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不要怕,在纸上把五百万写出来。”王忠明两人这样的表现倒让朱由校更加的放心,知道他不是抗旨,是真心的怕这个数字。
王忠明两人按着大写小写和阿拉伯数字都写了一遍,朱由校看着说:“再写个三钱银子”
王忠明他们搞不明白直接又在纸上写了,朱由校问:“你们写这两组数字感觉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写的时候没什么区别。”王忠明不明白皇上什么意思,不会想玩空手套白狼吧,拿一个白条当银子用?这个可不就是以前的宝钞吗?
“在你们的眼里这五百万两是个大数,同时在谁的眼里都是个大数,但你们的工作就是写好这些数、记好帐而已,你们的怕从何而来?银库就设在皇城里,没有人敢来动一动,平时带那么一车银子就基本搞定了,你们所做的就是一人记好帐、一人收支银子而已,然后过一段时间再换一下。朕都不明白你们怕从而来?行了,原来李永贞的那处宅院地也大位置也挺好,就当成总行的所在。每天提十万两银子去总行,晚上还是放回宮中,没什么不放心的。还有就是兑换大钱。这样的工作要是做不好那你还是回浣衣局吧。”朱由校开解着,记个帐而已,又不是天天带上几百万两満街跑,小心一点是好的,但小心过头了就不合适了,最后再来个半強迫,基本上就搞定了。
“奴才们领旨。”王忠明两个急忙领旨,再不行动的话,搞不好皇上得生气了。
然后朱由校又把自己的想法给他们具体的说了一遍,事无巨细的让他们一一记下才让他们出去理办。
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朱由校还是坚持着赶到南宮,对净军他现在比较放心,但对这支亲军的锦衣卫,他还远远的不能任其放羊,一是要真正的抓在手里,任自己驾驭;二是战斗力着实的勘忧,要不是着实还得出宮⿇烦,他也会象对待净军一样天天盯一次的,三呢还需要调三个千人队去西山那边。这有了由头那当然更要去看看了,虽然对上位者这个⾝份还不是太合格,但恩威并施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到了南宮之后,看着锦衣卫的训练还算刻苦,但比起净军的強度来倒是差了几个档次,不由的心中苦笑。看来和净军的比武的结果无须猜测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比了纯粹是打击。没有庒力就没有动力这话也有道理,否则这庒力还是不够。而净军的宦官们因为本⾝就是底层,吃苦的劲头自然比子承父业的锦衣卫強的多的多,这表现在训练上,那rì积月累的成果可就很快出来了。“唉,老爷兵还真难弄。”
让锦衣卫们休息一下,朱由校简单的鼓励了几句,就把和净军的比武事宜说了出来,因为彼此之间也熟悉了,朱由校直接把提⾼训练強度的事说了出来,这时有一个叫吴再兴的千户yù言又止,朱由校倒是注意到了,也没点出来,接着说了些鼓励的话,倒是把锦衣卫的心气给带动了不少。
把千户以上的人召集起来后,朱由校把吴再兴单独叫了过来问话。直问他想说什么。
“回皇上,微臣斗胆,认为皇上的训练內容实在是太累了,按着戚爷爷(戚继光)的说法,五rì一练已是強军,但现在却是整rì的训练,锦衣卫们都是苦不勘言,还求圣上体谅一二。”犹豫、犹豫、再犹豫的状态下,吴再兴还是说出了自己或者是别人的心里话,他本⾝是个百户,袭了他父亲的职,但平rì里没断了打熬⾝子,所以取得了比较靠前的成绩。但他对这整rì的训练却是有想法的,当然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心声,基本上锦衣卫都是这样想的,私下里也是这样议论的。
“吴千户,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这样苦的训练你们?”
“皇上这是看重锦衣卫亲军,打算重用。”
“这是你自己还是大多数锦衣卫的想法。”
“不敢欺瞒圣上,这是大多数锦衣卫的想法?”
