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机缘巧合在太清宮中碰到了纳苏肯,这家伙虽不至于害自己去告密,但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大嘴巴。看来自己得赶紧处理完太清宮的事马上离开,要不然就走不了了。
“无量天尊!孽缘呀!孽缘呀!”龙毓返回道观中,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打开兰福晋留的那张字条。
打开后一看,有些诧异了。字条上分明写着“兄长莫要管尘事,速速离去,迟则生变!”
什么意思?不让他管纳苏肯贝勒爷的事?让他赶紧跑?难道纳苏肯会告密嘛?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刚才就可以让一队兵勇抓了自己去呀?而且字里行间听得出来,纳苏肯对他的这份兄弟情中绝无掺假,说的是情真意切!
龙毓真人就算再聪明也想不透这张字条里的意思。不过不管自己现在是否⾝处险境都不能走,如果他走了,恐怕以太清子现在的⾝体情况,那千年大鹏鸟白翼君来了,他的仙骨可就保不住了。一旦仙骨遗失,那天底下就再没人能治住那妖精了!
再者说了,就算纳苏肯嫉妒自己与兰福晋有两小无猜之情起了杀心,他现在可是今夕不同往曰了,就那群废物清兵?来多少死多少!他已经恢复了修为,九级盗魂**足以秒杀千军!
他自己坐在大殿的蒲团上闭目养神,太清宮中的小道士们也不敢打扰,立在左右伺候着。说着话就到了后半夜,城外荒山野林中黑的好似一滩浓墨泼洒而下似的。外边亮着的那几盏红灯笼根本就是九牛一⽑,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天顶上没有星星月亮,而且山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静的可怕。
道观大殿屋檐上的铜铃铛哗啷啷响着,没有风,铃铛就这么摇动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群小道士们吓的左顾右盼哆哆嗦嗦站在大殿里直皱眉头,想上来问话,又不敢。
“无量天尊,诸位道兄道友,天⾊不早了,诸位不必再陪贫道,早些安歇去吧。”龙毓慢慢睁开眼站起⾝来说道。
“真人…可…可您还没有说?那个…我师傅留给您的那封信?”闹了半天,所有太清宮中的小道士都等着听这个呢。
“诸位无需多问,该说的时候贫道自然会说,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诸位去休息吧,今夜天寒,诸位各回屋中需紧闭门窗,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谁也不许走出半步!听见了吗?”龙毓真人不怒自威,他现在就是太清宮最⾼的权威,小道士们排列在一起,慢慢退出。
双手抱拳道:“谨遵龙毓真人嘱托!”
龙毓真热推开大殿门,反⾝朝后殿走去,头顶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地回响着,但空气中一点风也没有。龙毓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后殿上,月影乌瞳兽趴在房檐上,瞪着一双幽绿的眼睛滴溜溜直转。这小家伙别看跟猫差不多大,可却比猫要聪明数百倍,明明已经感觉到那东西的气息,但没有龙毓的命令它绝不会发出吼叫。
咣当一声,龙毓推开了后殿大门,两山木门大敞四开,后殿中闪烁着昏暗的烛光,太清真人的尸体倒在床榻上被烛光照的脸⾊蜡⻩毫无生气。突然,背后一股狂风吹了进去,险些没把那盏长明灯吹灭。
龙毓还是没有理会,迈入门槛,直接跪了下去,然后闭着眼睛,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那东西就在附近了,他也在观察自己,现在他们俩比的就是耐心!
龙毓不动声⾊,双眼紧闭,口中默默念诵着往生经,任凭那阴冷的狂风吹打在自己背上。
道观中静悄悄的,那群小道士也不傻,眼看着天生异象,再没人敢露头出来观瞧,一个个早就钻被窝里去了。
渐渐的,外边的狂风停了,只是那如浓墨一般的黑夜依旧死寂。
哗啷啷…哗啷啷…突然,太清宮中所有房檐上悬挂着的铜铃铛竟然同时坠落下来摔在地上。与此同时,黑猫那诡异的双眼也不知在黑夜中看到了什么,嗖地下跳了下来爬上了龙毓真人肩膀。它喉咙里不安地发出呜呜声音,好像是在警示龙毓危险来临。
龙毓挲摩
挲摩它⽑茸茸的小脑门,这才安抚下它不安的情绪。
咔哒…咔哒…咔哒…后殿外的石阶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有人正在靠近,从那人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得出来,来者十分自信,而且极有目的性,就是奔着太清子这具尸体来的,绝对不是太清宮中的小道士和居士们。没有龙毓的命令,不管是道观里的还是道观外的,绝对没人敢妄入后殿半步。
“来了?”龙毓真人闭着眼睛问道。
“哼哼…”背后那个声音闷哼回道。
他就觉得背后人站在⾝后没往里走,那人应该只是双脚站在后殿门槛外边呢。
“怎么?白翼君怕了?”
“哼!真人诚意相邀本王岂有不来之礼?”⾝后的果然是那千年大鹏鸟。
“既然来了为何白翼君不肯进来?难不成白翼君是怕贫道吗?呵呵…没想到你这只千年修为的大鹏鸟竟然怕我一个十九岁的小道士?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哈哈…”龙毓放声大笑,站起⾝来,立在左右,伸手做出有请的势姿。
白翼君今曰头戴翎羽冠,⾝披千羽袍,脚踏祥云靴,手中摇着一把潇洒的折扇,这白面妖王好不威风八面!
虽然白翼君今儿打扮的挺神气,可接下来的动作可是有点让人大跌眼镜了,他贼头贼脑地望着后殿尽头床榻上的太清真人,抬起一只脚想迈进来,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没敢进来。
他是怕龙毓与太清真人合起伙来诓骗他,一个太清真人已经够厉害了,现在又多出一个神秘小道士和一只月影乌瞳兽,这三人合起手来对付自己,那是吃不消的。
“小道士,本王问你,太清子真的死了吗?”他又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