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以前这里叫娘娘乡了呢,能够称之为乡镇的,肯定人口不少。如今看来,这古村在民国时候至少生活着几千口子人,难怪小鬼大不好打了。古村依山而建,居⾼临下,小鬼子从山下打上来肯定损失惨烈。
突然,马程峰就觉得⾝后刮来两道劲风,他本能地挥起长剑转⾝过来,⾝后,两杆三八大盖已经顶在了他俩脑袋上。
其实以马程峰的轻功,想偷袭他太难了,之所以他没有还手是因为背后拿枪的是那些七老八十的村民。无双说过,到了娘娘乡不许他们扰民,不许他们得罪当地人,因为古村中留下来的都是曾经战功赫赫的盗门前辈。
“小瘪犊子?哪来的?说!上我们这嘎达⼲啥来了?”一个老的连枪都拿不稳的老头子喝道。这老头,一说话嘴里边的牙都不剩几个了,満脸的皱纹挤在脸上都看不见眼睛。他双手哆嗦着,端着枪,打量着两个年轻人。
马程峰平举双手到头顶,说前辈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小爷派来的,您快收起来,这些老家伙事万一走火可了不得。
“小爷?哪个小爷?没听过,不认识!快给老子滚,这地方不是你们来的,滚!滚!滚!”老头别看都这么大岁数了,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动手。
他站都站不稳了,竟用拐杖支撑着⾝体,抬腿就来踢程峰的庇股。
那马程峰的千里夜一行可不是吃素的,让这几个老头打两下倒也没事,可他们竟然有一个要揍月昑。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老头脚丫子还没等落下来呢,突然就见马程峰⾝体一晃,他⾝上就跟抹了油似的,搜地下张开双臂,闻闻地把左右两把猎枪夺了过来。一手一支,顷刻间反客为主,枪口已经调了过去。
“程峰,不得无礼,忘了小爷的话吗?”月昑给他使了个眼⾊。
那几个老头都吓傻了,这什么怪物?刚才他们就眨了下眼睛,怎么瞬间就被缴械了?
“诸位前辈,实在抱歉,得罪了。程峰并无意为敌,只是弹子壳不长眼呀!诸位最好收起来,先听晚辈说几句话不行吗?”马程峰又把两杆猎枪还给了老人。
当然,马程峰手速了得,手腕一转的功夫,已经把弹子全都卸了下去。
几个老头对视一眼,刚才也看到了马程峰这诡异莫测的⾝法。相互点了点头,叫唤了一个眼⾊。这群老头眼力惊人,一个个都是老江湖了,一眼认出了马程峰用的是千里夜一行。
“小犊子我问你,马二老是你何人啊?”
马程峰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爷爷了,就好像没有爷爷就没他一样。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尽管他不想承认,他这一⾝惊世骇俗的本领几乎都是从盗经上学来的。这小子天资聪明,骨骼奇特,更是把盗经上的本领发挥到了淋漓尽致,若是普通人,没有几十年怕也练不到这般火候。
“不瞒诸位前辈,老贼王正是程峰的亲爷爷。”月昑替他答道。
“哦,难怪你这小子会千里夜一行了,既然是马二老的孙子,那就请跟我来吧,咱们屋里详谈。向来我们这娘娘乡也有些曰子没有亲人来了。”老人们一听他是马二爷的亲孙子,立刻换了张面孔,就好像恨不得那満是皱纹的老脸上全都挤満了笑容一样。
他们俩一下就从闯入的陌生人变成了亲人。
老人们十分好客,推推搡搡地簇拥着他们俩顺着老村里的一条小路就往屯子里走。警报解除,小山屯四面八方涌出十来个老头,一个个全是老态龙钟之相,不过精气神十足,一边走,一边嘘寒问暖着。
大多数问的都是盗门那些曾经的老哥们可健在的问题。在他们嘴里,甚至连马二老和董三立这样当代盗门金字塔最端顶的⾼手都成了晚辈。自然的,他们口中念叨的那些老兄弟大多已不在人间。
进了屯子马程峰才知道,这屯子简直太大了,丝毫不夸张的说,它的范围几乎可以跟一座古城相提并论,而且,从外边看毫无章法建造的这些古老的房舍变得井井有条,每一间单独的房屋都在它自己本该出现的位置。
马程峰算是第四代盗门中顶尖人物了,他见识非凡,终于,他认出这古老村所有房舍全部是按照奇门遁甲的布局建造的。
古村中,每八间单独的房舍为一组,塔形分布,八间房子占据八个不同的方位,把四外堵得是严严实实。而这八间屋子组成的建筑群外,又有四条田字格的小巷贯通其中。每一间房屋后墙有堆砌的很⾼,可八间屋子背靠背,八个后墙一边⾼,无形中就变成了一道屏障,远远看去,你甚至分不清那道屏障后倒地是个什么地界儿。
穿过一组建筑群,又是一组,第二组的建筑风格与布局几乎与前边一组完全一样,你站在两组建筑群当中,甚至会误入其中分不清方向来。
光是两组这样的旧房舍已经如此了,如果是十组呢?二十组呢?那是真真的让你眼花缭乱,入进其中立马转向。
马程峰和月昑穿行在其中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再回头一瞅,已经找不到来时路了。
“月昑,你记道吗?”马程峰尴尬地笑道。
“我?你别问我,我早就被绕迷糊了,只希望前辈们不做⾁票买卖,要不然连个赎的人都进不来,哈哈…”
“看把你俩吓的,刚才空手夺枪时候咋不见害怕呢?咱娘娘乡乃是一座瓮城,只进不出,没有自己人带路谁也甭想出去。要不然,咱盗门祖辈看守的这个秘密还哪里剩的下呀?”前边带路的这个老头都叫他大列巴,听说他年轻那会儿跟吴功耀去过哈拉尔,专门就愿意吃老⽑子的大列巴,大列巴是一种面包。时间长了,岁数大了,自己都忘了自己叫啥名,反正老兄弟们都叫他大列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