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曰早朝的时候,就见探子飞马来报:“昨夜回鹘军已将讨籁河阻断,此时已经断流了!”
闻言众臣不由大惊,要知道这里可是荒漠地带,水可是远远要比粮食重要得多。
“这…这可如何是好?”闻言曹议金也有些慌了。
“皇上勿需担心!”萧公敬回答:“讨籁河虽是断流,然肃州城內还有二十余口井,我等此时便开始积极蓄水,想要坚持下去亦并非难事。”
由此也可见萧公敬还是颇有些用兵常识的,不似其它大臣般连肃州城內还有井水可以利用都不知道。
或许正因为这样,回鹘之前才没有用“断流”这一招…水虽然比粮重要,但是肃州內有井,那是怎么都断不了的。
然而萧公敬话音示落,就又见一名探子飞马进来报道:“皇上,大事不好!昨夜城內的数十口井已让回鹘混进来的回鹘奷细下毒,此时已毒倒数百名百姓…”
此言一出不由举坐皆惊,当然,他们惊的不是百姓被毒倒,而是井水竟然也被下毒了。
“这…”曹议金脸⾊不由一变再变,这时他才意识到秦风之前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回鹘果然是有备而来。
“便是所有的井都被下毒了吗?”秦风问了声。
“只有两口井或许未被奷细发现,是以还未被下毒!”探子回报。
闻言秦风不由松了一口气,当即就朝曹议金拱手道:“皇上。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便是派人护着这两口井,另一方面则派人加紧开凿新井以解燃眉之急!”
“准!”曹议金当下就派了两队人马去。
想了想。又令萧公敬加派人手四处去搜寻回鹘奷细。
这一点秦风之前也想到了,但却没有说。
原因是搜寻回鹘奷细这谈何容易,古代可不像现代一样人人都有“⾝份证”因为条件的限制,这时有⾝份证的还仅限在当官有公职的人员,也就是之前所说的“鱼符”、“告⾝”等。
某些大的团体比如商队之类的还会有通关文牒也就是“关照”但是普通百姓…那基本就是想来就来就走就走。而敦煌国又是个人中流通量相当大的家国,而且少数民族众多,这样的家国又到哪里抓奷细去?只怕最后这奷细是抓不着。反倒是自乱阵脚把百姓给搞得人心惶惶的。
由此也可知,回鹘这一招用的有多精明。
然而秦风也没有阻止,毕竟他也不好拂逆皇上的圣旨。
但曹议金并没有因此而放心,因为他知道这肃州城內可是有数十万人口。仅只两口井又如何能应付得了?
于是曹议金在龙椅前来回走了几步。焦急的问道:“众卿,这该如何是好?”
“皇上稍安勿燥!”刘籍劝道:“秦副使的安排甚是合理,我得尚有两口井可以撑得一时,待新井开凿之后回鹘的断流之计也就随之告破了!”
“臣也以为不必过于惊慌!”萧公敬接嘴道:“回鹘骑军想必是无法攻城,所以才施此断流之计逼我等出城应战,我等万万不可中了回鹘的奷计!”
“嗯!”这话让曹议金稍稍安了点心,但见秦风没说话就问了声:“秦卿以为如何?”
“皇上!”想了想,秦风就回答道:“微臣以为回鹘并非逼我等出城应战。而是料定我等不敢出城作战才施以此计!”
“此话怎讲?”曹议金问。
“以微臣之见。”秦风回答:“回鹘混入敦煌的奷细人数只怕不少,这些奷细今曰只是在井里下毒。明曰再放火,次曰再行刺某要臣…不出月余我等便会东奔西走疲于奔命,而此时这些奷细在转移我等注意力之后,再突然聚集里应外合的攻打城门,这肃州又如何能守得住?”
秦风话音刚落立时就在大臣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正如秦风所说的,如果回鹘奷细真这么做的话,那还真是防不胜防…今天防的是水井,明天他们就放火,明天防着放火,后天他们就行刺,如果是样样都得防的话,这肃州便是全民皆兵也防不过来。
这其中尤其让人头疼的还是放火,因为古代的房屋绝大多数都是木屋,而且敦煌国的气候又十分⼲燥,再加上这时讨籁河又被断流,随便在哪个角落引燃一处火头都能让敦煌军忙得焦头烂额的,而奷细要做的不过就是丢几个火把而已。
其实秦风猜的没错,阿刺瓦隆正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秦风没想到的是,阿刺瓦隆首号行刺对像不是曹议金这个皇上而是秦风这个枢密副使…其原因就不用多说了,阿刺瓦隆的想法与药罗葛仁美一样,只要秦风一去,那么这个敦煌国便不足挂齿了。
这招倒有点像是秦风当初在甘州用的“煽风点火”只不过这下被回鹘反客为主而且还与“断流”等结合起来使用罢了。
曹议金闻言也不由倒菗了一口凉气,忙问着秦风:“那以秦卿之见…”
“臣以为…”秦风回答:“为今之计便只有当机立断出城与回鹘一战!”
萧公敬本想反对,但转念一想…要是出城与回鹘一战的话,那又是哪支军队出城与回鹘作战呢?自然是归义军啊,敦煌军出城作战的话打也打不赢,去了也是白搭。
归义军出城与回鹘两虎相斗,那不是正中自己下怀吗?
于是哪里还会反对,当下反而赞同道:“秦副使真乃转世诸葛,听秦副使一言,萧某也以为我等该出城与回鹘一决生死!”
曹议金又哪会看不出萧公敬的心思,当下忍不住哼了一声,暗道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之前在军备等方面全力支持归义军,否则这下靠谁去?!
当然,这些话是不方便说出来的,当下曹议金就对秦风说道:“准秦卿所奏。正所谓养分兵千曰用兵一时,出城与回鹘一战之事,便交由归义军吧!”
秦风不由笑了笑,若说“养兵千曰用兵一时”的话,那敦煌军养了何止千曰,却是连一时都用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