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你怎么见着我就砍啊。”九黎芊芋给楚浩歌用法术治疗着,楚浩歌也得空了,不満的看向慕容晓烟说“咱俩这是多大仇啊。”
“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慕容晓烟一脸委屈的模样,说道:“我又不知道是你…”
“唉,真是服了你了。”楚浩歌白了她一眼,自语道:“不知道是谁你就下死手。”他现在郁闷无比,本是不放心慕容一个人进来,便也就跟了进来,没想到差点让慕容这个“猪队友”给砍死。
若是刚才真给他宰了,他恐怕到了阎王那儿都得掀桌子了,救人不成让自己人弄死了…
慕容晓烟低着头,听着楚浩歌发着牢骚,不敢丝毫顶撞,毕竟是她失手伤了楚浩歌,不过,虽然顶撞是不敢顶撞,嘴里却还小声的嘀咕着:“跑得那么快,也不吱个声,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不一会儿,九黎芊芋便将楚浩歌的伤势治愈了,只是为了一会可能到来的战斗,三人也不敢这就去找方言和林婉儿,他们坐在地上,调息着状态,准备将状态恢复到巅峰,这再去找那个该死的恶魂的⿇烦。
慕容看着楚浩歌和九黎芊芋,心中不由得十分感动,好像在问他们二人,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你们怎么…都来了…”
楚浩歌睁开眼睛,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想来啊,你都进来了,我要是不跟上,那岂不是说小爷我害怕了?到时候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啊。”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睁开眼了的九黎芊芋“不过九黎姑娘,你怎么也来了。”他明明记得当时他并没有招呼九黎芊芋一起的。
九黎芊芋看着楚浩歌,又看了看一旁的慕容晓烟,声音十分平淡的说道:“若我不来,怕是楚公子你就彻底躺在这儿了。”
“额…”楚浩歌和慕容晓烟的脸⾊不由得都很难看,他们知道九黎芊芋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浩歌一脸黑线的看着九黎芊芋,心说:“九黎姑娘怎么也变得这般刻薄了,说话这般会挖苦人,还真像了慕容。”他暗自摇了头摇,恐怕就是让慕容晓烟给带坏了,要知道刚开始遇见九黎芊芋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
三人相继起⾝,现在可不是坐在这里休息的时候,他们可是还要找人呢。
站起⾝后的楚浩歌活动了下他的胳膊,那是刚刚被砍伤的胳膊,虽然九黎芊芋已经给他治好了,但他的服衣却是漏了,这会儿冷风一吹,让他还有些不舒服呢。
看着一旁的慕容,他有心挖苦道:“我说慕容,你不会是因为在方府的时候我踹了你一脚,你这才想着拿刀砍我吧。”
还没等慕容晓烟说话,他又说道:“不对啊,不是已经还了我一脚了么?”说着,他又咋了咋舌头摇说道“女人唉。”
慕容还没说什么,倒是一旁的九黎芊芋“嗯?”了一声,板着脸瞥了一眼楚浩歌说道:“怎么?楚公子有何见教?”说着,手中一阵蓝光涌动,吓了楚浩歌一跳。
他看着一旁的九黎芊芋,又看了看另一边的慕容,头摇叹息的想着:“这两位姑奶奶,我是谁都得罪不起啊。”
楚浩歌转移话题说道:“坟地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找他们啊。”这会儿他手中的星芒剑已经不再有牵扯力了,他也再没办法寻找二人了。
“刚才我听见那边有声音。”说着,慕容指了个方向。
“嗯,也没其他的办法了。”楚浩歌点了点头,三人这便顺着慕容指的方向行去。
就这样,三人走了许久,依旧是半个人影都没看见,他们这一路找的很仔细,甚至地上、墓碑上都会仔细看看,看看有没有躺在其上。
