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属动,徐子陵属静,这不,寇仲坐不住跑出去闲逛就碰着了妖道辟尘,而那么紧绷的局势,徐子陵却満不在乎的在酒铺里自顾自睡着了…
石帆与跋锋寒见状都是莞尔,寇仲笑嘻嘻道:“嘿,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如子陵那般美美的睡一会,好养精蓄锐应付今夜的大战?咦,有人骑马过来了…”
跋锋寒道:“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则是敌人,你看我猜得是否准确。”石帆懒懒道:“⼲扰我睡眠的则朋友也变敌人,有甚么事由你出头应付好了。”石帆径直找个桌子假寐去了,寇仲眼珠儿一转,嬉笑道:“帆少说的有理,老跋你看着应付就好了…哎呀,这跑了一天还真是有些累了…”
跋锋寒瞧着石帆闭目养神,寇仲搬台移桌,苦笑道:“你们可真够朋友。”
蹄声渐近,轰传长街。
寇仲躺在两张合起来的方桌上时,蹄声止于门外。
一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道:“你们几个还不给我滚出来!”他说话的內容虽毫不客气,声调却是温雅动听,斯文淡定,跟语意毫不相配。
跋锋寒本就桀骜,如今敢有人这般无礼,着实惹恼了他,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冷道:“来者何人!我跋锋寒今夜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默然半晌,似乎感觉到自己方才无状不妥,才柔声答道:“跋兄请恕在下一时冲动之下口出耝言。如若跋兄肯化⼲戈为玉帛,交出和氏宝璧,让在下归还师仙子,在下愿为刚才惹怒跋兄的话敬酒道歉。”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传入,扬而不亢,字字清楚,只是这份功力,便教人不敢小觑。
徐子陵和寇仲均匀的吐呐呼昅此起彼落,造成奇异的节奏,隐隐中似透出某种难言的道理,石帆则是毫无声息,如同不存在一般,整个人都融入角落黑暗中,难以揣度。
跋锋寒皱眉道:“我最讨厌说话兜兜转转的人,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代师妃暄出头?”
那人发出一阵长笑声,道:“听跋兄的语气,交回和氏璧的事是没有得商量哩!那只好动手见个真章。”跋锋寒搜索枯肠,仍想不到街上是那个年青⾼手,索性不答他,闭目冥坐。
“砰!”
铺门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碎,洒満铺內,这年轻⾼手显然着实有不俗的武功,难怪敢帮师妃暄出头!
以跋锋寒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镇定功夫,亦为之动容。他们均是知道今夜大战难免,血战连连,索性并未关门,两扇门只是虚掩,毫不受力!若是寻常⾼手,一掌击来门扇必然敞开,但也会借此卸去那掌力,而对方竟能一拳隔空同时把两扇门板震碎,其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那像来寻晦气的恶客。
跋锋寒一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难怪如此落力护花,失敬失敬。”他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満冷嘲热讽的意味。
侯希白,跋锋寒初至中原之时就有所耳闻的生新代年轻⾼手,与影子剑客杨虚彦并称于世,乃花间派传人!
侯希白俊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几位心仪向往,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咦!寇兄和徐兄不是受了伤吧?还是在觉睡呢?石兄呢,唔,原来也在休息,嘿,完全察觉不到石兄的气息,果然不同凡响!”
跋锋寒淡淡道:“侯兄不用理会他们,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然后动手,如何?”
侯希白定神打量跋锋寒,好一会才道:“这叫名副其实的先礼后兵,让在下先敬跋兄一杯。”大步走过来,在跋锋寒对面坐下。
跋锋寒凝坐不动,一瞬不瞬地瞧着侯希白把摺扇收入袖內,又伸手为他和自己斟酒。
侯希白丝毫不因对方锐利得似能洞穿肺腑的目光而有半分不安,动作潇洒好看,不愧是能令天下美女倾心的多情公子。
只见侯希白双手轻捧酒杯,致礼道:“闻名不如见面,跋兄没有令在下失望。”
跋锋寒毫无回敬的意思,淡淡道:“侯兄的折扇以精钢为骨,不知扇面却是用甚么材料造成?”
侯希白眼里颇为惊讶,旋即微笑道:“这个问题我还是首次碰到,跋兄的眼力真厉害。敝扇乃采天蛛吐的丝织成,坚韧无比,不畏刀剑。”
跋锋寒哈哈一笑道:“好兵器,只不知上面是否绘有师妃暄的画像呢?”
侯希白低头凝望杯中的美酒,苦笑道:“此扇独欠妃暄姐小,跋兄可猜到原因吗?”跋锋寒从容一笑道:“这个该不难猜,一是她气质独特,侯兄感到难以把握;又或侯兄用情太深,反患得患失,无从着墨。”
侯希白颓然道:“跋兄提的这两个原因都有点道理。在我来说,却是不知该以她那个神态入画,才能表现她至美之态,故一直犹豫,未敢动笔。”
碰杯后两人均一口饮尽,半滴不剩。
放下酒杯后,侯希白的目光变得像剑刃般锐利,直望跋锋寒,声音转冷道:“此事能否和平解决?”跋锋寒断然头摇道:“侯兄少说废话。”
侯希白不解道:“跋兄一向不过问家国之事,为何独要卷入眼下这无谓的争端中,得到宝璧于跋兄有何用处?”
跋锋寒不耐烦地道:“侯兄不是要动手吗?跋某正想见识一下侯兄震惊天下的扇艺,这叫相请不如偶遇,侯兄请!”
两人双目同时精光大作,毫不相让的互相凝视。侯希白乃是石之轩在花间派的传人,一⾝艺业早已登堂入室,此番敢孤⾝前来酒铺中为师妃暄出头,未尝没有想要取悦师妃暄的意思,不过此人的确风流而不下流,深得花间派精髓,让人不敢小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