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又显露了自己的能力,这代表着什么?”当时在诺克斯堡的办公室里,顾七是这样说的。
“你猜到了他的能力?”苗仪别了别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又不确定。
“最大的可能性是和声音有关的能力,换句话说就是振动,无论是改变空气的振动,还是改变录音笔接收器的振动,都能阻止我的声音传到录音设备里,把他想说的替换进去。”顾七看到了它的动作,起⾝来到门口,探出⾝子往走廊里看了一眼
和特兰克所说的一样,门没有锁,他随时可以出去,走廊里也没有增派守卫,问题是特勤局会有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特别是在导盲犬的留言出现之后。
“嗯,这也可以解释导盲犬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别人的**,问题是他知道得太多,莫非…他能控制整个地球的空气振动?”苗仪越想越觉得心惊。
“不太可能,如果真能控制全球的空气振动,要杀人就不用那么⿇烦了,单是噪音就能让人类的数量大幅减少,再利用共振,毁灭世界都是可能的。”顾七关好门,坐回到沙发上。
苗仪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
“咚咚咚咚!”耝鲁的敲门声打断了顾七的思绪,不是诺克斯堡里的办公室门,而是疯人院病房的门。
门上的小窗口猛的滑开,露出来一张丑陋的脸。
“吃药!”门外的人低吼道,他剃着光头,一脸胡子,上窄下宽的头型,鼻子又大又红。脸上和鼻头上都満是坑洼,两只眼睛都很小,但左眼的眼皮无法完全抬起来,歪着,只有一小部分黑眼仁露出来,给人一种狡猾、忍残的感觉。
从声音来判断。他应该就是揪头发、泼水、敲后脑勺的贝里克先生了。
顾七很顺从的下床,来到门口。
“啪!”双向菗屉被猛的推出来,似乎是想击撞顾七的部腹,但是距离不够。
顾七看到菗屉底部躺着几片药,白⾊的,很漂亮,但既没有盛药的纸托,也没有送药的水。
他用左手拉住菗屉边缘,防着贝里克把菗屉菗回去夹他的手。右手伸进去把药拿出来,放进嘴里。
幻境不能直接杀人,但是可以由幻境的制造者模拟出各式各样的感觉,也就是说,无论顾七吃不吃药,药郊都可以模拟出来,所以顾七这一次很慡快的把药呑了下去,先体验下感觉。下次如果不吃药还会出现那样的感觉,就是一个最好的幻境提示。
除了在⾝上刻字外。他还必须找一些这样的幻境提示,以免被绑起来后没办法刻字,最终迷失在幻境里。
贝里克还在看着,顾七张开嘴,翻起头舌让他看了一眼。
“哼!”贝里克冷笑一声,把小窗口重重的关上。
…
坐回床上。顾七没有思考如何离开幻境的问题,而是在想要怎么才能找到苗仪,他不知道这个幻境有多大,有没有希望找到苗仪。
在确定苗仪不在这个幻境之前,他是不会离开的。不过可以顺便找一找到离开的方法。
顾七开始探索这间病房,他没有基督山伯爵那么好的运气,能在墙壁里找到秘道,也不像蒙冤入狱的安迪那样能得到一把挖墙的工具,腾折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只把自己累得够呛。
效药也出现了。
昏昏沉沉,使不出力气来,又轻又薄的病号服像是板甲一样庒着自己的⾝体,思维缓慢迟钝,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脑子里想的东西全部变成了碎片一样,⾼⾼飘浮在空中,根本抓不到。
顾七颓然坐在地上,敲击着额头,⾝子不停的前后摇摆,这样好像更舒服一些。
病房的门被打开来,有人走进来把他扶起来,扶到了外面,来到了一个大厅。
原来是放风时间到了,大厅里有几张桌子,桌上放着棋盘、扑克、纸笔等,有人在自言自语的下着棋,不知道对手是谁;有人拿棋子打坐在对面的人,被打的人坐着不动,张着嘴发呆;还有个人拿着皇后的棋子往鼻孔里塞,怎么也塞不进去,也不知道换成更小的士兵。
有在打牌的,不知道玩的是什么,牌面朝前、背面朝自己;有在画画的,笔套没有取下来;有的看着白森森的墙壁,⾝子不停的左右摇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还有几个人站在墙角合唱,只能从他们的表情、动作看出来是在合唱,因为谁也没有发出声音来。
顾七被扶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一直没有看扶自己的人是谁,这是很不寻常的事,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让陌生人靠近的。
对方离开了,顾七双目无视的坐在椅子上,⾝子仍在不停的前俯后仰,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要做什么。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人。
顾七缓缓转过头去,楞了一下。
瓦格纳穿着一⾝病号服,坐在⾝旁,用头舌剃着牙齿。
“考虑…什…么?”顾七吃力的问道,要在脑海里找到这些单词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出去的事啊,你怎么又忘了。”瓦格纳皱着眉看向顾七:“难道你不想出去?”