墓地里静的可怕,三人也相距很近,都做出了战斗的准备,成三角阵形,是为了怕那恶魂偷袭他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们也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自觉倒霉,这一路走来,竟是连半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为了不让这气氛变得更加死寂吓人,三人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又走了片刻,楚浩歌猛地看见了在不远处的墓碑下靠着一个人,连忙用手指着给二人看:“你们看。”
“啊?”慕容和九黎芊芋凝目看去,还真是有个人靠在那里,由于四周的雾气与天⾊的缘故,三人看不清这人是男是女,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不是方言或是林婉儿。
“走,我们快过去看看。”慕容脾气急,也是他心系方言的安危,便快步就冲上前去。
“慕容!”“慕容姑娘!”楚浩歌和九黎芊芋惊叫一声,他们没想到慕容又是这般冒失的冲过去,万一要是其中有什么危险,慕容恐怕想不中招都难。
二人对视一眼“哎呀”的叹了口气,便都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跑上前去,到了那墓碑的前面,凝目一看,终于看见了这人的真容,在这靠着的是一位女子,正是与他们要寻找的人之一,林婉儿。
她这时双眼紧闭,⾝体无力的靠着墓碑,双手自然下垂,看样子是已经昏迷了。
“林婉儿?!”慕容大惊失⾊,连忙打量四周,按理来说林婉儿和方言一同被人掳走,那林婉儿在这里,方言也应该在啊。
只是打量了一圈的她终究是失望了,根本没有方言的影子。
“婉儿姑娘?”在慕容之后赶来的楚浩歌惊呼了一声。
虽然没找到方言,但能够找到林婉儿也算是幸运,楚浩歌与一旁的慕容说道:“慕容,我们先叫醒婉儿姑娘,方才她与方公子在一起,应该知道方公子的去向。”
“嗯!”一听楚浩歌这话,慕容刚才还十分失望的眼神变得充満了神彩,道了一声:“好!”便走上前去,准备扶起林婉儿。
楚浩歌见此便也跟了上去,就要帮忙。
“慕容姑娘,楚公子,慢着!”二人刚刚走上前去,慕容蹲下⾝子,还没等她触碰到林婉儿的⾝体时,就听的⾝后九黎芊芋的声音传来。
九黎芊芋的声音很大,而且十分突然,冷不防的吓了慕容一个激灵,她的手便停在半空中,回头看向九黎芊芋,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后的楚浩歌听到了九黎芊芋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平时九黎芊芋很少说话,即便是说话也都是细声细气,声音很小,而且特别平静,一派古井无波的样子,只是她这时的声音却是与平常相反,以楚浩歌对九黎芊芋的了解,若非情急之下她绝不会喊得这么大声。
九黎芊芋没说话,走上前来,一把抓住慕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远离林婉儿的⾝边,说道:“慕容姑娘,这里并非城中府邸,行事还需小心。”
“什么?”慕容晓烟没听懂九黎芊芋的话,指了指地上的林婉儿说道:“我们不是要叫醒她么?”
九黎芊芋摇了头摇,走近林婉儿的⾝前,二话不说便运起了法术。
之间蓝光闪动,在这黑暗寂静的坟地中显得十分耀眼,如同暗夜中的一颗夜明珠一般,竟是照亮了周围许多黑暗处。
“嗖”九黎芊芋手中法诀变换,在下一刻,她的手中出现了一道蓝芒,随着她手指的点出,这一道蓝芒在一瞬间飞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蓝芒就已经打在躺在地上的林婉儿的头颅上。
“啊?!”“九黎姑娘!”慕容和楚浩歌被九黎芊芋的这一动作可给吓了一跳,谁会想到九黎芊芋竟是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对林婉儿发出了攻击?
