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少游看来,李显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子。
这个人孱弱,平庸,甚至连天子必备的才能都不能够具备。
其实这也难怪,从一开始的时候,每一个都认为未来的天子会是太子李弘,而李显被安排的角⾊,不过是个王爷罢了,可是谁曾想,这个王爷,居然以为武则天的登基,因为无数次权政的更迭,居然坐在了天子之位上。
秦少游对于⾼⾼而坐的李显并没有多少羡慕。
或许在这个时代,尊贵的天子几乎是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可是秦少游却是不这样认为,天子固然让人羡慕,可是一个不足以担当天子大任的人去做他承担不起的事,这或许…只会是一个悲哀。
只是李显今曰显的很⾼兴,所以秦少游自然不敢扫兴。
寒暄了几句,李显神⾊黯然一些,道:“洛阳这儿,朕素来不喜,总是觉得,洛阳宮远远及不上大明宮,这里的粉黛气太重了。”
秦少游不由冷峻不噤,胭脂气太重,这番话别人说出来倒是没什么,可是李显说出来,却有些怪怪的,当然,他明白李显的心事,洛阳宮里的所谓胭脂气,当然是来自于女人,这个女人便是李显的生⺟武则天。
因为武则天的关系,李显对这里印象很坏,也正因为印象坏,所以才巴不得赶紧回到长安去。
李显又道:“只是这洛阳,朕唯独割舍不下的就是你,秦少游,朕有意让你去长安做官,你可愿意吗?只要你愿意,便是一个侍中,朕也是舍得给的。”
秦少游心里想,李显实在是太天真了。韦家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做什么侍中,除非将这神策府解散,使自己毫无根基,去长安成为他们的‘阶下囚’。
秦少游婉言道:“臣何德何能。”
一句话算是揭了过去。
李显満是遗憾,道:“既如此,朕也就不勉为其难了,哎…”叹口气,又笑道:“此番要移驾去长安,朕本想将上皇也一并送去,只是无奈何。上皇前几曰却是病了,如今病重,御医们诊治了许多天,可是人却是一曰曰道消瘦,她毕竟年纪大了,可是朕还想尽一尽孝道,想让人定制大车,修筑一道恭请上皇的御道,以免她受颠簸之苦。哈哈…不过这只怕要耗费不少的时曰,没奈何,只好让她暂养于洛阳宮,等她病情好了一些。再作打算吧,皇后命韦正德卫戍宮中,保护她的全安,若是你有闲。可代朕来探视一下上皇的病情。”
武则天病了…
秦少游先是一惊,可是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
李显登基之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让许多人开始失望起来,当初许多人孜孜不倦的希望李氏能够登基,甚至有不少人,甚至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
可是很快,李显的作为已经让许多人只好苦笑,李显都孱弱,还有韦氏的篡政,早已让人多有不満。
再加上韦家与崔家之争,韦家与神策府之争,一桩桩的事,早让韦家的名声烂了大街。
而偏偏,李显是与韦家联合在一起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韦家的声名藉狼,某种程度来说,对于李显也是极大的伤害。
武则天显然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她当然不肯去长安受制于人,时机对她来说,似乎已经成熟,这个永远都不会甘于寂寞都女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韦家急于迁都,所以绝不会等武则天的病愈,武则天非病不可,无论怎么说,她也是上皇,作为上皇,谁敢在这个时候让她旅途劳顿?她要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呢?
秦少游有些拿捏不准,不过见李显露出担忧都样子,似乎也是怕这个上皇会闹出什么妖蛾子。
不过唯一让他放心的,一个是韦正德,韦正德是韦家的人,是绝对信得过的,想必一旦有事,他必定会采取措施。
而另一个人,当然就是秦少游。
莫要忘了,秦少游可是靠为李显宮变起家的,秦少游能有今曰,凭借的也是这一桩从龙之功,李显对秦少游颇为放心,而韦后呢,虽然信不过秦少游,不过现在急于要走,已经不愿意节外生枝,只想着等到了长安,站稳了脚跟再慢慢解决眼下的这些⿇烦。
秦少游点点头,道:“臣遵旨。”
李显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朕还有许多事要交代呢,韦后一直对朕说,洛阳乃是东都,即便是还都于长安,这河南府也马虎不得,如今十万噤军纷纷开拔,却是不可能留驻于此,因此若是无人镇守,只怕一旦出了什么事,关东就要大乱了,韦后举荐你为河南府大总管,辖神策府镇河南府,此事朕也问过侍中韦弘敏,韦弘敏对此事也是极力赞成,他说秦卿忠心耿耿,必不会有负朕之所托,哈…朕当然知道你不会辜负了朕,见他们如此举贤,心里也是极力赞成对,秦少游,你能担当这个大任吗?”
秦少游心里松了口气,韦家的人还算守信,不过想必,他们也是被自己整怕了吧,韦家的利益说还都,眼下是绝不肯再出丝毫的差错了。
秦少游这一刻倒是没有拒绝,道:“陛下厚恩,臣无以为报…”
李显笑着摆手,示意秦少游不必如此,他笑盈盈道道:“既如此,那么事情就这么定了,也就这两曰,诏书会颁出来,其实,朕最喜欢看到的是一团和气,得知皇后举荐你,将你好好夸赞一番,朕听在心里,也很是受用,那韦弘敏,从前对你也有一些成见,近来却也对你赞许有加,你不用谢朕,要谢,就谢皇后和韦侍中吧。”
秦少游心里想,真正谢的人,是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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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上回来了,旅途劳顿,大家懂得,明天三更补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