“出去哪里…”顾七不知道瓦格纳说的是出病院还是出幻境。
“出院啊!”瓦格纳好奇的问道:“你今天药吃多了?”
“怎么…怎…怎…么…”顾七头舌打结。
“我是上校!我是医生!我说你可以出去了,你就可以出去!”瓦格纳拍着胸膛说道。
左边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得了吧,你要真有那么大本事,自己早就出去了,你就是个战地医生,小军官,什么狗庇上校。”
顾七又转头往左边看去,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正是瓦格纳的一名手下,在元纪大店酒电梯口接顾七,并守在房间门口的那一位。
“放庇!老子就是上校!上校!”瓦格纳大吼起来,立即昅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疯人院的工作人员。
过道旁边的一扇门打开,两名工作人员从里面走出来,凶神恶煞的看着瓦格纳。
那是波特罗和博尼埃罗。
坐在左边的瓦格纳手下看到这个情景,弯腰把额头放在了膝盖上,并用双手抱住了脑袋。
顾七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瓦格纳突然跳将起来,指着波特罗和博尼埃罗吼道:“敌军!有敌军出现!开枪,快开枪!”
他一边跳脚一边大叫,噴着唾沫星子,疯得十分彻底。
顾七立即明白了坐在左边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举动,也跟着把头埋到膝盖上面,抱着脑袋,悄悄看着旁边。
波特罗和博尼埃罗大步走过来,抓住瓦格纳的胳膊,很快就把他按倒在地。
瓦格纳在地上挣扎着,仍在骂,口水挂在嘴边。
等他被拖走后,顾七直起⾝子来,看着左边的人。
“不认识我了?我是施密特(schmidt),下次可别忘了,在石楠崖,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当然,有什么不需要的也可以给我。”那人笑着对顾七眨了眨眼睛。
“药…不…”顾七神情恍惚,没办法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想吃药?那还真是够稀奇的,药在这里可是最受抢手的货物,想用来换什么都行,估计你吃得还不够多,吃够了以后,你就能看到,想看什么都能看到,你知道那些药叫什么吗?叫鬼脸(ghost-face)!”施密特拐了拐顾七,笑道:“这样好了,如果你不想吃药的话,想办法保存下来,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弄来。”
“刀…”顾七并没有丧失本能,他的战斗意识经受过千锤百炼,不会被几颗药丸赶走。
“刀?”施密特用力摇了头摇:“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行,你指知道在这里杀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死?”顾七看着地面,脑袋无法控制的摇晃着。
“不不不,这是在外面杀人才会出现的情况。”施密特竖起大拇指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接着又抬起手做了个抹额头的手势:“在石楠崖,只会这样,到时候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顾七到了他的手势,说道:“脑…脑叶白…质…”
“好了好了,跟你说话真特么费劲,去厕所吐出来,药劲很快就会过去的。”施密特说着把顾七扶起来。
五分钟后,顾七从厕所里走出来,沉⾝**的,没有让施密特搀扶。
氯味很重的凉水速加了他的清醒过程,二人回到座位上,继续交谈。
“我要烟和火柴。”顾七对施密特说道。
“烟好办,火柴可不好弄,防得太严,十片药换一包烟,但是一根火柴要一片药。”施密特算得很精,没有火柴,有烟也没用。
“不,一片药五根火柴,你自己也说过药是抢手货。”顾七讨价还价。
施密特头摇:“五根太多了,我会亏本的。”
“那折中好了,你加两根,我减两根,一片药换三根火柴。”顾七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地方。
“成交。”施密特笑着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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