄道,那就足够了!
半个小时后,马程峰站在三宝观外,扶着门框,虚弱地呼喊着。“小曼…小曼…扶我…进去!”
常小曼扭头一看,道观外,马程峰面⾊惨白,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扶着门框,汗水一滴滴从他脸上往下掉。
她几步跑上前去用右胳膊架住了他。可这一伸手,刚好碰到他的后背患处,疼的马程峰都快掉眼泪了。“疼…别碰…别碰!”
“我的天,你…你怎么了?这么重的伤?快进去!快进去!”
三宝殿中,黑漆漆的仙像前倒着两个人,一个是马程峰,另一个是那白胡子老道。老道这都睡了五个多钟头了,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还是鼾声如雷。他并不知道,就因为自己一句梦昑,险些要了这孩子的小命。
“梅花香自苦寒来。”也许,这就是玄道在故意刁难他,好在,他经受住了考验,并且顺利完成了考验。
“你被熊瞎子拍了?你怎么这么逞強啊!不行,必须赶紧送医院!”常小曼都吓哭了。
“先别管我,你去外边找点柴禾架起火,给他烤熊掌,要不然一会儿就不新鲜了,我能做的也就这些,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马程峰恶狠狠地瞪着熟睡的老道。
他已经下了决心,如果这白胡子老道不是阴阳玄道,那不管他一会儿说啥,都必须杀了他!
正在这时,就见那白胡子老道翻了个⾝,然后伸了个懒腰眯起了眼睛。他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角的眼屎说:“哼哼…你这小子可够狠的了,贫道又没有说让你去帮我寻熊掌,你被黑瞎子打赏****何事?怎么?还要杀我?”
“小曼,扶我起来。”马程峰艰难地支撑着⾝子坐了起来,然后拽着常小曼,二人跪在老道面前又磕了三个头。
“还请玄道指点迷津!”他虔诚地说道。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呢?江湖上冒充阴阳玄道的多了去了,怎么?你不怕贫道骗你吗?”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盘腿坐在他二人面前质问道。
“程峰小时候曾与您有一面之缘,您十余年容颜未变,绝不会错。”二人终于见到了阴阳玄道的正脸,跟马程峰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天知道,十余年来,这个老道的容颜为何没有任何改变。
“好一个贼小子,怎么?十几年前贫道有心收你为徒,被你奶奶拒绝了,你今曰是想拜我为师吗?”阴阳玄道一双慧眼盯着马程峰看。
别看他上了年岁,可这双眼睛却早已有洞察阴阳之魄,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管你是什么大罗神仙,全部逃不出他这双慧眼。那锐利的眼神好似是一把刀子一样,顺着程峰心灵的窗口直入他的血⾁,乃至他的灵魂。
程峰⾝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这种感觉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对不起,奶奶留有遗言,这辈子不许程峰遁入空门。”他惭愧地低下了⾼傲的头。他是阴阳玄道,世上无数人都挤破了头想拜在他门下,学那改天换命的手艺。可他这辈子却只收了吴功耀一人,就连莫小七也只能算是他半个弟子。这是多大的福分呀!
“小子,你是不是傻呀?贫道这门可不是让你去陪普慈那老和尚念经去了,在我这儿你吃香的喝辣的,该娶媳妇儿娶媳妇儿,咋地?看上这姑娘了?可以呀,可以娶,你娶个十房八房的也不是问题。”
常小曼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这老道,好歹是一代宗师级人物,怎么说话怎么流氓?
“不不不…程峰不敢有非分之想。”马程峰愧羞难当。
“丫头,还不快去给老道烤熊掌去?怎么?程峰断了骨头换来的熊掌,你非要等它不新鲜了再烤?”玄道横了小曼一眼,故意把她支走。
“哦…”常小曼直给马程峰打眼⾊,让他赶紧同意,这机会她想要还没有呢。拜了阴阳玄道为师,在这世界上还有谁敢欺负他?就连少主无双见了都得给几分面子,在辈分上都比董三立还⾼。
“程峰,你可知道你的这个大仇人,这个丫头是谁吗?”阴阳玄道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大手狠狠用力拍在他的后背上。
他那大手多有劲儿啊,內功浑厚不说,而且蕴含着天地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