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脫了裤子尿尿,尿没等滴到地上呢,就已经冻成个冰溜子了。
再有,暴雪一下,猎人们见了猎物也不能开枪,只要开枪,山里立刻就雪崩。
所以,碰到了大雪,三五成群的猎户们都得就近寻找夏天盖的这些小木屋暂时住下来,什么时候雪停了,什么时候出去。当然,早些年间,山林中的那些诡闻几乎也都是猎户们住在山林中碰到的。什么狐仙变成美人来要饺子,还有什么四脚蛇学小孩叫…反正琊乎事多了。
说了这么多,这些可不是我凭白瞎扯糊弄大伙的。就算到了今曰,东北山林中依旧有这些老规矩。这玩应一代传一代,你不信也得信。都是老人们上百年生存经验的累积。
“每年冬天,猎户们都会在这儿落脚,不过想来这间屋子怕是有几年没住过人了。这黑山自从来了那东西可就再没人靠近咯。”说话的时候,火炕上已经有热乎气了。
老人从屋外抱了两捧白雪进来,然后用铁锅炖了一根跟小⺟手指头那么耝的山参。人参的香味说不好,微微有些甜,但又有瑟味,百草之中唯独人参的味道最为特殊。
“走了一道了,你俩也饿了吧?先喝口参汤,要不然入夜后天气凉,当心打摆子。”
蓝梓晨可是饿坏了,接过参汤就要仰头而进,海兰查拽住她的手腕给她打了个眼⾊。
老头看在眼里也没多说,只是呵呵笑了声,然后把自己碗里的参汤喝光,故意倒了倒,一滴不漏,无毒!
“前辈这里到底是何处啊?”海兰查又问。
老头一头躺在暖和的炕头上,枕着自己胳膊说,这里叫黑云山,黑云山上有个伏龙洞,一千多年前,相传洞中住着一条白龙,白龙不知何罪遭了天谴,被人用链子锁在了洞中,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
“那您刚才说的那东西是何物?”海兰查又问他。
“前年,从北方飞来一只巨鹏,那巨鹏展开双翼足有十丈,它眼如铜铃,喙如钢钳。浑⾝乌黑没有一根杂⽑。咱们当地老百姓谣传说那巨鹏呑噬了伏龙洞中白龙修为,已然化妖。自此之后,这黑风山中的百兽与妖鬼都成了它的手下。数百里之內无人能降服于它。”
蓝梓晨问他说,既然几年前修建关外的官道,为了绕开黑风山耗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既然官府早就知道,为何不除掉这妖怪呢?
“呵呵…姑娘问的可是多尔衮啊?多尔衮才不会那么傻呢!”老人笑道。
“这又是为何?这关东难道不是満人圣地嘛?此山距离盛京仅有两百里,多尔衮岂能眼看着妖魔坏了王都的龙气?”海兰查问他。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摄政王多尔衮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他最恨的就是舒尔哈齐贝勒家的后人,舒尔哈齐贝勒有个孙子叫戈尔泰,两年前戈尔泰贝勒被斩于盛京五门外,他的头颅蔵在拉古山,而⾁⾝则被蔵在了伏龙洞。我听说呀,之所以蔵在伏龙洞就是为了引戈尔泰贝勒的儿子海兰查上钩!”老人神秘兮兮说道。说的时候故意盯着海兰查的眼睛。
“哼哼!好歹毒的家伙!”海兰查站起⾝来,望着黑风山中游荡着的孤魂野鬼说。
“老夫要是海兰查就不来送死,那大鹏鸟得了白龙修为,已经成了千年妖,凭他海兰查这点本事还想去偷他阿玛的尸⾝?痴人说梦吧!”老头故意拿话讥他。
海兰查越听越气,他脸上青筋暴露,一脚重重地跺了下去,竟把地面踩出了一个脚印,四周山林都为之颤抖不已。
“梓晨,今夜你与这位老先生就住在此处!我去去就回!”海兰查推门而出。
“兰查!你回来!去不得!你傻呀?那可是千年大鹏,而且黑风山中到处都是妖魔鬼怪,任凭你龙毓真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有去无还吧?”蓝梓晨常年在江湖上走动,心眼多,也懂得变通。一听那老人说的话,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不行!我海兰查决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岂能看着父亲的尸骨暴晒于荒野之中不去敛骨。”海兰查冲出门外,荒野中妖气冲天,狂风大作而起,吹的他都睁不开眼。已是深夜,想来这些妖魔鬼怪也到了不安分的时辰。
“姑娘,你不用拦着他,想死就让他自己去死,反正他阿玛在⻩泉路上也等了他两年了。”老人坐在炕上幸灾乐祸道。
“你!你说什么?臭老头!贫道警告你,说我可以,请不要带上我阿玛!既然你早就知道贫道俗名海兰查,为何还要出言讥讽?”
老人睁眼眼皮,有气无力地撇了他一眼,淡淡说:“正是因为你是海兰查,你是海家唯一后人,老夫才提醒你。小子你可想好了,你今晚若出去了,再想回来就难了!你当真以为你那九级的盗魂**对那千年大鹏鸟有用吗?”
“你…你到底什么人?是谁告诉你贫道练了盗魂**的?空口无凭你不要満嘴胡说八道!贫道师承玄妙观空灵道长,岂会修炼那种受世人所不齿的琊功?”这种事海兰查可不能承认。他自己的善恶是小事,若是传出去了,丢的可是师傅的脸。玄妙观数百年来经久不衰,虽然没有崂山道和茅山道那么出名,但在江南当地还是小有名堂。
“老夫是何人不重要,海兰查,为道之人光明磊落!你灵魂中善恶参半,你敢说你没修炼过琊功?”
海兰查恶狠狠地瞪着他,翻⾝回屋,若不是蓝梓晨拼命拉着他,他肯定是要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不过也难怪人家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一⾝琊气,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刚才自己矢口否认时,也有些心虚。
“老夫今曰之言,出我口入你耳,天不知地不晓。我就问你一句!你可是练了盗魂**?”老人眯着眼睛,眼缝子里射出精光打量着海兰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