“那还是朕和众卿一起说说吧。”这是朱由校关心的问题,看来大家的情绪都不⾼,自己来的还是少,虽然只是感觉到他们的辛苦,但对他们的心态还是把握的不够。
“众位爱卿,朕知道这段时间大家真的非常非常的辛苦,无论官、兵都在极力的忍耐着,这里朕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比起你们以前那种自在的rì子来,现在无异如地狱一般,但那种rì子能长久吗?你们以为朕想着这么的腾折吗?现在四川刚刚打完仗,云贵那边仍然在打,而辽东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以前大家都活在和平年代,当然可以逍遥自在,但注意了,现在是战争时期!如果朝廷失败了,不仅仅你们那逍遥的rì子没有了,而且朕的脑袋也不会保全。不要以为建奴离我们很远,也不要以为坚固的城池就是我们的保障。错了,那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辽东集整个明朝最jīng税的将士,集朝廷最好的武器最优厚的钱粮仍然被人家庒着头皮打,一旦被他们打出一个缺口,或者直接绕道蒙古,从大明几千里的边防上找一个突破口入关,这场战争就会有不可收拾的局面发生,那时大厦将倾、江山易手的情况谁也无法逆转。所以朕安排了你们和净军做为朕最后的屏障,如果朕只是打算让锦衣卫对付一下贪官污吏,抓几个乱党,朕有必要训练你们吗?朕是要大用锦衣卫,使锦衣卫成为大明的一面旗,让锦衣卫能够能人所不能,不再象边兵或者辽兵一样,连在野外和建奴浪战的勇气都没有。那样的军队朕要之何用?而能够和建奴硬碰硬战之能胜,又是谈何容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所以众将官,你们务必要把这种不満的心态给放弃,现在朕在宮里的净军比起你们的训练強度来強了不知多少,他们那些⾝体不全之人尚且能做到,而你们顶着天子亲军的名字却事事报怨,朕很失望,如果不能坚持下去赶快的离开,找个桃源胜地呆着,别让战争给连累了,而朕将再招兵买马与建奴决战,大明祖训,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有死而已!”朱由校对着众锦衣卫千户们说了心里话,事情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们不能好好的训练,没法指望你们,那朕就放弃了。这又是威胁又是打悲情牌,朱由校也真的很无奈。
“皇上息怒,臣等知罪,求圣上再次给臣等机会,”众将一听,马上知道是吴再兴这个家伙惹祸了,这把皇上气的连君王死社稷都说出来,这还了得,眼下锦衣卫刚刚的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局面走了出来,让皇上如此的恩宠,正是再建辉煌之时,如果因为这点小事被皇上给全部除了名,那这人可是丢大了。这是锦衣卫的整体荣誉,同时又关系到个人的荣华富贵,如果被皇上放弃、赶走了,锦衣卫或者个人那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无论怎么样都得想法挽回这个局面,一大群人急忙的跪在地下求皇上的原谅。
“既然你们需要机会,那朕可以给你们机会,但请你们也能给朕一个机会,让朕相信朕的亲军是一群不折不扣的铁军,不是连没卵子的宦官净军都不如的怂人。你们能做到吗?”朱由校半推半就的同意了,但也把一直没说的重话说了出来。
“锦衣卫不会比净军差的,请皇上信任你的亲军。”
“锦衣卫誓死保住自己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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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宦官再比不上,那真是没卵子的怂货了,这话真让锦衣卫臊得慌,这和三国里诸葛亮送件女人服装给司马懿的意思差不多,但却比那个更恶心一点而已,所以锦衣卫们感觉受到了污辱,要为荣誉而奋斗。
“你们好好练吧,能不能打不是用嘴说的,要用事实说话。朕本打算就这十五天后让你们比一场,但为了保全锦衣卫的脸面,这个比试还是定在一个月后吧,别不服气,现在的你们还真的不如净军,一个月后拿出你们浑⾝的本⾝证明给朕看吧。刘若清、张家驹、庄海鸣你们三个千户留下,其余的接着去训练吧。”朱由校懒得打嘴皮子仗,太阳这时候已经快落山了,抓紧时间办事回去。
“你们三个千户领着你们的人,明天会有人带你们去西山那边训练,训练的同时,也要承担起一个护矿的责任,如果有人去矿上捣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不能吃了亏,也不能露了锦衣卫的⾝份,有问题吗?”剩下这三个千户留下后,朱由校才说,因为他们是锦衣卫里相对厉害的,把他们安排过去,矿山的全安问题就算是有了保障,毕竟那些矿主不可能有几千人的规模。
“微臣遵旨。”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没想到堂堂的锦衣卫沦落到了给人看家护院的地步。不过还好,是皇上亲自出马请的他们。
“以训练为主,你们是锦衣卫里体能最好的三个千户,一个月后还要回来指着你们给净军比赛,辛苦点吧。”朱由校看着三个千户那yīn晴不定的脸sè,虽然不知道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但肯定是有想法,所以安慰一下吧。
“微臣定不负圣上的期望。”三个千户一听原来是因为他们体能好才得了重用,也不觉得当看门狗太丢脸了,毕竟那是给皇上看门。
安排完了之后,朱由校又看了看正在南宮建设的浴池,因为水泥还没有大量的生产,所以只能用原来的方法建,也不错。
这时,刘若愚却跑了过来,大叫恭喜,他是拿了图纸去造庒水井的,现在恭喜,当然是造完了。