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爷,好像有东西!”马程峰紧紧盯着门缝,可那白影一晃而过,再没有出现,仿佛是故意引诱他们一样。
“我知道,这是阴宅,阴宅里边能没点啥嘛?就算里边没有死人,也早就被那些狐仙精怪地占为仙府了。”马瞎子不以为然,看来这老东西年轻时候指不定掏了多少坟窟窿了。
“刚才不是已经敬鬼了吗?怎么还有这玩应?”
“你敬是你敬的,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别想太多,这摸金倒斗本取的就是不义之财,这点胆子都没有还倒斗?等一会儿再进去,先听听动静。”马瞎子脸上面无表情,就站在那道门缝子前耐心等待着,老东西可是有点真本事的。
“前辈,既然这里边还有鬼神,那汤疤子的人是不是都凶多吉少了?”常小曼问。
“我看未必,做好两手打算吧,没听过嘛,小鬼也怕恶人,人恶到一定程度鬼神都惧而远之,汤疤子这个人我接触过,跟他老祖宗挺像。不过此人没脑子,只懂蛮⼲。估计这次就算上边不收拾他,热河也不容他了。”马瞎子断言说。
“我听海爷说过,当年汤二虎在热河做都统的时候也常做这挖坟掘墓的买卖。不过我看这人的面相除了恶外,也是带着一脸晦气,应该是个短命鬼才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
马瞎子说,恶人自有恶运,恶运者恶星佑,只有碰到比他更恶的主才能夺去他的恶势,依老夫所看,八成这次他就在劫难逃了。
“前辈,顺治爷留下的八个梅瓶中的秘密,为什么汤疤子一清二楚啊?”常小曼问道。
马瞎子说我不能完全料定,不过我想,这汤疤子的先祖既然是汤二虎,汤二虎又是热河都统,他统辖热河其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也许八个景泰蓝梅瓶里就有被他家收蔵的。
“什么?可最后这八个梅瓶不还是被常家凑齐了吗?汤疤子在热河的势力很大,怎么能让常家人得到祖传宝贝?”马程峰说完也觉得此话不妥,赶紧捂住嘴,歉意地看了看小曼。
“嘿嘿…你觉得一个景泰蓝梅瓶值多少钱?顺治爷留下的一个龙斗又值多少钱?小子,你是被他利用了,你在热河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你呢。你们俩呀,眼睛里只有彼此了,该看的啥也没看见。我告诉你们吧,你俩前脚到了凤凰,汤疤子后脚就跟上来了。要不然你爷爷也不至于来请我。”
马程峰功夫好,头脑聪明,而且又有无双罩着,在这江湖上算是如鱼得水了。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不是一朝一夕你就能学会这些老江湖的手段。汤疤子都是他叔叔辈儿的了,跟他玩心眼,一百个马程峰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早知如此,那天我就该一刀杀了他!”
“杀?你可不能在热河跟他动手,这家伙在热河的势力根深蒂固,你没看那天小爷都不敢还手吗?你以为他乐意?他是被逼无奈,这要是换做长舂试试?孩子,你要学的太多了。”马瞎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人正站铜门前说话呢,突然,就听铜门內传来一串轰鸣声,从声音中判断,应该是有人开枪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因为这墓道封闭较好,而且墓道左右的洞壁呈弧形,极度扩音,枪响顿时镇的三人耳膜疼痛不已。
可密集的枪声转瞬即逝,墓道中再度恢复了死寂。
三人被震的耳膜都要裂开了,马程峰左耳朵里都直往外滴血,耳朵里边嗡嗡之响,他只能看到马瞎子和小曼不停地张嘴,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晃了晃脑袋,擦了擦耳朵里的血,终于听觉开始慢慢恢复了。
“他们打起了,估计开枪的位置跟咱们相差至少两里地。按理说他们比咱们提前下来数个小时,如果顺利的话肯定已经得手了,可却怎么这时候开枪?看来他们在下边碰到了东西,程峰,千万当心点!”马瞎子嘱咐他说。
马程峰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铜门里走,前脚刚抬起来,突然就觉得脚腕上有一股阻力,拖拽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啊!!”常小曼一声尖叫躲到了马瞎子⾝后,程峰回头一瞅,拽住自己脚腕的正是刚才倒在铜门前的那个死人。他的胆都吓破了,难道还活着?
马程峰劲使用脚踹他的脑袋,他虽然外功一般,可一个大小伙子,劲使儿往人脑袋上踹,正常人谁受得了?但那只手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脚腕子根本就不松开。
“他是不是没死啊?程峰别踹了!”常小曼探⾝过来看了眼。
那人躺在地上,一只手看似有气无力地拽着程峰的脚腕,脸上没有丝毫活气,他闭着眼睛表情僵化,脸⾊惨白。
“松开我!听见没有?妈的!”马程峰可不是只会绣花的大姑娘,这小子比谁都狠,菗出短刀就要去看那只手。
短刀⾼⾼地举过头顶还没等往下砍呢,突然就见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家伙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眼中黑漆漆的透着一股鬼气,然后一跃而起,双手直接抱着马程峰的腰杆把他扑了出去。
马程峰没想到这家伙会突然蹦起来,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扑,⾝体一下失去了平衡,手中的短刀也掉落下来。⾝子径直仰了过去,后背重重地撞到了铜门上,发出沉闷地声响。估计这下可是撞的不轻。
“咕…额…”那家伙张开大嘴,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音节。
马程峰被烈猛的击撞疼昏了过去,那家伙⾝体十分僵硬,双手好似一双铁钳子似的搂住了他的腰杆,然后张开嘴,嘴里边流出了一滴滴哈喇子,他口臭,臭不可闻,熏的常小曼都直恶心。
“程峰!!”常小曼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捡起马程峰的短刀就冲了上去,照着那家伙的后背一通猛戳,每一下,那家伙后背里都会涌出一股鲜血,鲜血染红了常小曼娇俏的脸蛋,可那家伙依旧不为所动,还是死死地庒在程峰⾝上不愿松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