林婉儿现在已经昏迷不醒,想必十分虚弱,这会儿九黎芊芋又用法术击中了她,恐怕她这回可真就性命堪忧了。
“你⼲什么?!”慕容晓烟看向九黎芊芋,大眼睛一瞪,她从没想过九黎芊芋是这般杀伐果断,竟然会去杀这一个无辜的弱女子。
“慕容姑娘,你看。”九黎芊芋并未与她解释什么,而是指向地面上的林婉儿说道。
慕容和楚浩歌望去,只看见地上的林婉儿⾝躯渐渐变黑,脸面也缓缓变得丑陋,上面的皮⾁一点点的正在融化,仿若稀泥一般。
“这…”他俩看着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不由得都纷纷向后退了两步。
地下的林婉儿⾝上的皮⾁融化成了黑水,流在了地面上,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黑水,显得十分恶心,而刚才还靠着墓碑的林婉儿已经变成了一句枯骨,与白骨不同,是黑⾊的,与那地上的黑水颜⾊十分相近。
“飒飒”寒风袭来,吹刮在了那枯骨之上,他们还来不及反映,竟是看见这枯骨被风吹刮的如同沙子一般,变成了漫天的黑⾊尘埃,飞散在空中如同火堆中飘出的黑⾊烟雾。
“嘶”三人不由得都倒昅了一口冷气,饶是⾝在古老氏族的九黎芊芋也很少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何况是慕容和楚浩歌了。
直到黑的尘埃如烟雾飘散而去,直到地上的黑水渗入了坟包的土地之中,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在刚才他们看见的林婉儿所在处,什么也没有了。
“这…究竟是…”慕容眼睛睁得老大,说话都有些支吾了。
一旁的九黎芊芋瞥了她一眼,显得不是很⾼兴,平淡的说道:“慕容姑娘,若是你方才贸然触碰,怕是要与那具枯骨一般下场了。”
“嘎!”慕容晓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自己竟是差一点就这般糊里糊涂的死掉了,不由得一阵后怕,甚至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哼。”九黎芊芋冷哼了一声,不再理慕容晓烟,她这会儿大概是在为慕容老是贸然行事,害人害己,给众人平添了许多⿇烦而生气,而且就在刚才,若非她出声阻拦,恐怕世界上就再没有慕容晓烟这个人了。
“额…”见九黎芊芋有些生气了,慕容晓烟走到她的⾝边,九黎芊芋将头别向一旁,慕容晓烟小声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下次不莽撞了还不成么。”
“好。”还以为九黎芊芋很难才会消气,慕容已经做好了多次道歉的准备,却不想她这话刚一说,九黎芊芋便很慡快的答应了。
见九黎芊芋不再生气,楚浩歌这才走上前来,问道:“九黎姑娘,方才…婉儿姑娘是不是已经…”刚才看林婉儿变成了一句枯骨,化作飞灰随风飘散,他看来林婉儿这是凶多吉少了。
“楚公子多虑了…”九黎芊芋摇了头摇说道:“方才只是那恶魂施展的障眼法罢了,用来引我门上当的陷阱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婉儿姑娘。”
“呼…”楚浩歌松了口气,说道:“这该死的家伙果然狡猾!”
刚才可真吓了楚浩歌一跳,他想着:“这方言的红颜知己在他完婚当曰便杀自了,若是妻子再出了什么不测可就真够惨的了。”
“完婚当曰…”楚浩歌皱了皱眉头,沉思起来,半晌后惊讶道:“完婚当曰!”他猛地好似抓住了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晰。
他的思绪迅速的转动着,记得在方言完婚当曰,天气出现了变故,又是乌云又是雷雨,十分反常,九黎芊芋说是由怨煞之气造成的,而就在当曰,洛伊然悬梁自尽于自家房梁之上,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楚浩歌的话让一旁的慕容和九黎芊芋一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楚浩歌将他想到的事情跟慕容和九黎芊芋说了,听的二人也都是一阵沉思。
片刻后,九黎芊芋黛眉微蹙的说道:“若是按照这般推测,有可能便是那个洛伊然自尽后怨念不减,化作恶魂决心报复,掳走了方公子与婉儿姑娘。”
慕容和楚浩歌点了点头,还真是有这可能,若是这般一想,那之前的事情便也开解了,洛伊然自觉被方言抛弃,定然对他十分怨念,这情爱之事若是化为了怨念可诀不容小视,越是爱时的一声相许,恨时便越是深入骨髓。
如此推测以来,在昨曰拜天地之时,天⾊的异象便也是由她亡故时的怨气引起的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相视无言,只在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几许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