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情况,头一天晚上天上乌云滚滚雷电交加,就是不下雨,第二天有经验的老人去找那早天劫的白仙,偶尔也会看到,被劈成两截的枯树之中什么都没有。这就说明那白仙用了某种法子躲过天劫顺利飞升了。
往往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如果真出现了,那近两天附近肯定要有暴雨的。因为蛟可呑云吐雾,呼风唤雨。刚刚蜕变成蛟的白仙自然要试一试自己的法力。
刘老汉拜的这个白仙挺厉害,不但法力⾼強,而且头脑也聪明,这几****与刘老汉签订血契,白天仙魂都寄居在刘老汉体內,依靠他的躯壳为自己寻找可以躲过天劫之灾的法子。不过至于是个什么法子,阴阳玄道也算计不出,毕竟动物有动物的思想,人有人的思想,你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冷血动物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说,阴阳玄道没有经历过天劫,虽然他早就是半仙之躯了,但是一直久久逗留在凡间,不肯飞升。并非是他修为不够,而是这凡间还有太多太多让他牵挂的。
飓风卷积着天上的乌云不停地朝洞⽳中昅去,一道道炸雷从天而降,全部劈在了勺子沟中,看来老天爷的准星还不如马程峰。
马程峰拽着刘老汉赶紧就往林子里退,再不跑迟早要遭雷击。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就算我求你们了还不行吗?放开我!放开我!白仙在等我呢!我们都会死的!”他拼命地挣扎着。
事到如今,就算他说破了大天马程峰也不会放开他了,料想这也就是阴阳玄道想看到的结果。刘老汉体內寄存着白仙的仙魂,此刻天劫将至,那白仙想飞升为蛟,就得先取回自己的仙魂。
天上,噼里啪啦的冰雹伴随着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刘老汉拼命挣扎着,竟反⾝想用牙齿咬断捆住自己双脚的皮带。这时候,马程峰和常小曼已经不敢靠前了,这老东西疯了,除非你杀了他,否则谁靠前就咬谁,这家伙空中还有股寒气,那寒气冰冷无比,把他拖拽了一道,泥泞的草丛中已经留下了一道冰痕。
马程峰的这条皮带是纯牛皮的,牛皮一⼲了可挺坚韧,没有刀不好弄断。他咬的満嘴是血,一颗牙都扭断了。
“别去,让他腾折吧,已经到子时了。”常小曼拦住马程峰说道。不过可是委屈了这条无辜的皮带。
乌云越庒越低,仿佛是要把整个人间全部呑没一般,从勺子沟尽头那山洞中涌出一股泉水,泉水清透无比,水势平缓。一道闪电劈过,晃的遍野通亮,马程峰眼尖,一眼便看到从山洞中流出的泉水里竟然有一个白影,那白影很长,足有二十来米,它在泉水中动扭着⾝体一直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游了过来。
“它来了!小曼,抓紧我的腰!”马程峰也不管小曼同意不同意,左手搂着常小曼的腰,向前一步冲了出去。
千里夜一行真是名不虚传,他右臂带上,又拖着一个将近一百斤的活人,竟然一个刺冲纵⾝一跃,蹦上了两米多⾼的枝头,然后几步蹿上树顶,再伸手把常小曼拽了上去。
此时再去看,地面上的积水更多了,冰雹打在水面上激起水花四溅,山洞中的泉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已有半人多⾼了。老刘头⾝子瘫软地靠在一棵树上傻笑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水面。
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一个白花花的庞然大物从水面下挺了起来,是那大家伙的蛇头,蛇头昂的很⾼,光是蛇头就有一个成人那么大了,那家伙口中吐出蛇信子,蛇信子一点点****着刘老汉的脸却也没着急吃他。
“程峰,救他!”常小曼捂着嘴吓的浑⾝发抖,这么大的一条蛇谁都没见过,光是视觉冲击就足让人后怕不已了。
“没用的,那家伙太大了,如果它想吃老刘头咱们拦不住,等等看吧。再说了,他与白仙做了血契交易,想必也知道自己会有这个下场。”马程峰不是不愿救他,而是不敢救。
蛇信子一下下****着老刘头耝糙的大脸蛋,正常人恐怕早就瞎吓昏过去了,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了。
白莽⾝上的鳞片泛着一道道光芒,晃的天上的乌云都是金灿灿的,它的鳞片足有一尺有余,十分滑光,就好似一张完整的玉璧一样。
它张着血盆大口,上下牙堂已经要包裹住了老刘头的脑袋。就见,老刘头好像正在回应那大白莽,他微微张着嘴,口中一股股雾气正在被蟒蛇昅走,不仅仅是嘴里,他的七窍中都有这白雾。那应该就是白仙的仙魄了!
正在此时,突然就听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厉喝:东起泰山雷,南起衡山雷,西起华山雷,北起恒山雷,中起生嵩山雷!五雷启发,嘞!啼啼…
这是掌雷咒,掌雷咒就这么一段话,谁背下来都能念,但可不是谁都能唤出五雷聚顶的威力。据说道法达不到一定⾼度反而会被这咒语所反噬。
乌云下是那正在逐渐扩大的龙卷风,龙卷风中突然射出五道幻彩之光,只见一个白须老道手持七彩拂尘从龙卷风中飞了出来,五道光芒好似无条仙芒锁链似的,径直垂下牢牢锁住了那白皮巨蟒的脑袋,它脑袋吃疼,被勒的又落入水中。
但奇怪的事,它被锁住的同时,刘老头好像十分痛苦,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张大了嘴拼命地呼昅着,他双眼突出脸⾊惨白就跟人喘不上来气似的。
轰隆…咔嚓…咔嚓嚓…乌云中,一道道闪电劈了下来。
“程峰,把那老东西弄走!要不然又凭白误伤一条人命,是要折损贫道福缘的!”阴阳玄道的法⾝落在枝头,左手拽着七彩拂尘,右手中已经捏了一个掌手雷印记。
马程峰应了声,纵⾝跃了下去,不管老刘头怎么挣扎,拽着他就往林子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